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傅延生很不耐烦,“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发骚,你只有三十秒时间。”

  陈子轻飞快地说:“我想陪你去参加兰翕的生日宴。”

  傅延生没想到他用跳楼要来的这通电话,竟然是为的这件事,当下就冷了声音:“你是什么身份?”

  那头的人想也不想就说:“你的未婚妻啊。”

  俨然是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

  傅延生微愣,他无动于衷道:“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别墅,宴会没你的份,去了也是给我丢人现眼。”

  说着就挂了。

  陈子轻在管家的提醒声中放下了话筒,他捂着脸,身形沧桑地在客厅的监控前溜了几圈。

  到了当天,费莱尔现身在别墅,接陈子轻去了宴会。

  钟少没有食言。

  陈子轻通过他提前布置的眼线,顺利摆脱了傅延生。

  夜里九点多,沿着海岸的一条宽阔的道路上,一辆豪华的私家以有点快的速度行驶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钟少开着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陈子轻,他看着广阔的海岸,满脑子都是逃亡计划。

  钟少虽然在开车,但身子却不自主地随着音乐摆动着,他的兴致很高,也是真的愉悦,迄今为止最为舒心的时候。

  “接下来两天,你打算怎么安排?”

  陈子轻说:“我听你的。”

  “那就在垡城玩,我们不出城了。”钟少一手转方向盘,一手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晚饭没吃东西吧,吃块这个垫垫。”

  “谢谢。”陈子轻接过巧克力,这个宴会傅延生没给他准备行头,他身上穿的是原主的衣服,很艳丽,领口也低,好在头发长,又是披着的,能挡一点。

  尽管如此,他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很多男同志。

  傅延生今晚倒是没看他一眼,全程关注着兰翕,那个穿了白色燕尾服的小王子。

  “微玉,你看见这里的沙滩了吗?”钟少示意他往外看, “优美绝伦,还人迹罕至,喜欢吗?

  陈子轻吃掉最后一口巧克力:“喜欢啊。”

  谁不喜欢。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朵蓦然一动,他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杂声。

  车子里有音乐声,陈子轻听不出杂声的具体来源,他连忙看向钟少:“你有没有听到车子有什么声音?”

  “嗯?”钟少看他,“什么声音?”

  “你听听啊。”

  “好,我听听。”钟少关掉了音乐,这次他听到了,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嗞嗤……嗞嗤……”

  杂声断断续续,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着金属,很是刺耳。

  “好像是,”钟少停下了车,跟陈子轻相视看一眼,“从后备箱传过来的?”

  陈子轻点头:“你在那里面放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真是怪了。”钟少也十分疑惑,“估计哪里出故障了,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他推门下了车,径直向后备箱走了过去。

  陈子轻坐在车里等着,他以为钟少只是下去看看,很快就能回来。

  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上车。

  陈子轻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他透过镜面看见后备箱的盖子高高抬起,显然是钟少打开的,车子的问题比他想的要复杂。

  又等了会,陈子轻也下了车,他走到了车子后面,没看到钟少的身影。

  “钟少?”陈子轻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陈子轻立刻就有些不安起来,他走到后备箱的后方,向里面看了一眼,接着他就怔住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让他从头凉到脚。

  只见在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后备箱里,一具犹如泄气皮球般的尸体,以扭曲折叠的方式被死死地塞在里面。

  尸体的身体向里,脖子却诡异地扭向外面,露出一张因极其恐惧,而五官扭曲的苍白人脸。

  “钟……钟少。”

  这是钟少的尸体,他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陈子轻小腿发软,整个人都因为惊惧而颤抖,他猝不及防地发现,尸体的头上……

  多了一顶破旧的黑色帽子。

  .

  钟少死了。

  费莱尔领了傅延生的命令追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情况有点始料未及。

  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被抓了回去,钟少怎么就死了,死得这么突然,还死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