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珏双眼猩红,她第一次见到那样恶心的男人,是因为侵犯引起的阵阵恶心,她拎着一根钢筋,向男人挥去——

  阮家的那个男人手臂险些被袁珏打断,全身血淋淋的。

  她冲进房中去见季芙卿时,被糟蹋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看不见白皙皮肤的伤口,袁珏扔掉手中的东西。

  她永远记得她那天,她到底是怎么哭的,因为一个女人。

  和那个男人一样,血淋淋的,袁珏只觉得全身疼。

  她叫不醒季芙卿,她半跪在别人家,抱着别人的新婚妻子,一遍遍唤醒季芙卿仅剩的意识。

  “珏姐姐…啊……”

  袁珏十分确信,她真的来晚了。她想救季芙卿的……她很想救季芙卿……

  “阿珏?阿珏……醒醒……”

  袁珏被左灏摇醒,袁珏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回来了吗?”

  左灏点头,“当然是我,你怎么不盖被子就睡了?是和泽恩吵架了么?”

  袁珏摇头,“我太累了,不关泽恩的事。你不忙了吗?”

  “嗯,我加了班就直接从公司赶回来了,担心你身体承受不住,我在公司期间顺便查了一下蔡家的信息,他儿子不学无术,才会作出这种让人觉得恶心的罪行。”

  袁珏轻轻靠在他侧臂,“你认真工作就是了,这件事你不用在意。”

  左灏说,“看你因为这事筋疲力尽,我又怎么会对你不管不顾,看你伤心倒不如我们亲自介入案件调查,想来这样才能给阮乐池一个公道。”

  “先生啊。”袁珏呼唤。

  “嗯,我在。”

  “你知道我这样对待阮乐池的原因么?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要这般。”

  “你不开心,我就竭尽全力为你排忧解难,阿珏,我们是一个团体,不要为此感到负担。况且那是芙卿的孩子吧,说到底,阿珏的目的就在于想盼望阮乐池亲自长大。”左灏说,“我派去医院的人递消息说蔡未醒过来了。”

  袁珏干笑,原来左灏并不是不知道,她闭上了眼。

  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血肉模糊的女人模样,曾经好不娇俏可人的身姿仪态,完全变了样,袁珏心疼死了。

  “嗯。”袁珏淡淡地回复,“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左灏:“小事,我了解了这件事的过程。”他扶了扶眼镜框,“我不支持同性恋,但是乐池不会是那样的人。”

  袁珏失笑,她也希望阮乐池不是同性恋,不希望左泽恩成为左灏最讨厌的人,这世界太过奇妙,明明什么都可以包容,偏生这样的感情不可以。

  说是从前思想老固,却也不见今朝有几人思想开阔,唯有同性恋的世界才知这三字在世界人们的口中,有多么龌龊难堪。

  袁珏倒是祈愿阮乐池不是那种人。

  袁珏不想,季芙卿的孩子走她的后路。

  袁珏心里有一个,埋没了十八年甚至更久的秘密。

  与此同时——

  蔡未才从病床上醒来,剧痛让他突然想起他被商澈揍的不成样,抬上担架的场景,他暗自捏紧拳头。

  他咬牙,“妈的……居然还能重见光明……”

  他一定要报复阮乐池,一定要报复……心里的想法还没有想彻底,商澈两个字咽回肚子中,他压根没办法报复商澈。

  “醒了?”男人清冷的声音此刻不合时宜的响起,商澈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遮住了灯光,因为那句重见光明,商澈感觉很不爽。

  蔡未高贵地应声,他闭着眼说,“给我倒杯水。”

  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还是站在他面前遮住了光线,他忽的怒目圆睁,“妈的……你是畜生吗,没听懂老子……子子曰,君子居无求安……”

  商澈嗤笑,“看来精神气不错。”

  蔡未连连求饶,“不是……商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大病初愈,我……我绝对没有要辱骂您的意思。”

  商澈翘起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桌上,“蔡未,我有事要问你。”

  蔡未心凉,他还是故作镇静,“商总,您要问什么?我知道的我都会说。”

  商澈冷眸闪过一丝阴鸷,“这件事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蔡未身体僵住,“什么?商总的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连连纠正自己的话,“商总认为我身后有人吗?”

  商澈亮出一串号码,“你不说,你们两个都要进去好好蹲个年年月月。”

  蔡未双瞳微缩,他讪笑,“什么意思?”

  商澈歪头,笑得异常阴森,“你需要我给你解释?”

  “我……”蔡未下意识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伤害阮乐池就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看不惯这些恶心的人!你现在这是在威逼利诱是吗?”

  蔡未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比起他自己牺牲,他身后的金.主更不能被牺牲了。

  商澈俯身没给对方机会,一把掐住致命的脖颈,“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不是代表你次次都有机会。”

  蔡未再次感受到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奋力挣扎开商澈的手,只见商澈手腕上的青筋暴起,蔡未险些死了。

  蔡未无法正常呼吸,他一字一顿,“你……连你的白月光都……不肯放过?”

第69章 有我在就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