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拿纸巾把手机仔细擦拭擦拭:“你有个能说会道的奶奶,把我奶奶给忽悠得连她孙子的暑假生活跟高三生活都搭上了。”

  陈子轻说:“我去你家,会给你添麻烦。”

  迟帘眼皮一撩,眼色明亮:“所以你良心发现,跟你奶奶说你不去了?”

  “那怎么可以,我要去一中学习。”陈子轻的脸上露出对未来的憧憬,“我奶奶还在等我交朋友考大学出人头地。”

  迟帘:“……”

  “你在装逼之前,能不能先把心思从你得不到的人身上收回去。”

  陈子轻害羞地笑了笑:“迟帘哥哥你,”他的声音轻不可闻,“是我学习的动力。”

  迟帘眼前一黑,手机都不擦了,胡乱揣进口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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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回包间跟迟帘姑姑说了声就去营业厅挂失停机补卡,快轮到他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去了京市,原来的电话卡就不好用了,干脆不补了吧。

  卡上的联系人里头,只有原主的奶奶比较重要,其次是网友“八块腹肌”。

  陈子轻没有背下来原主奶奶的号码,他可以从迟帘的奶奶手里弄到,至于那个网友,只是一个教他打游戏的人,没了就没了吧,他不用找别的人了,直接求迟帘教他,那可是个拉近关系的契机。

  陈子轻想着等拿到迟帘给他买的新手机再一起打游戏,没想到姑姑会把手机给他用,上面正好有那个游戏,她也玩,战绩比他牛逼多了。

  “迟同学,我们组队玩游戏吧。”陈子轻去迟帘房门口。

  迟帘趴在床上睡觉,一条修长手臂垂在床边,指骨挨着地面,一条横在床里面,他是大字形,两条长腿惬意地张开,从头到脚的线条既青涩又具有成熟男性的张力。

  陈子轻就要走,房里突兀地响起声音:“那天在饭馆,”

  他转头,迟帘还趴着,没看他:“不是我自己要找你,是我姑姑让我找的。”

  “……我知道啊。”陈子轻不解,这有什么好特意说的。

  迟帘翻身面部朝向房门口,他的脸上有压出的床单条纹,透着些许幼稚,当然是赏心悦目的幼稚。

  陈子轻认真地说:“我真的知道。”

  迟帘保持怀疑的态度,他抖动空调被盖在身上:“你当时跑去天台搞什么鬼?”

  陈子轻想了想:“整理心情。”

  迟帘表情管理失败,哈?又他妈文艺上了?

  陈子轻举了举手机:“组队玩吗?”

  迟帘没兴趣地把脑袋转回里面:“不玩,滚一边去。”

  陈子轻试图撒娇,撒出了二两油的娇气:“玩嘛玩嘛,就玩一局,我之前和一个网友组过队,他教我走位,教我怎么买装备,我基本都熟悉了,不会拖你后退的。”

  迟帘猛地睁眼,网友?谁?不会是老谢吧?不可能,老谢才没那么闲。

  不好说,老谢有时候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迟帘去微信上找发小:老谢,你教过土包子打游戏?

  谢浮:教过。

  迟帘发了个“惊掉下巴”的表情包:你下血本了,这都没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谢浮:不是说了吗,他对你有执念。

  迟帘:那我摆脱不掉了?

  谢浮:你关灯摸黑睡他一次,他发现你技术烂,或许就能放下执念。

  迟帘:滚,老子技术才不烂。

  谢浮返回微信页面,手指下滑,停在“小狗”那里,扫了扫毫无营养的聊天记录,点进去发了个:。

  一个红色感叹号弹了出来。

  “呵。”

  谢浮单手支着头,失笑着喃喃自语,眼里没什么笑意:“被拉黑了啊。”

  拉黑就拉黑了吧,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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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帘这边还在较真那句“技术烂”,他通常手动都是半小时起步,这还只是手动,他们发小间比过谁尿得远,他从来没输过,射程数一数二。

  他可是正处在一个男人的巅峰时期——高中。

  迟帘想到老谢教过土包子,不知怎么就挑起了点兴致,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冲杵在门口的人道:“别乱跟人组队,在大厅等我拉你。”

  陈子轻受宠若惊:“你愿意和我玩了啊,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玩,不会让你失望的。”

  迟帘啧了声,这家伙真是爱惨老子了。

  一个乡土风基佬的爱,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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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嘴上说好好玩,实际就是纯忽悠,原主玩女号奶妈,姑姑是男号刺客,他不熟悉。

  迟帘看出他的窘迫,黑着脸拿起床头柜上的可乐喝一口:“你能不能拿刺客,不能拿就别拿,磨磨蹭蹭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