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双手在后面慢慢推了上去。

  伴随着小孩的哭声。

  陈子轻应付季常林身心俱疲,神经都衰弱了,这会儿他差点没瘫痪到地上。

  遗愿上的鬼魂怎么越往后越急躁呢,他都推动进度条了还不走,bug了吧这是,早前系统跟他说的规则可不是这样子。

  “妹妹啊,我在帮你找妈妈了啊。”陈子轻哭笑不得,“我今晚排查了一家,我明天中午下班走访一家,晚上下班再走访一家,好不好嘛?”

  卫生间里的阴风消失了。

  陈子轻拍了拍胸口,他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季易燃,坐累了就躺着。

  账户里的积分所剩无几,只能等帮小女孩找到妈妈才能进账。

  所以季易燃跪祠堂造成的膝盖损伤,他帮不上忙了。

  陈子轻睁着眼躺了片刻,爬起来拿季易燃的手机打游戏分散注意力。

  这是季易燃的私人手机,不是处理公务用的,他的微信信息堆积到35+,也许是发小,也许是圈内朋友,陈子轻没点进去查看,他只打游戏。

  陈子轻用季易燃的号打,一口气让他掉了一个半等级,被骂惨了。

  有好友发来了组队邀请,名字叫“这条狗爱吃葱油面”。

  陈子轻:“……”

  他拒绝了。

  总裁半夜打什么游戏。

  .

  陈子轻熬到后半夜,眼睛都熬夜红了,终于把季易燃的等级复原,他站起来活动酸痛的胳膊,房门从外面打开了。

  季易燃出现在门口,他一身正装略显狼狈,跨步进来时的腿脚不太自然。

  陈子轻赶忙迎上去:“你爸说你要跪一晚,他改主意了吗,太好了,我去给你拿衣服,你洗个澡,我们……”

  后面的话被一股血腥味打断,陈子轻顺着味道扒上季易燃的肩膀,往他背后看去。

  “你被打了吗?”陈子轻小心去碰季易燃的背部。

  季易燃捏住他的脸:“季常林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只是聊了会天。”陈子轻挣脱出他的手掌,“你把西装脱了,我看看你的背。”

  见季易燃不配合,陈子轻急了:“快啊。”

  季易燃把西装脱下来,拿在手中,他不再有动作。

  陈子轻又让他脱黑色衬衫,他一颗颗地解开扣子,随意地将衬衫脱掉。

  后背黏着血肉的布料因为他的动作,发出让人牙酸的轻微声响。

  陈子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被扑进鼻子里的腥味和眼前所见的皮开肉绽冲击得脑子一白,只知道问:“疼不疼啊?”

  季易燃想说不疼,但是不疼没有糖吃。

  他闷声:“疼。”

  说出这个字的霎那间,季易燃仿佛是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朋友,眼眶红了起来。

  陈子轻说:“那我给你吹吹。”

  季易燃愣怔半晌,魂不附体般开口:“吹吹?好,吹吹。”

  陈子轻一点一点地吹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季常林那个老东西下起手来真狠。”陈子轻咬牙。

  季易燃对于他父亲被称作老东西没半分意见:“打断了两根棍子。”

  “你还手啊。”陈子轻板起脸,“你比他年轻,比他身板好,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想到季易燃的膝盖,他忙说:“别站着了,去沙发上坐着吧。”

  季易燃被爱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来,他凝视蹲在他脚边,小心翼翼卷起他西裤腿的爱人,神情恍惚,像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房门突被敲响,管家送来了药物。

  陈子轻把药物拿进来,生着气却还是出于礼貌地道了谢,他把门关上,洗了手,准备为季易燃上药。

  季易燃心头滚烫,这顿打很值,他走过了必走的一步,还有太太给他吹伤口。

  陈子轻蹲下来:“季易燃,你膝盖上的伤好处理点,我先给你把两边膝盖……”

  季易燃倏然俯身:“我想做。”

  陈子轻推开他蹭上来的脑袋:“你背上都烂了。”

  季易燃又蹭他:“用不到后背。”

  陈子轻被蹭得耳廓跟脸颊都热起来:“膝盖呢,腿呢?”

  季易燃啄吻他的耳垂:“我坐着,你坐我腿上。”

  陈子轻严守阵线:“这么晚了,而且你明晚后晚都要跪祠堂,你的身体哪扛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