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把领带多出来的部分塞进陈子轻的裤腰里,他绕到后面,盯着那只蝴蝶看了半天。

  “你这只骚蝴蝶,”傅延生的喉头滚了下,话声莫名地停在这里。

  陈子轻翻白眼:“蝴蝶怎么就骚了。”

  “蝴蝶不骚,在你身上骚,你全身上下没有不骚的。”傅延生的目光扫着老男人薄背,肩胛骨,“这两天我会安排人过来,给你把纹身洗掉。”

  陈子轻回头:“疼吗?”

  傅延生给了他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

  陈子轻说:“那我不洗。”

  刚说完,脑中就多了蝴蝶相关的记忆,并且是标注过的。

  蝴蝶是原主为暗恋的人纹的,等着他来舔湿红线,咬破蝴蝶合拢的翅膀,吻遍蝴蝶全身。

  陈子轻:“……”

  原主怎么还有暗恋的人啊?

  他一点记忆都没有,有可能是没见到,或者是见到了,只是没解锁关键词。

  “延生,蝴蝶我真的不想洗。”陈子轻哀求着,“你让我留着吧。”

  傅延生冷漠无情:“理由。”

  陈子轻睁眼说瞎话:“我给你纹的!”

  满室寂静。

  陈子轻正想偷瞄傅延生,头顶就响起嘲讽:“给我纹的?是不是想要我咬着你这只蝴蝶,玩你?”

  “你还真是白日做梦,不知廉耻。”

  傅延生毫不留情言语狠毒,眼前人金色的眼睛被落寞苦涩覆盖,渗透,溢出眼尾。

  他扯走自己的领带,走到垃圾篓前扔进去:“明天这里就会有新客人,礼貌点,拿出你作为正宫该有的大度,傅太太。”

  陈子轻拍了拍心口,洗蝴蝶的事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

  气温骤降,即将迎来暴雪。傅延生说的新的客人没有出现,他下班回来吃晚饭,性情转变得比天气还要厉害。

  陈子轻感觉傅延生的心情不错,他趁机提出想要电脑,傅延生真就叫人给他搬了一台。

  一有电脑,陈子轻就上网搜夏家村,确实要开发了。

  “柏先生。”

  陈子轻念着用鼠标圈中的名字,姓柏,有点耳熟,他往后翻了几页,脑中闪过一个片段。

  那天在会所,从转门进来的一行人里面,为首的那个就被人喊的这个读音。

  是不是他?

  “柏……”陈子轻在搜索栏打出这个字,删掉,又打上去,不知道全名,要不就试试“柏先生”看有没有发现。

  陈子轻快速搜“柏先生”,竟然搜出了一张会所门口的照片,他凑近打量,照片上的男人从车里下来,瞳孔偏浅,轮廓线条深邃,修长分明的指间捏着一只助听器。

  真的就是他。

  柏为鹤,华人,成功商人。

  陈子轻放下鼠标,后退些离开电脑屏幕,这个人要亲自带领团队进行夏家村的开发项目。

  下周就动身了。

  村子开发是不是跟拆迁一样,在那里生根的老一辈都要把根挖出来,打包带走。

  要是这样的话,他得在柏为鹤的团队到达前跟夏家村的老一辈接触上。

  不然等老人们分散了,那就不好找了。

  而且,搞不好要被推土机推掉的老屋里还有线索。

  陈子轻思索着要怎么从别墅脱身前往夏家村,去了会不会见到没有看到他凄惨的夏桥正,他又上了会网准备关掉电脑,安全意识促使他停下这个动作,清空了自己的搜索记录。

  让陈子轻没想到的是,他都清干净了,还是被傅延生知道了。

  电脑里装插件了吗?

  陈子轻面对傅延生的怒火,无力吐槽。

  傅延生喝了口咖啡,平常的温度,平常的口感,他却把那杯咖啡砸到了地上:“那个柏为鹤才回国,你就惦记上了,在国外长大生活的人跟国内本土的没区别,多不出来几两肉,你要是好奇外国佬,我可以给你挑十个二十个,让你从冬天玩到春天。”

  陈子轻远离地上的碎片跟咖啡,靠墙站着:“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还没说上话,就维护上了。”傅延生喉咙里窜了火,“你知道他是谁吗,名字有个鹤就有仙风道骨?”

  陈子轻确实那么觉得。

  傅延生肺都要气炸了,他捏了捏鼻根,怀疑自己把这老男人困在傅太太的位置上熬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柏为鹤年轻时在国外玩的东西远超你想象,我一巴掌扇死个人,你就觉得我没有人性,脸白得跟鬼一样走路都打摆子,睡觉锁好门窗一遍遍确认,生怕我半夜进来把你掐死,那位喜欢设局操控股票,动辄几亿美金,一夜之间逼得很多人家破人亡,跳楼像下饺子。”

  傅延生冷冷道:“从几十层高的地方摔在他脚边成了一滩肉泥,他都能跟没看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