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被送进急诊,好在问题不大。

  韩岑紧张的心一下就落了地。

  他虽然不敢揣摩平日里商澈在想些什么,但商澈的行为举止已经告诉他以及其他人了。

  韩岑取了药过来,只见病房的门微微敞开,韩岑大步走到门前,映入眼帘的是祁遇提着水果篮看望商澈。

  韩岑走了进去,“祁先生,您来了。”

  “韩秘书,他怎么样?有没有事?”祁遇问,一旦商澈出事,别说他的财产给谁,祁遇目前和商澈毫无半点关系,他拿不到一点钱。

  国内更不允许同性恋的存在,又怎么会允许同性恋合法结婚。

  韩岑说,“目前情况比较乐观,只是因为服用过量药物,昏睡在所难免。祁先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我在这等他醒来。”祁遇坐在床沿,他双手轻轻摁在商澈的手臂旁,除却真正的钱权势,祁遇在十几年前,他确实很喜欢商澈。

  那时候的喜欢清澈干净,他很喜欢他们二人真情中夹杂着羞涩。

  祁遇没有把商澈想的那么复杂。

  以前敌不过现在。

  他要名利,至于爱人,他可以不选择。

  韩岑抿唇,“商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天气变温了,您不如先回商家,等到商总醒来,我会给您汇报。”

  “不用。”

  祁遇微微眯眼,“不用这样赶我,王叔不喜欢我,我希望你别走王叔的后路。”

  “……”韩岑确切比王萧小心许多,“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我的工作就是一切以商总为主,商总之外的人我并无他意。”

  他一个替别人打工的人,自然是没什么资格对祁遇指手画脚,也许他是为了祁遇好,偏生祁遇不肯领情。

  祁遇讽刺的笑了笑,“哦。”

  他手指带有余温,碰了碰商澈冰凉的手腕,“那你走,我来照顾他。”

  韩岑愣了一下,他没反驳什么,他秉持他的工作原则,在没有商澈的吩咐之前,他不会擅自做主离开;以及王萧伴在商澈左右之时,他不需要出现。

  但物是人非。

  韩岑静静地站在一旁。

  祁遇斜睨他一眼,“还不走么?”

  “抱歉,这是我的职责。”

  祁遇刚想发话,商澈被噩梦惊醒,他猛地抓住了祁遇的手,嘴里呢喃着什么。

  祁遇担忧的贴近身,“怎么了,阿澈。”

  商澈棱角分明的俊脸闪过惊恐,他看清了祁遇的人,那股惊恐感瞬间消失,他甩开祁遇的手,语气很是躁动,“你怎么还在这,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祁遇双手落空,他不解地看向商澈,勉强扯出笑容,“我来看你。我承认和你吵架,是我的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乐池本人不在,不可能上大学的,这是事实。”

  商澈眼里充满戾气,厌烦的扫了祁遇一眼,“你不该管。”

  “我,我没管。”祁遇狡辩。

  他们那天吵架的由头是祁遇提起了在办公桌看见了那张保送信息单,他能做的只有阻止商澈利用钱来买阮乐池的文凭。

  阮乐池弃考并不算什么,只要他在高考之前能拿到高校保送名额,不用高考直接录取。

  而商澈当时的态度与此时此刻如出一辙。

  商澈说不该他管的就不要管。

  祁遇想做商家另外一个主人想了许久,可他留在商澈身边,有了数不尽的资源,迟迟没有没有正名,祁遇会慌。

  娱乐圈内的名导只是顾及商澈的面子。

  不然谁还能给他祁遇如此优厚的资源。

  祁遇抓不住就什么都没了。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外加祁遇很不幸运,商澈在那时发病,祁遇受的伤不轻。

  韩岑上前一步,“商总,需要办出院手续么?”

  “嗯。”商澈穿好衣服,他去了病房自带的洗漱室净手,才是抓了抓手,沾染的香水气味就洗不掉了。

  商澈莫名开始厌烦这味道。

  像是牵引他做某种事,并且是做他不喜欢的事。

  比如要他放弃找到阮乐池。

  说来奇怪,即将两年过去,他从来没有梦到过阮乐池,这一次,他终于梦到阮乐池来看他。

  阮乐池在梦里对他说了话。

  梦中他们一直都在,对方的生活从未少过对方的足迹,阮乐池平静的叙事,平静的说着他还喜欢他。

  商澈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那是个赤裸裸的梦境。

  梦的结尾,是阮乐池亲手提刀刺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