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背受敌,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若不是江复,许砚书那一次会站出来吧。

  他是因为江复太憎恨阮乐池了。

  他是因为江复,没有帮助阮乐池而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与悔恨。

  他走的亦是不归路。

  所以他要江复。

  监听器无时无刻都在传出沙沙的声音,看样子已经抵达酒店楼下开始蹲阮乐池的出现了。

  许砚书靠在方向盘上,真情的眸中流露一丝不甘,他喃喃自语,“江复,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啊。

  来时,那辆迈巴赫尚在楼下。

  江复折回原来的路,那辆车仍然在。

  阮乐池轻轻休憩了一瞬,他的门铃被按响。

  他起身透过猫眼看见了身穿睡裙的特提妮。

  他打开了门,“夫人,您怎么了?”

  特提妮模样有些傲娇,“一起下去吃点饭吧,刘远也要来。”

  阮乐池当即答应,“不过外面风大,夫人换件衣服再去吧,我去楼下把车开来。”

  特提妮低头打量了下绸缎打造的睡裙,“地址在这。”说完,她把电话留给阮乐池,回到了她的房间。

  电话上明确了只要她一个人去。

  阮乐池无奈,原来他的作用在这。

  他下了楼,告知前台他要去地下车库取车后,他戴上了口罩,身穿单薄的衫衣,外搭一件白色外套,手腕处有一个浅色系的纹身,纹在了他曾经骨裂的位置。

  他被特提妮带回去后,不到一周,他们去了美容医院。

  手腕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后期处理可以保证他用手不需要担忧,但可能会留下一道难看的口子。

  特提妮追求完美,便提出在手腕那儿纹一个大众容易接受的、但独一无二的纹身,与之融合为一体。

  他走到车库入口。

  这时一个清脆着急的男声响起,回响在整个地下车库。

  阮乐池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没回头,他能分辨出这不是许砚书的声音,灯光的照射下,只见那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乐池。”江复跳动厉害的心脏,在见到阮乐池出现的那一刻,像是回归了原来的那般悸动。

  接近许砚书唯独一个意图。

  江复欲要上前拉近他和阮乐池的距离。

  阮乐池退了一步,他眸色带着警戒,眉眼收敛,“你有事?”

  江复说,“我知道你回来,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乐池,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连高考也没有参加,是商澈他又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了么?我一直在找你啊乐池。”

  蓦地,江复耳边传来一阵嗤笑,阮乐池眸色微暗,他没给予江复任何回复,他打心底明白江复是个霸王硬上弓的男人。

  他不能久留。

  他转身径直走向车库,守看车库的工作人员明令禁止江复这个外来人员进入。

  阮乐池很轻松的甩掉了江复。

  他对江复的印象停留在那个很难言而喻的夜晚。

  阮乐池单手掌握着方向盘,把车驶出车库,他刚想继续开车到酒店门口接上特提妮就走,谁知这时,江复站在了车的前头。

  “乐池,我们可以谈谈吗?”

  阮乐池食指紧扣方向盘,嵌入到方向盘套中去,他按了两下喇叭,示意江复离开。

  “乐池。”江复走近,靠近车身,“我当初有话想跟你说。”

  阮乐池没那么多耐心,他脚下用力踩了踩油门,眼睛不眨地朝江复开去——

  他没踩刹车。

  江复猛地躲开了,他眉头紧皱。

  阮乐池把车开在他跟前,靠在车窗前,他嗓音低沉,“江复,我有说过你想死,我随时可以满足你么?”

  “跟你交谈的机会不能有,还是乐池你不愿意面对过去?”江复和他各说各的。

  阮乐池上下打量了江复一眼,最后撂下警告:“不想死就滚远点,少在我面前晃悠。”

  江复的本质贪生怕死,他见阮乐池接着人就离开了。

  阮乐池不想与这种人多有接触,他开车到了酒店门口,正好碰到了极速打扮精致的特提妮,虽说特提妮是三十来岁,却也会在这方面精心打扮。

  特提妮上车前看了江复一眼,对阮乐池,“挺帅的一小伙,可惜第一眼看去就不是当艺人的料子。”

  后者没第一时间回答,他撑着下巴,“我送夫人到那儿,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