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极其熟练的,一大段如绕口令的内容脱口而出,仿佛这些内容就刻在他的骨子里。

  “小……周平,你……你这是讲的啥玩意啊?”

  所有的同学都震惊的看着,旁边的室友也是目瞪口呆,老师更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了,等他想要开口质问的时候,周平却向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平晕倒了,教室里乱作了一团。

  这事并没有在目睹这一幕的学生们心里留下多大的影响力,一切照常。

  周平作为当事人,他其实是有往某方面怀疑的,可他没有受伤,后面也没再发生类似的状况,于是他就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上课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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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早上,宿舍里的人穿着拖鞋,正坐在电脑前悠哉地玩着游戏,周平倏然从床上跃下,也顾不上洗漱,一边套着衣服一边着急忙慌的向外冲。

  “周平,这么着急出去,约会啊?”室友看着周平的背影,笑着喊了一句。

  “上课迟到了!”周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我们今天有课吗?”几个舍友相视了一眼。

  “没有啊。”有人看了眼课表。

  周平一路急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仿佛有种力量一直催促着他。

  “不对啊?我跑什么?今天不是没课吗?”

  当他走到一栋教学楼前时,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一眼这座大楼,一下就呆住了。

  “哲学学院!”大楼的门口挂着牌子。

  “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周平上次的怀疑加上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猜测,他被吓得脸上灰白,看着牌子的上的“哲学学院”几个大字,周平有种面对恐怖深渊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想要退后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一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手,如尸体一般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双毫无温度的手,就这样缓缓地,把周平推进了哲学院的大楼。

  阶梯教室坐着的都是哲学系的学生,只有周平是其他系的,他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那双手也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直到中午放学,所有学生都开始起身离开,周平这才感觉脖子一松。

  他知道是“那个东西离开了”。

  他捂着脖子跑出教室,碰到他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捂脖子,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上面有两个大黑印。

  这回周平真的怕了,他请假回家的当晚就高烧不退,嘴里说胡话,把他爸妈给吓到了,惊慌地找关系请人上门做法。

  人请了,钱花了,周平却没好。

  老两口这是让熟人给骗了,那一行水深得很,浑水摸鱼的一大把。

  周平有个青梅跟他同届,青梅高中是在一中上的,七班学生,当初全班人手一张符给向娟过生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青梅知道了他的事就在群里问,有没有谁知道季易燃新的联系方式。

  群里调侃她是不是要追,那得飞去国外。她没心情和他们扯闲篇,敷衍几句就等消息,一拿到季易燃的联系方式就打过去,开门见山地打听当时那符是在哪个道士手里买的。

  没门路只能拿钱找路,有门路就能直接拿到真货,关键时候能救命。

  季易燃说了道观的位置,青梅立即带上周平前去道观求救。

  国内的这通电话在季易燃的世界溅起了涟漪,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黄符,轻柔地抚摸,不太敢使劲。

  这符要存至少四年,破了就没了。

  季易燃摸了片刻,小心地将符收进钱夹,他给孟一堃打电话,京大新生被脏东西缠上,谢浮在京大,那个人是不是要参与进去,多半会。

  孟一堃不修边幅地坐在电脑前应付学业,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口能量饮料,问电话那头的季易燃:“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还特地打给我。”

  季易燃道:“不是大事,你最近有没有回国?”

  “我哪有那闲工夫。”孟一堃这边忙成了狗,“圣诞吧,圣诞大概率能回去一趟。”

  他狐疑地说:“怎么,你谈了个在国内念书的对象,自己没时间回去见她,想托我帮你……”

  话声一停,真要是这事,找老谢不就好了,老谢多方便。

  孟一堃怎么也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那么巧就撞进了季易燃不为人知的隐秘禁区。

  “说吧,什么事。”孟一堃把快要敲冒烟的键盘推开,抽出压在底下的杂乱资料,“我圣诞能待个两天。”

  电话里顿了十秒还是二十秒,孟一堃听见季易燃开口。

  “你回国,要是去谢家,提前跟谢浮,打声招呼。”季易燃说完就挂了。

  孟一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吃完就继续投身学业,没把季易燃的提醒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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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深秋了,班里团建吃饭,陈子轻没有缺席,谢浮作为朋友陪他去的。他跟京大校草认识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展露在外。

  吃过喝过之后,不出意料地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总有人运气背,接连被酒瓶口对上,一女生衰神附体,次次都被选上,她真心话跟大冒险轮流做,都快哭了的时候终于换了别人。

  陈子轻同情中招的人,谁知没多久就到他自己了,他根据前面几个同学的经验,选择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