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声渐大,往不受控的频率跟音量发展,他咳得在轮椅上不断抖颤,吐出的气息里有血腥味。

  陈子轻蹙眉,怎么还被折磨得伤到内脏了吗?这不行,梁津川不能死。

  ……

  第二晚,陈子轻找机会给梁津川下了安眠药。

  他推开没有门栓的小屋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津川?”

  小床上的男孩平躺着,没有反应。

  陈子轻又试探了几次,确定他是被药效拖昏睡了,就快速拿出用积分买的另一种药。

  掐住男孩没什么肉的面颊,让他张口。

  将那粒药放进他舌根下面。

  做完这个动作,陈子轻虚惊一场,他叹着气带上门离开。

  却不知当小屋门带上的那一瞬间,床上的男孩就已然睁开眼睛,眼中不见一丝浑沌。

  舌根泛苦。

  那粒不知的药化掉了。

  口中被碰过的地方太多清晰,他趴在床边呕吐片刻,粗喘着倒回床上,眼眶赤红充血。

  .

  第二晚又来了,又是一粒药,又是被送进舌根底下。

  梁津川始终装睡,他要看看那个变了玩法的跳梁小丑在密谋什么,还想用他这副破烂身子获得什么利益。

  连续三个晚上以后,

  身体里的郁重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

  院外持续响着打稻声,稻香在村里四处飘荡。陈子轻拿着洗一半的碗穿过小院,站在门口朝稻床方向伸头。

  有个柴油机下乡了,要用的都在排队,他也打算花钱用。

  人工打要打到什么时候,不得累死啊。

  二婶家就不舍得花钱,在稻床搁了个章桌子,桌上放块扳,她跟二叔并排站,两人各捉一把稻子往板上摔。一天下来,手臂都抬不起来。

  陈子轻回厨房继续洗碗:“444,梁津川吃饭的时候看了我两次,我给他塞药的事,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系统:“我哪知道,别问我。”

  陈子轻把碗筷放锅台上,拿葫芦瓢一瓢一瓢地舀掉锅里的脏水,倒进去干净的水清碗筷:“和我说说话嘛,每个任务要是一把牌,那我就从来没有拿到过大小王,好惨的。”

  系统:“好牌打好有什么意思,烂牌打精彩才了不起。”

  陈子轻:“可我不想做个了不起的人。”

  系统:“……”

  陈子轻跟系统说他是个普通人,小老百姓,一心只想求稳。

  系统:“挑上了是吧?”

  陈子轻再次把锅里的水舀掉,用抹布擦擦:“没有没有,我不挑,就算全是小牌,一手顺子都没有,我都接受。”

  系统:“说的就跟你能拒绝一样。”

  陈子轻撇嘴,不聊了。

  就在今早,村子上空的总数值破7千了,他已经记录了怨气较重的村民名单,准备一波波的来,第一波是二婶跟梁铮。

  只要他让谁头顶的色块变浅了,再对比总数值的下降数值,大概就能猜得出,这个人原本的色块代表多少怨气值。

  之后他就能根据别人的色块深浅,估算出有多少怨气。

  .

  陈子轻计划得挺好,然而他还没展开行动,村里就死了个人。

  是他那个只打过招呼的二叔。

  当时天麻麻亮,陈子轻在塘边挑水,他抓着捅拨动波动清澈的水面,按进水里,装了大半桶水提上来。

  又装一桶,用扁担下面的钩子钩住捅的扶手,摇摇晃晃地挑着走上田埂。

  这条田埂走到头是个小树林,再是成片的稻床。

  陈子轻走了没一会,一个小伙从另一条田埂过来,说什么也要帮他挑水,他说什么都不同意。

  开玩笑,这是他的日常任务,他能让人帮忙吗?要是能,他不早就找帮手了。

  陈子轻的脸毫无杀伤力,凶巴巴的样子也因为说话时露出的酒窝显得娇嗔可爱,小伙全程嬉皮笑脸。

  就在陈子轻没辙的时候,小树林那边站了个人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南星!快回来!你二叔喝农药了——”

  陈子轻脚下一趔趄,桶里的水晃出去不少。

  这就开始死人了,原剧情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