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笑笑,怎么了,要不是刚好那时候提不起劲,谁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乡巴佬身上。

  廉价的可爱,廉价的卖萌,廉价的茶艺,一切都很廉价,一边要死要活的舔他发小,一边叫他哥哥试探他有没有女朋友,还无端把他拉黑,这么能作,他看在阿帘的面子上,不计较就不错了。

  等他回国,他会要求阿帘隐瞒自己是那个网友,也不会对别人透露。

  不光彩的小插曲,就该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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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帘的一伙朋友擦着零点各回各家,带走了制造的垃圾。

  陈子轻因为这个小细节对他们产生了还凑合的印象,他一夜到天亮,活动手脚出门溜达熟悉环境。

  迟家左右两边各有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左边那栋开出来一辆车,陈子轻赶紧贴边站,车子慢慢开出他的视野,他没在意。

  “那是启荣老板的车。”

  陈子轻回头,迟帘打着哈欠出现在铁门口,头发蓬乱,眼睫毛被他揉成一撮一撮,他的手抄在运动裤口袋里,眉眼间尽是困顿之色。

  “就是涉及黄金珠宝,地产,制药等多个行业的启荣。”

  陈子轻惊叹:“那种大人物住在你家隔壁。”

  迟帘朝右边别墅侧了侧脑袋:“季常林住的地儿。”

  陈子轻不认识,但他知道一定是个在百度一搜就能搜出履历的大佬,他瞥瞥迟帘:“你和那两家来往多吗?”

  “都是邻居,你说多不多?”迟帘耸肩。

  陈子轻问道:“他们家有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孩?”

  “是我两个发小,谢浮,季易燃。”迟帘踩着路边长得好好的青草,“他们都在国外快乐,昨儿没回来。”

  陈子轻“哦”了声:“那你们住在一排,等他们回来就能找你玩了。”

  迟帘在心里嗤道,你昨儿不是问一中的篮球队长跟学生会长吗?就他们 。何止是熟,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一中名气大的人有不少,别的不问,偏偏问那两个,顾知之八成知道他们是发小,故意问的。

  就好比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顾知之除了勾引他,也会观察其他“哥哥“。

  迟帘希望顾知之能看上很受基佬追捧的老季,对不住发小了,他只想甩掉那块牛皮糖,在他被逼疯之前。

  牛皮糖采了朵小花送他,他扭着脸道:“花开得正好,你非要把它摘下来,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陈子轻呆若木鸡:“……那你踩草呢。”

  迟帘跟他干瞪眼。

  “我们都不对。”陈子轻得出结论,“下次不这样了,走吧,你带我去买早饭。”

  迟帘佩服他的脑回路:“我说要带你去了吗?你就这么理所当然?”

  陈子轻说:“我不认识路。”

  “带路不过是借口,你不就是要我付钱。”迟帘看穿他的伎俩,“老子是你的提款机。”

  陈子轻挠着脸对他笑:“我的钱都在微信里面,你登我微信扫码就好了啊。”

  “那么麻烦,我会做?”迟帘拉着个脸,骂骂咧咧地催促,“能不能快点,腿短不知道跑起来?”

  脾气这么不好的娇贵少年一点耐心都没有,让人难以想象他谈了恋爱会有多少改变,不可能甜得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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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迟帘接到奶奶的电话,让司机送他跟陈子轻去了奶奶家。

  迟奶奶握着陈子轻的手,亲切地叫他小知之,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好孩子,漂亮孩子。”

  迟帘抖肩:“奶奶,你的老花镜放哪了,我去给你拿过来。”

  “要什么老花镜,奶奶视力好得很。”迟奶奶抚摸昔日姐妹的孙子,“小知之,你缺什么告诉奶奶。”

  陈子轻看迟帘。

  迟奶奶立即从这一举动里判断出一个信息,她不轻不重地拍在自家孙子胳膊上:“你欺负小知之!“

  迟帘:“……”

  “别吃梨了,反省去。”迟奶奶训道,“不听话,奶奶怎么跟你说的,没大没小没礼貌,按年纪,你该叫小知之一声哥哥。”

  迟帘意味深长:“那怕是叫不了。”

  迟奶奶狐疑:“怎么叫不了?”

  “这就要问他了。”迟帘慢悠悠地把皮球踢给乡巴佬,老子看你怎么说。

  陈子轻几次张嘴,欲言又止:“奶奶,我喜欢叫迟同学哥哥。”

  “噗——”

  迟帘刚喝进去的可乐喷了出去,这话都能说得出口,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

  “阿帘,你注意点个人卫生。”迟奶奶有几分嫌弃。

  迟帘指着陈子轻,夸张地哭诉着告状:“奶奶,你没听到他说,”

  “听到了,不就是小知之叫你哥哥。”迟奶奶那是相当的开明,“这有什么的,他喜欢叫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