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不是帅哥,要么隔空不行,只能当面说。

  陈子轻退出了微信。

  聊天框长久地没有新消息,谢浮写了张卷子,给迟帘打电话:“你在做什么?”

  迟帘蹲在洗衣机旁的地上:“搓内裤。”

  谢浮淡笑:“迟少自己搓内裤?”

  “我这边就我,姑姑,土包子三人,我不自己搓谁搓?土包子倒是想,操,我在他前面洗澡,我换下来的衣服就在盆里,他不会偷偷造飞机吧?”

  迟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愤怒地扔下打了泡沫的内裤:“老子找他去。”

  谢浮意味不明:“阿帘,你原先不这么躁动。”

  迟帘没回神,就听谢浮道:“电话别挂,我听听看他生活中跟网上有多大区别。”

  “你说一天搞定,还剩不到两小时,谢少,你怎么说?”迟帘不忘找马失前蹄的发小算账。

  谢浮道:“你有隐瞒。”

  迟帘不得其解:“我隐瞒什么了?”

  “你只说他对你犯花痴,和你茶言茶语,没说他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了有执念的地步,你知道的,一个人的执念最难对付,我失败情有可原。”

  迟帘面露骇色:“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才认识两天,不是认识两辈子,这么点时间就有执念了?谢浮竟然也信?

  话音未落,怀里就撞进来一个人,他顿时风中凌乱。

  陈子轻站稳后退:“呀,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我……”

  迟帘痴呆状:“你第一个字发的什么?”

  “呀。”

  迟帘听见了谢浮的笑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的,他脸爆红,明明跟他没关系,可他就觉得自己糗大了,丢脸地想把顾知之藏起来,这家伙不能见人,尤其不能在他旁边见人。

  “放过我。”迟帘两天时间沧桑了很多,一身嚣张锐气都没地儿使,“多少钱你说。”

  陈子轻飞快看他一眼就把头垂下去:“我不要钱。”

  迟帘瞳孔地震,整这娇羞的死出,是要吓死谁?他后知后觉电话还通着,赶紧按了。

  “那你就是,”迟帘居高临下地瞪着小黑皮,“单纯的馋我身子?”

  陈子轻说:“也不是。”

  我只是单纯的想茶你。

  迟帘把他的回答当成狡辩,冷冷道:“顾知之,你去了京市,我多的是法子让你在学校呆不下去,”

  陈子轻忽然打断道:“你学习成绩好吗?”

  似乎恢复正常了。

  迟帘云淡风轻:“一般,年级前十。”

  “哇,哥哥好棒啊,不像我是个班级吊车尾,我和哥哥说话都觉得自己不配。”

  迟帘擦掉唇边不存在的老血,唇上沾了搓内裤的泡沫,苦得发涩,他连忙去漱口,谢浮带不走顾知之,只能让老季上了。

  不过老季不一定愿意忍着不适帮他这个忙,先回京市再谈。

  门外响起魔音。

  “哥哥,你的暑假作业一定都写完了吧,不像我,一个字都没有,不知道一中开学会不会检查暑假作业,我好怕啊。”

  迟帘把盆踢到墙角,谁能有他怕?

  “姑姑你还没睡啊,不是的不是的,迟同学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好,我让迟同学烦了。”

  “阿帘,你作什么呢。”姑姑敲门。

  迟帘不开。

  门外响了几句话,姑姑下楼了,就剩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死基佬,他到底在怕什么。

  .

  迟帘开始无视陈子轻的存在,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给回应。

  陈子轻反正是每天五句茶语,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渐渐的,迟帘出现了荒谬的脱敏反应,他不但不起鸡皮疙瘩,还在想,今天该来了,果然来了,今天难道不来?还是来了。

  “迟同学,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市?”陈子轻剥了个香蕉吃。

  青春气息正浓的男高生,想象力丰富还容易代入,迟帘面红耳赤地怒吼:“你他妈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吃香蕉?”

  陈子轻剥香蕉皮的动作一停:“你愿意和我说话了啊。”

  迟帘眼不见为净地背过身去。

  陈子轻吃香蕉:“马上就到八月了。”

  迟帘嘲讽:“怎么,迫不及待要去京市当小丑?”

  陈子轻口齿不清:“我是去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