梁津川眉头一皱,他做几个深呼吸,额角绷着青筋,慢慢地将手指关节抽离心上人的温暖小嘴:”我去开门,很快就回来。“

  陈子轻趴在床上,嘴张着,嘴角挂出一丝湿润,意识有点模糊。

  梁津川用颤抖的手握住他绵软的小腿,指尖掐出印子。

  接着就闭眼平复几瞬,抬脚出去开门。

  占尧生站在门口,关切地询问:“梁同学,我听见你的嫂子叫了,他没事吧?”

  梁津川眯了眯眼:“他在发骚。”

  占尧生镜片后的一双眼里极快地掠过什么,他站定没动,没开口。

  梁津川扬眉笑:“怎么,占老师也有兴趣?”

  他略微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要不你进来看看?”

第172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占尧生立在门口,视野里是笑着问他要不要进来看看的少年,和只能窥探出一个角的宿舍。

  短短几秒时间里,少年的眼神,表情,气息,动态这四种能反映情绪的区域,所呈现出的东西自相矛盾。

  这样的矛盾显得迷幻,扭曲,阴森,诡谲。

  少年没采用复杂冗长的话术,仅仅只用简短的“发骚”二字,就将自己和嫂子之间的隐秘粘稠部分,摊开在了他这个不合时宜地找上门的邻居面前。

  他被少年放在敌对那一方,他是个成功的男人。

  残疾的大学生还没入社会,跟他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人,相差太远。抛开家世资本,他的事业,阅历,生活经验,品味,谈吐,学识等,任何一样都不是一个大一新生能拿出来的。

  少年在试探,在挑衅。

  也在炫耀。

  这种幼稚的行为,怕被抢,又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所有权的心理,是青春年少的限定品。

  他这个年纪做不出来。

  占尧生不难怀疑,他要是迈步进去,只怕是要见血。

  四肢健全的人对付一个残疾有很大的胜算,但架不住残疾的那位精神不正常。

  占尧生没说什么,他转身回宿舍,门在他身后“嘭”地甩上。

  厌恶的干扰者已经离去,梁津川唇边和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房里传来甜腻腻湿淋淋的唤声,想要他。

  梁津川把匿在指间的小刀片丢在桌上,回房里伺候嫂子。

  .

  陈子轻舒服了之后,才想起来问:“津川,那会儿是谁敲的门啊?”

  梁津川抬起手,食指擦过挺越的鼻梁,擦下来稀薄的水液,他说:“占尧生。”

  陈子轻歪着脸趴在草席上面,听到人名,虚软无力的上半身抬起来点:“……他干嘛呢?”

  梁津川淡声:“他说是听到你叫了,问你有没有事。”

  身为一个成年人,听到那种猫叫春一般的声音,能不清楚是在做什么?故意过来问。

  梁津川在床边坐下来:“很关心你。”

  陈子轻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小半张侧脸,视觉被他好看的下颚线占据。

  梁津川忽而一笑:“我每天从早到晚的上课,都不知道我的嫂子跟邻居处得这么好。”

  陈子轻有点毛毛的,下意识地说:“没有啊,我跟占老师不熟啊,我跟他还没有你的的辅导员熟呢。”

  梁津川眼底沉下去,辅导员?

  还有个辅导员啊。

  他捻着指腹上的腥甜湿润,心底幽幽地叹息,他的嫂子惹了多少人?

  干脆带着上课好了。

  嫂子会说不想,扬言还要赚钱。

  赚钱。

  梁津川的喉咙里像堵进来一团棉花,不足以让他快速窒息,只会让他慢慢煎熬,他是从县里考上来的,师资有限,条件有限,大城市的同学掌握的一些知识,他别说会,甚至都没接触过。

  为了不被落下,为了尽快补上差距,为了站在前列,他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

  学校的课业加上自身规划的学业挤进他的课上课下生活里,他想在现阶段勤工俭学……也不是不可以。

  那做什么?家教?

  先不说他的性格做不了老师,教不了学生,光是找到这份家教工作就很难,没有门路。

  剩下的选择就是摆摊卖书,发传单,去商店餐馆等消费场所当服务员,或者向学校申请贫困生的工作,给老师打扫办公室。

  可那样的勤工俭学需要扣走他仅剩的一点精力,却提供不了丝毫专业上的价值,只会带给他极少的酬劳,磨损他的假肢,让他疲惫不堪从而降低课堂上的效率,以及失去和嫂子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的时间。

  他的嫂子欲望重,喜欢玩,羞耻心很有弹性,能很高也能很低,有时想让自己舒服都能不顾场合地点,没他陪玩,谁知道哪天就让有心人趁虚而入,肚皮有了别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