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燃明目张胆地把他当傻逼。

  迟帘很快就把顾知之跟道士联系到了一起,顾知之借尸还魂进道士的身体里,用那个身份接近季常林给鬼办事。

  事情办完了,顾知之要脱身却被季常林重用,这时季易燃出手了。

  大概是借刀杀人,顾知之阴差阳错的给季常林挡了一枪,道士的身体顺势丢掉,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之后季易燃就连哄带骗的把他藏在某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再就是季易燃怎么在季常林面前谋一个婚姻,正大光明的带人回家。

  迟帘听到有人喊他“迟总”,他笑容满面地与人寒暄,他们三个,他是傻白甜。

  “阿帘,你别笑了,瘆得慌。”孟一堃坐过来。

  迟帘笑容不变:“我不仅要笑,我还会全程带笑。”

  孟一堃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全程跟着你,你别乱来。”

  “想多了。”迟帘不长篇大论,“我心态很平和。”

  孟一堃面部抽动。

  “靠,老谢他妈在瞪顾知之,你快看!”他发觉了什么,低声提醒迟帘。

  “我看到了。”迟帘弹了弹西裤上不存在的灰尘,“她像得了狂犬病,要咬死顾知之。”

  迟帘嗤笑:“但她咬不成,不管是谢家,或是她娘家,都不敢得罪季常林。”

  孟一堃吐口气:“也是,季常林这个名字就是一个让人忌惮的存在,我爸见了都点头哈腰。”

  不多时,谢母就不见了,不知是气昏了过去,还是被强行带走了。

  迟帘掐着虎口带来疼痛让自己冷静,谢浮退出之前必定要重点思虑顾知之的安全,他应该给父母留了东西,其中就包括打预防针的顾知之人身自由情感自由,可以随心的开始新感情,请他们不要打扰之类。

  谢母大约是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法接受顾知之跟儿子的另一个发小谈。

  哦,不对,是结婚。

  迟帘眯起乌沉的眼眸,他从那条照不进日光的缝隙里盯着顾知之,谈恋爱就谈恋爱,为什么要结婚?

  敢情是分好的吗,男朋友,未婚夫,丈夫。

  陈子轻感应到强烈刺骨的目光,他知道是迟帘。出于各种因素考虑,陈子轻装作没发现。

  .

  来宾们见证婚礼仪式上的一个个流程。

  季常林病入膏肓,季家衰败都没发生,大家等来的是他儿子的婚礼。

  不是商业联姻这事众人见怪不怪,毕竟去年他儿子的订婚对象就不是门当户对,家世背景悬殊。

  然而圈内还是低估了季常林无法揣摩的猎奇作风,这回他连儿媳的性别都不在乎了。

  他不怕季家绝后?

  一些老奸巨猾的人能勉强搭上季常林的思路,男儿媳生不出子嗣,不代表就不会有子嗣,多的是能生的。

  于是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儿媳上面。

  谢家曾经的准儿媳。

  在场的大多都参加过那场声势浩大的订婚宴,不八卦的都忍不住感慨两句。

  当初是泥,如今还是泥,云换了一朵。

  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乡下人却能谢季两家大门,被任何被重视,被高调公开。

  这回没人敢轻视他了。

  四年前他初入这个圈子,他之后的人生高度,机遇,社交圈的延伸都在众人面前展开,这是一份完美的答卷——季家儿媳。

  还会有下次吗,下次是要去哪?国内没有了,得去国外隐秘的大家族了吧。

  不过他和谢家继承人的婚约取消了,整个关系就崩了,否则谢家主母也不会那么仇视他,恨不得把他剐了。

  说起来,谢家那继承人缺席了。

  那继承人是几个太子党里唯一一个缺席的,他身份特殊,没参加说明还没放下。看样子谢季这两家以后还有擂台要打。

  .

  婚宴上少不了敬酒环节。

  孟一堃看到顾知之带着他的又一个发小向他们这桌走来,他拿帕子擦擦额头的冷汗,可怕的噩梦灵验了。

  好在少个人。

  孟一堃打量被季易燃牵着的人,订婚宴参加了,婚礼参加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葬礼了?

  “啪”

  孟一堃顾不上场合,当众给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乱接?

  顾知之的命可是连着他的三个发小。

  孟一堃惊魂未定,嘴唇都是白的,他站起身和新人碰杯,手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