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看两位总裁打招呼,他的白眼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厉正拙疯了,把他跟柏为鹤,傅延生安排在一桌,还有个空位,估计是给夏桥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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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厉正拙开始带夏桥正一桌一桌地敬酒,感谢前来祝贺的宾客。

  来到第一桌,厉正拙说笑道:“Fairy,你化妆了?”

  陈子轻:“……”

  左右两边都投来视线,他木木地撩起乌黑的刘海,从上到下抹了把脸,把手摊开。

  你们自己看,我手上有没有粉,有没有,有没有!

  柏为鹤收回视线,傅延生还在看。

  “原来我们Fairy没化妆。”厉正拙诧异,“那你的脸怎么跟涂了胭脂一样,叔叔乍一看,还以为你在做新娘子。”

  陈子轻的嘴角抽搐:“厉叔真会开玩笑。”

  “心情好啊。”厉正拙拍拍义子的肩膀,对他说,“Fairy,小正比你年纪小,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

  陈子轻张口就来:“弟弟。”

  夏桥正的脸上没有表情:“哥。”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夏桥正要是接手方远安的江山,那可真是一夜之间变成亿万富翁。

  “弟弟?我们谁不是你的弟弟。”

  耳边响起傅延生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子轻搬椅子离他远点。

  傅延生刷了刷手机,他让人查微玉眼瞳的颜色变化原因,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

  一双金瞳,有了杂色。

  傅延生的心绪被厉正拙的笑声打断,他敷衍地与几人碰了个杯,这对义父子跟他有夺妻之仇,小的老的都不会放过。

  不会这么算了的,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陈子轻感受到傅延生身上的杀气,他不适地吃了个虾,小半截虾尾叼在嘴边就转头去看左边。

  这一看就惊得伸手把吓拽了出来,紧张地小声问:“柏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柏为鹤轻摇头:“没事。”

  “什么没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啊,像你们这种大老板,忙狠了就忘记吃饭,应酬还多,肠胃都不好。”陈子轻絮絮叨叨地站起来,“我扶你出去找个地方躺会。”

  柏为鹤手伸过去,陈子轻没动。

  那手落在他被傅延生抓过的腿上,抚什么细菌一般,抚了抚浅浅的褶皱。

  陈子轻被烫到一样,匆匆找了个借口走了。

  柏为鹤用湿毛巾擦拭了一番十指,他拿起那只被遗忘的虾,慢条斯理地剥开虾壳。

  傅延生没想到柏为鹤会吃微玉含过的虾,这现象背后的信息不言而喻。

  “他利用我的时候,比对着你更体贴更温柔,也更骚,只要我想弄,随便怎么弄都可以,他有这么对你吗,没有吧,说到底还是既利用你,又不想和你亲密接触。等你没价值了,你会连我现在这样都不如。”

  傅延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什么样,总归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常态,他口不择言道:“起码我还落了个前夫的名声。”

  一个前夫的名声也拿出来挑衅情敌,他要是知道,前妻的小名只告诉了柏为鹤一个人,能气吐血。

  柏为鹤将剥好的虾肉放进碟子里,蘸上酱料吃下去,优雅地咀嚼着咽下去,他对傅延生淡笑:“傅总,失陪。”

  傅延生一张脸冷得掉渣,这家伙就他妈在微玉面前装正人君子,还让他装成功了。

  微玉像个傻逼。

  傅延生欲要紧跟其后,身后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傅少,那个Fairy只是跟我哥长得像。”

  微小少爷一屁股坐在他哥赝品坐过的椅子上面,情真意切地说:“你别搞混了,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傅延生毫不遮掩地嫌恶他的现任未婚妻:“微家选你做继承人,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吧。”

  微小少爷瞪眼:“怎么可能,我是通过层层考核才当上的!”

  他的音量拔高点就将了下去,嘟囔道:“我跟他做过鉴定,我还让他跟我父亲做过鉴定。”

  傅延生懒得提醒:“你连你哥都不如。”

  微小少爷的呼吸渐渐紊乱,微玉还在微家时出尽洋相,他怎么可能连微玉都比不上!

  傅延生已经是他的未婚夫了,还要偏心微玉。他被嫉妒冲昏头脑,怨恨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比,我哥的尸体都让海里的鱼啃烂了……”

  “啪”

  傅延生甩了他一耳光。

  周围多道视线集中过来,微小少爷自取其辱,不过来就没这事了,怎么就没沉住气,他捂着脸难堪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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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在鱼池边的椅子上陪柏为鹤,他的余光瞥见蹲在墙角哭哭啼啼的原主弟弟,当没看见。

  哪知少年到他跟前哭来了,他只好把人拉到一边,敷衍地问是怎么回事。

  “是我未婚夫打的。”微小少爷放下捂脸的手,露出脸上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