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让我下来,我骑得好好的,”陈子轻扶着柏为鹤的肩膀挂到他身上,被他抱着往后扭头。

  黑马在喷气,头跟尾巴高高仰了起来,翻出眼白,上嘴皮子向上卷。

  有些不对劲。

  柏为鹤抱着太太离黑马远些,两指放在唇边,一道清亮中裹着冷厉意味的声响溢出,黑马挣扎着去前面河边。

  “它很兴奋。”柏为鹤说。

  陈子轻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怎么掌握骑马技巧这件事上,没想别的,这会儿后知后觉自己很香,他刚想说话,冷不丁地整个人一僵,垂头去看肌肉紧绷的柏为鹤,你更兴奋吧!

  柏为鹤是站立的姿势,穿的马裤布料柔软,太太在他怀里,挨着他的无处可藏。

  陈子轻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道亮光,他捧起柏为鹤戴着黑色头盔的脑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能闻得到?”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柏为鹤神色如常地坦白:“是,我闻得到。”

  陈子轻倒抽一口凉气:“一定是最近才能闻到的吧?”

  柏为鹤不语。

  “你一直都能闻得到?!”陈子轻难以置信,不禁怀疑起了人生,“我让你骗了这么久。”

  柏为鹤低声道:“抱歉。”

  陈子轻气得解开头盔扔草地上面,收了力的,怕砸坏了要买新的,浪费钱。他抓狂地说:“我都服了,你闻得到就闻得到,为什么要装闻不到啊?”

  柏为鹤叹息:“我不装,你会像躲其他人一样躲我。”

  陈子轻:“……”

  那确实,我把你当动物园里的唯一一个人类。

  柏为鹤抱他坐在树下,将他右手的皮手套被摘下来,揉捏他的指关节帮他缓解,他气消了大半:“你骗我这件事,怎么算?”

  “随你怎么算。”

  陈子轻没想好,先表示自己还在生气:“哼。”

  怪不得每次都要很久,他一运动就出汗,心跳体温肾上腺素飙升,香味满屋子都是。

  柏为鹤浸泡在香料里面,一根根盘结的青筋跳动的力道都让他发抖。

  陈子轻发愁,越运动越香,越香越运动,这不是无解的死循环吗,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根本没办法忽略,咋办啊……

  话说,柏为鹤每次都是怎么停的?

  可能是他晕了才停。

  陈子轻抓着柏为鹤的肩膀想爬起来,却被摁了回去,他坐在火柱上烫得直冒烟,调整呼吸说:“我一时半会缓不下来,你不让我走开,还要我贴着你,干嘛自讨苦吃。”

  柏为鹤拨他汗湿的银白刘海,鼻尖蹭他潮热的脸颊跟耳垂:“不劳太太费心,我愿意吃这种苦。”

  陈子轻抽抽嘴:“这样不行,真的,柏为鹤,这样完全不行,我们必须想想办法,不然我怕你的肾超负荷。”

  他玩着柏为鹤的西装扣子,语重心长地说:“还是要细水流长,你觉得呢。”

  柏为鹤气定神闲:“嗯。”

  陈子轻翻白眼,柏为鹤根本没听进去。

  .

  柏为鹤的确没听进去,他享受电流从太太体内到他体内的快活,那是年少时经手过的所有基金对撞都比不上的疯癫。

  情欲于他,食髓知味。

  如果不是太太体能受限,他想埋一整夜,或者一整天。

  柏为鹤带他太太在草原飞奔驰骋,太太张开手臂迎风,他情难自控,在马声渐停时抱着太太转向自己。

  马沿着草原跑了多久,他们就吻了多久。

  陈子轻白天学骑马,晚上在马背上看星星,从马场回去人就蔫成了白菜,他躺倒在地毯上不想动弹。

  柏为鹤解开衬衣袖扣,卷着袖口说:“别躺在这里,去卫生间泡脚,我给你按摩。”

  “不泡了,我澡都不想洗了。”陈子轻哀嚎。

  柏为鹤脱他的马裤,他半死不活地抬了抬腰配合一下,继续躺尸。

  黑色腿圈解掉后,露出勒出的印子,不到两指宽,也不深。

  但被周围的雪白一衬,就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并非是骇人丑陋的视觉刺激,刚好截然相反,是另一个找不到形容词的极端。

  地毯上的人一身皮肉像豆腐,掐起来一块松开,就是一个指印。

  柏为鹤将他衬衫下摆的三个夹子逐一取下来,丢开衬衫夹,俯身去吻他。

  陈子轻被吻得晕头转向,下意识环抱住柏为鹤的宽肩阔背,酸软的细腿也搭了上去。

  反正澡还没洗……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迷迷糊糊间,听见了脑中的机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