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眼神一飘:“我非得想男人?”

  夏桥正嘲讽道:“柏为鹤是厉正拙的外甥,你想跟他上床,下辈子吧。”

  陈子轻蹙眉:“我不想。”

  “录音了。”夏桥拿出手机,在他眼皮底下结束录音,“下次被我逮到你想对柏为鹤张腿,我就发给他。”

  陈子轻气得发抖,没意识到自己眼尾晕了点湿红,只发现夏桥正低头逼近他。

  距离太近,他闻到了对方呼吸里的苦味,转开了头。

  夏桥正一顿,若无其事地起身松开他的手,在他眼尾揉搓了两下,点着烟往外走:“跟上,快点。”

  陈子轻的眼尾生疼,掉下了生理性泪水,他随便抹抹,厉正拙明知他跟夏桥正的关系,还把夏桥正送他身边。

  那厉正拙知不知道他在垡城和柏为鹤的几次接触?

  陈子轻怀疑厉正拙什么都清楚,他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希望傅延生能晚点来谯城,别让厉正拙看戏看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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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延生没想过要去谯城,他的位置由不得他长期懈怠,今天死谁明天死谁都影响不了他的脚步。

  夜幕降临,大厦的灯光渐渐暗淡,很多职员都下班离开了。

  傅延生还在办公室处理一批紧急文件,年后像这么加班是常态,他放助理团走了,就想一个人待着。

  别墅都不想回。

  胭脂俗粉东施效颦,令人作呕。

  等傅延生忙完,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通常都是直接坐专用电梯去地下室,今晚不知怎么下到十六层突击检查,发现还有一个留下来加班的员工。

  这个员工坐在电脑前,只露出半个脑袋,看不出长相和年龄。

  搁以前,傅延生会过去看看长什么样,能不能带走,如今的他提不起兴致。他动了动喝多咖啡有些痛的嗓子:“时间不早了,有什么工作明天再来做。”

  对于傅延生的话,那明员工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电脑前坐着。

  傅延生也不在意,随口一说而已,他正要转身离开,可没有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很像是人的笑声。

  “嘿嘿!”

  傅延生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个员工:“是你在笑?”

  员工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这让傅延生心生不悦,迈步向员工的座位走去。

  “公司不会强制任何人加班,你完全可以回去,别他妈在这发疯。”

  “嘿嘿!”笑声再次传来。

  “你……”傅延生刚要开口质问,就听见一个清亮的,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

  “傅少,好久不见。”

  “兰翕?”傅延生看清了这个员工的相貌。

  这个人不是公司的员工,而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兰翕,傅延生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没错,是我,哈哈……”

  兰翕笑得很得意,然后他就神秘兮兮道:“傅少,你知道吗?那个房间真的好黑啊,一个人都没有,真的好可怕!”

  傅延生俯视他因为服用精神药物而浮肿松软了一圈,已经再无紧致光彩的脸:“你是逃出来的?”

  听到“逃”这个字,兰翕瞬间炸毛,大吼道:“逃?你以为我逃得掉吗?别天真了,哈哈……”

  兰翕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呜呜……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呜……”

  兰翕的哭声很是绝望,就在傅延生考虑,要不要多管闲事地给兰家打电话的时候,

  只见兰翕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门口看去。

  “来了!是他们!”兰翕语气紧张,一指门口略微幽暗的走廊。

  “就在那里!”

  傅延生皱眉向外面看去,精神病院的人找到傅氏来了?安保是死的?

  然而此刻在傅延生的视线里,外面除了空荡荡的走廊和应急灯外,什么都看不到……

  兰翕看着走廊却很是恐惧,他的手颤抖着伸进口袋里摸索摸索,掏出了一张纸。

  “哼!我不怕你们!” 兰翕举着纸,对着门口恶狠狠道,“我有茅山道符护体!”

  傅延生看着他拿着的这张纸,通体雪白,就是张普通的餐巾纸,皱巴巴的连一个字都没有。

  “看到了吗!”兰翕举着餐巾纸,语气嚣张。

  “现在知道怕了吧!哈哈……”

  兰翕张嘴放肆地大笑着,接着他的嘴越张越大,直到他把餐巾纸塞进嘴里,美滋滋底嚼了起来。

  “嗯嗯,好吃,好吃。”兰翕边吃边感叹,“傅少,你这宵夜真不错!”

  兰翕这是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