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月光,他呆呆地看着身上红肿的地方。

  他仔细回想,或许是吃了蛋糕才会那么不舒服。

  他靠着墙,抓住自己的手臂挠。

  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他的生日已是昨日。

  并没有预测的暴风雪,但雪花飘的很大,堆积在窗台,冬天总是这样漫长。阮乐池一个人靠着墙,身上的难耐令他一时无法安睡。

  倏然之间。

  阮乐池记起商澈答应过他的话。

  “哥哥,四年后的今天是我的十八岁,十八岁你会陪我吗?”

  “会。”

  “好呀,那到时候哥哥不要反悔,我要收好多好多礼物!我要和哥哥一起过生日。”

  “不反悔。”

  阮乐池嘴角勾起一抹笑,商澈对他一直有问必答,心动是必然。谁知阔别已久般的十年,全然被别人的插足扰乱,竟然如此不被珍惜。

  阮乐池骨子里有些娇气,却也怂。

  祁遇处处比他优秀。

  而他死读书,没有出众的脸蛋身材。

  许砚书给他看的新闻,想来在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又该怎么看待祁遇和商澈呢?

  同性.恋有罪?还是天作之合?

  阮乐池没有机会去到外面,一抹轮月在寒冬哪里见得了几次,一月一假,他同商澈也是那样,思念亦是如此,高高悬挂无人赏析。

  蓦地,阮乐池的手臂开始出现血液。

  阮乐池愣了一下,他从床头拿出纸张胡乱地擦了擦,疼痛缓缓席卷他的全身,他蜷缩在被子里。

  夜已深,他盖好被褥,温度固然升高。

  阮乐池捂着一夜的过敏原,沉重地睡了过去。

第20章 病原体

  “醒醒啊,乐池。要上课啦。”许砚书拿着洗漱品从寝室外回来,顺便嚎了一嗓子。

  但迟迟不见阮乐池的床位有任何举动,许砚书拽着阮乐池的被褥,“乐池,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看着情形不对,阮乐池捂着脑袋昏睡的模样,许砚书立马就急了,他掀开阮乐池的被褥,阮乐池的脸蛋绯红,脸上众多鲜红可怕的红疹。

  许砚书叫住了几个即将离开的室友,“你们先去教室,跟老林说我要请假!阮乐池生病了,要去医务室。”

  几个室友凑上前来看。

  阮乐池的脸,脖子以下,裸露的肌肤尽数是红痘和水泡,脸色异常。

  “好,先去吧。这情况不得通知他哥啊?”

  许砚书沉默一阵,他牵起阮乐池的手,在衣柜里拿了件厚衣服给阮乐池套上,速度极快,“来不及,你们跟老林反映现在的情况就够了!”

  话音刚落,许砚书背起阮乐池,就往外走。

  越过好几栋教学楼才到医务室,许砚书的微喘着气,他和医生上班的时间差不多,医务室的医生扶了扶眼镜,他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许砚书摇头,“我不知道,他没醒过来就已经这样了,全身都是这种东西,还有点发烧。”

  医生从身后的柜中抽了个体温计出来,“你先在外面等着。”

  事发紧急,另外几名室友急匆匆将此事告知林湘,林湘收好书,她走出了办公室,“现在怎么样了?”

  “是许砚书同学送去的,可能在医务室诊断,当时我们看到的情况是班长身上有很多红疹红痘,手臂上都是凝固的血。”

  林湘心里大感不妙,“让课代表组织早读,你们几个给我监督好班级秩序,我去去就回。”

  林湘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医务室。

  许砚书如实交代,跟那群室友说的如出一辙,“医生说烧了38度,不是很严重。但身上那些病原可能查不出来。”

  这时,医生出面询问,“他吃了什么东西。”

  许砚书挠挠头,“我记得他没吃蛋糕,也没吃什么别的,喝了点水?总不能对水有反作用吧?这个我真记不起来了。”

  医生沉思,“既然这样,让他家长给他带去正规三甲医院检查,情况看起来很严重,我给他服用了点退烧药。但他持续这个状态不能太久,学校设备有限查不出病原,即刻通知家长。”

  林湘点头,“好。”她转头就拨打了王萧的电话。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阮乐池现在的状况。

  阮乐池迷迷糊糊的半昏半睡,浑身无力,他侧躺在病床床沿,额头贴着退烧贴,他眯着眼忍疼地起身,那些红疹痛痒难耐,稍微碰到一点衣服都令人窒息。

  无意识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难受。

  阮乐池咬牙,撑起身子。

  手腕上没有摘除的镯子与铁质扶手碰撞发出了“哐嘡”的声音,他垂眸,用手探了探额头上的退烧贴,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阮乐池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