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可见的是手牵手的同性恋,不论男女。

  这是堰城最大的改变。

  阮乐池回答了她,“我想,太太您应该是不愿意割舍这段感情。关于我的想法,您不说我都没有太大的结婚欲望。”

  特提妮低头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么多事,我没告诉过你,他不让我来中国这件事吧,我默默认为了他觉得有我的地方他会丢脸,所以当你提出想带我来中国转转的时候,我思来想去……”

  “所以我还是决定和你一起来一趟。”特提妮说。

  阮乐池开着车,他关掉了车窗,避免风吹乱特提妮的头发,“你这么认为,不如问问他怎么想。”

  “他把你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妥当。”

  “做事还是和以前一样。”特提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阮乐池不再说话。

  他们双方完全是谁也不肯告诉谁,他们还在想念对方。

  “您还要回巴西利亚么?”

  “不,我答应过你的,伊姆莱。”特提妮像一个年长的姐姐,疼着阮乐池。

  阮乐池认真开车,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特提妮帮助他的太多了。

  当刘远问出那个问题,他想过或许他可以成为特提妮名下的艺人,可特提妮和刘远他们好像有了一个很长久的约定。

  他们离开了国道。

  驶入一条公路。

  在国道的一侧,一辆奇怪的车子在白天里亮着车灯,商澈握紧了方向盘,双眼猩红地盯着车辆尾气消失的方向。

  乐池啊……乐池……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韩岑说的那件事。

  “伊姆莱的中文名就叫……阮乐池。”

  “怎么可能?!”商澈猛地站起身,他打开那部海外电影,电影开头就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背影,提着刀棍朝另外的人的脑袋打去——

  随即就出现了阮乐池那张脸。

  商澈三年里,没有阮乐池的照片,没有阮乐池的所有的回忆。

  他思念难捱,再也没法找出第二个与阮乐池相像的人。

  经过韩岑地毯式搜索了伊姆莱的所有信息,相关信息表示伊姆莱这个名字本就不存在,只是一个化名。

  而在巴西利亚,阮乐池用伊姆莱这个化名,开始小有名气。

  商澈在那之前就怀疑过的种种,其实都写着有阮乐池的影子。

  商澈快要后悔死了。

  他再早一点就已经与阮乐池“会过面。”

  他驱车离开了那条国道,阮乐池秘密回国……是商澈能窥探阮乐池一举一动的唯一的方式了。

  回到酒店,特提妮因为思绪太乱,她早早睡下了。

  而阮乐池在此刻,打开了一个陌生电话。

  ——

  “温恙岁同学,麻烦您说说您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您认为您的意识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呢?”

  “温同学,您认为是什么让您坚持六年还能保留意识醒过来吗?”

  “温同学……”

  “够了够了!”

  突然,一个男声打断了这群擅自闯入大学里采访的记者,那男同学道,“再说我们就报警了,在学校问出这种问题,你们这是对一个患者的不尊重!明白吗?!”

  显然,他的反抗并没有起半点作用,他们仍然在询问,深甚不惜关照温恙岁是否能承受了。

  温恙岁躲开了镜头,说,“抱歉,这些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回答,温同学你是否真的还保留之前的意识,是不是骗人的?”

  “请温同学也回答一下吧。”

  温恙岁抿了抿唇,他畏惧归畏惧,但保障他的人身权益为重,“我真的要报警了。”

  “温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吧!”

  “对啊,就这一个问题。”

  “说了不回答,听不懂吗?”这时,邢柏寒从教室另外一头走了过来,他拉起温恙岁的手,义正言辞道:“你们的行为严重影响学校学生的学习,你们在社里认真查一下辞退邮件。”

  邢柏寒说完,不再给他们采访温恙岁的机会。

  温恙岁温和地说,“我刚想给柏寒哥哥打电话呢,担心他们会扰乱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