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没想到那人叫来了同伙,非要他的鱼,还不像第一次那样用“买”这个说法,要明抢。

  ……

  刑剪打好酒回来没见着小徒弟,他没一会就找到了人。

  小狗让几个地痞堵在只通一头的巷中,篓子里的鱼在地上乱蹦,他在地痞的拳脚下抱头乱扭。

  邢剪抱着酒大步过去,一脚踢飞一个,腿部肌肉爆发力量极大。

  地痞们都没反应过来就趴下了,有的磕掉了牙满嘴血,有的摔到腿痛得大叫……他们伤势惨烈,纷纷咒骂着要围击,发觉来人比墙头都要高,眉眼紧凑压低,尽显凶相,让人心生俱意,他不开口,没神情时,格外骇人。

  “你们几个狗杂碎,是不是找死?”

  邢剪走到离他最近的地痞那里,对着他想偷拿石块袭击的那只手猛踹两下,碾他的指骨关节。

  惨叫声让人发毛。

  陈子轻放下抱头的手,看到的就是地痞们谁也不管谁,各自逃命的画面,他仰视邢剪,第一句话是:“师傅,乡里就咱一家义庄,你这外形也很好找,他们不会到义庄报复吧?”

  “没人敢。”

  邢剪让小徒弟起来抓鱼,他只好把鱼一条条地抓回篓子里。

  “行了,还能抓鱼,说明没什么事。”邢剪俯视小徒弟完好的脸,“走,去买猪仔。”

  陈子轻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跟上,那几人主要踹他屁股,真是有毛病。

  .

  邢剪买了只猪仔。

  陈子轻全程都是懵的:“师傅,你真买了啊,义庄养不了猪吧。”

  刑警不以为意:“怎么养不了,我已经提前叫你二师兄跟大师姐买材料建猪圈。”

  陈子轻比他想得远:“吃的呢?”

  邢剪道:“水里捞的草,山里长的菜。”

  陈子轻抱着酒坛子走在一旁:“那都是素的,没有油。”

  刑剪脚步不停:“泔水,剩饭。”

  陈子轻嘴快道:“哪里有剩饭啊,师傅你忘了吗,每顿你连锅里的,”

  见邢剪侧头,面庞很重的麦色皮肤紧实地绷着,陈子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刑剪很有门道地收了袋麸糠,之后去买侧刀,他在刀匠那里挑了把破旧生锈的,凑合着用,胜在便宜。

  陈子轻实在是忍不住了:“抠门……咳,师傅,你在俞家手上赚了一百两,还要这么节省?”

  “你当你师娘能从天上掉下来?”邢剪理所应当,“你师傅不多攒些银两,怎么让你们有师娘。”

  “好吧,那祝师傅早日让我们有师娘。”陈子轻指着在邢剪怀里呼哧呼哧拱鼻子的猪仔,“师傅,它以为你是猪妈妈。”

  “老子哪有奶。”刑剪老脸通红。

  陈子轻无力吐槽,你一个大老粗,怎么动不动就娇羞上了。

  “给你!”

  陈子轻接住受惊的猪仔摸摸头:“师傅,我们还要去哪?东西都买齐了吗?”

  背上一轻,他回头,邢剪右手拎着鱼篓放在驴车上,把他也放上去,按着他的手掌干燥宽厚。

  “那几个狗杂碎打你,你不知道还手?”

  陈子轻委屈地撇嘴:“我还了,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蠢,打不过不知道叫师傅?”

第79章 春江花月夜

  陈子轻听到邢剪的话,他顺势会道:“我下回一定叫。”

  邢剪坐上板车头:“还下回,看见情况不对就要记得跑。”

  陈子轻抱住不知死活想要跳车的猪仔,挪动着凑到邢剪身旁:“往哪跑啊?”

  邢剪嫌弃地糙他一句:“往师傅在的方向跑,傻蛋。”

  陈子轻:“……”

  见邢剪招呼车夫过来,陈子轻犹豫着说:“师傅,我想去看一下大夫。”

  邢剪横了眼他小臂上的布条:“就你事多。”

  两刻钟后,车夫把驴车赶到了医馆,他想给自己订副棺材,拉着邢剪问价讨价,陈子轻把猪仔塞给邢剪,自个去找大夫诊断。

  大夫给他把脉,沉吟着吐出两字:“阳虚。”

  陈子轻似懂非懂。

  大夫拿出纸笔:“我给你开两副药,你回去熬了喝,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陈子轻看大夫写药方:“我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大夫边写边问:“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