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确定戴了夏子的黑色帽子,他们全是傅延生圈子里的。

  陈子轻感觉人数还会增加,那伙人干嘛了啊……怎么就引来了夏子呢?

  后面不会要轮到兰翕跟傅延生吧?

  门外响起陌生男音,陈子轻的思绪受到了影响,他从卫生间出来,见是一个美男子。

  “延生,你朋友来看望你了啊。”陈子轻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美男子眼神躲闪。

  也不知是演技拙劣,还是故意欲盖弥彰。

  陈子轻把资料袋放起来,垂着头说:“你们聊你们的。”

  太太看出了来人跟自己先生的关系,自觉去了门外,多识趣,多贤惠。

  和那晚在别墅走廊没区别。

  却又一直垂着眼睛,似乎不想被发现眼里的失落。

  傅延生将余光从出去的人背上收回。

  气氛沉闷无比。美男子出了点汗,他一说话,红色的唇肉跟白色的牙齿显得可口动人:“傅总,我按照您的要求来了,现在我可以……”

  傅延生倏然开口:“嘴清洗过了?”

  美男子难掩激动地点了点头。

  傅延生把被子掀开。

  十多分钟后,病房门外传来扣扣声,费莱尔说:“傅哥,微家想要嫂子回家一趟,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那就让他去。”傅延生的嗓音舒懒沙哑,听着让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陈子轻没什么想法,他很焦虑微家这趟:“我想带上费莱尔。”

  傅延生扯着身前人的头发,话是跟外面的太太讲的,十分的温柔:“带上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费莱尔。”陈子轻舔舔唇,“他是你的心腹,微家看到他,就知道我们感情好。”

  傅延生拍拍身前人发情的脸,像看到外面那位,手下移,一下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在那股急速抽缩中笑起来:“我们感情好吗?”

  “我有情人,你到处发骚,我们不就是名义上的夫妻。”

  陈子轻清楚傅延生在做什么,第二次了,一门之隔,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他无语地把大衣一拢。

  “不说了,你注意休息,别太劳累,我走了。”

  .

  费莱尔开车送陈子轻到微家,没有要陪着一起进去的意思。

  陈子轻解开安全带:“费莱尔,你跟他多久了?”

  费莱尔说:“挺久了。”

  陈子轻随口道:“你觉没觉得他最近变了点?”

  费莱尔笑问:“哪种变法?”

  “看来你没发现,那估计是我的错觉吧。”陈子轻接着就说出裴远知三个字的结构,让他帮忙查一下,并说出了大概年龄。

  “你不要拒绝我,不然我找延生,他还是会答应我的,所以我直接找你了。”陈子轻下了车,“我要是很久没出来,你能进来找我吗,费莱尔。”

  费莱尔抬了抬下巴:“嫂子,你的父亲出来接你了。”

  陈子轻调整表情转身,走来的中年人跟原主没几分相像,原主这脸,完全靠的是他那个过世的母亲。

  微父客气地邀请费莱尔上门做客,被费莱尔拒绝后也没露出不满,他带十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大儿子进门,上楼。

  “墓园就不带你去了,你没资格,你不要你母亲,不要这个家,薄情寡义。”微父指着架子上的遗像,“过来给你母亲上柱香,看这么多年了,她还认不认得你。”

  陈子轻点着香想,是不要吗,不是被你赶出去的?

  这次让他回来祭拜是借口,主要是为了那个便宜弟弟吧。

  陈子轻把香放进香炉里,背后就响起了中年人的严父口吻:“你生是微家人,死是微家魂,以前你爱怎么堕落就怎么堕落,如今你身份有变,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了,你三十二岁,一点都没长进,要不是你弟弟,你现在早被傅延生打死了,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

  “你走狗屎运嫁作人妻,成为傅延生的太太,就该收起你的放荡性子,要是夏家村山上的事还有下回,整个微家都会给你陪葬。”

  微父看一滩恶臭的烂泥似的:“实在忍不住就到家里来,我这边安排信得过的人伺候你。”

  陈子轻:“……”

  怎么跟傅延生一个调调,都认为原主因为性有了瘾。

  也不知是怎么坚定不移的。

  “不孝子,我不亲自去医院请你,你都不回来。”微父的语气里毫无慈爱,“你弟弟被我接回垡城,躺在医院养伤,你有关心过一句吗?”

  “我离开的时候他才五岁,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我跟他又不亲近,为什么要关心。”陈子轻说,“香我上完了,我走了。”

  “你以为我只让你回来上香?”微父扯住他的胳膊,“你弟弟过两年就能从国外完成学业回来,到时你必须帮他。”

  还必须?欠你的吗。陈子轻挣了挣,没挣开:“我能帮的了什么,我大学都没上完。”

  原主大一就被迫辍学了,他这些年在靠山身上下功夫,也没落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