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继续催促。

  老刘:“我先给沈老爷子先算了一卦,卦象极好,老爷子是吉人自有天相的命格,这次一定能化凶为吉。”

  “然后呢,我还算了算沈氏的事业运,好得很呐!就是那高人说,掌门的年轻人的感情倒是会颇有些波折……”

  说这些,大家就更爱听了。

  老刘平时不争不抢做个混子,但却有绝佳的亲和力。在这种时候,这莫名其妙的隐蔽号召力倒是发挥了些威力。

  他那些玄之又玄的八卦很快便在公司内部广为流传,竟然很多人都信他。剩下倒是还有人在跳脚造谣,便变得格外明显。

  关汀快刀斩乱麻,一下子揪出来不少沈宏恺安插近来的不明人物。

  又请走了一位之后,关汀在办公室歇息,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但不速之客却不想给他放松的时间,沈宏恺不请自来地冲进办公室打断关汀和张秘书的谈话。

  “关汀,你凭什么劝退沈氏的员工?”沈宏恺阴恻恻地看着关汀:“你是姓沈呢?还是嫁进了沈家啊?”

  沈宏恺以为会戳到关汀痛处,哪知关汀只是鄙夷地看着他,像看路边的野狗一样。

  这种眼神沈宏恺很熟悉,它常常出现在他的好儿子脸上——用那种看狗的眼神看着自己,常常让沈宏恺无能狂怒。

  这种感觉让沈宏恺疯狂,他几乎暴怒而起的同时,张秘书客客气气地将他请了出去:“沈先生,办公场所,您才是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态度客气,可说话可是一点没留情面,谁看了都得赞一句张秘书越来越有原来关秘书的风范了。

  沈宏恺大喊:“关汀也不是沈氏的员工,他不是早就滚蛋了?!”

  张秘书说:“关秘现在是沈总唯一代言人。”

  这边关汀不欲继续纠缠,眼见着也到了预先约定的时间,关上了门将喧闹隔绝在外面,开启了视频会议关。

  沈康时出现在镜头的那一边,很快陆陆续续集团的各个关键部门负责人加入进来。

  沈康时看起来并无大碍,反倒是给大家打气正常沟通工作以后,所有人的心都放回肚子里。

  ——沈氏这一劫,看来能渡。

第104章 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沈康时一个人出现在的镜头的那一边。

  沈康时略显疲惫,但没有众人意料之中的捉襟见肘。相反,敲桌子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时候,还有一副胸有成竹之感。

  沈康时说:“抱歉以这样的形式跟大家见面,我暂时没法过来公司,就请关汀和张秘书替我跑一趟了。”

  语气不急不缓,完全没有焦头烂额。

  看见这样的沈康时,参加会议的人心里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沈康时好像,还不至于完全无法打理公司。

  沈老爷子早就放权,沈康时是最了解沈氏的人。即便遗嘱有变,难道沈氏还真能给了沈宏恺不成?沈宏恺也就占了血缘一条,不足以制胜。

  有人的眼神飘忽了起来。

  沈康时:“最近公司出现了一些变动,其中有一些与沈家的家庭情况有关,相信大家也都清楚。针对某些人对沈氏集团和沈家的疑惑,我现在来做一些说明。”

  “首先是继承权。在座的不少人,应该都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爷爷的遗嘱里,所有东西都留给沈宏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份遗嘱已经经过公证处检验,是失效,的不具备法律效益。”

  这句话一说出来,当场有人变了脸色。

  沈宏恺回来这么久,当然不是吃干饭的。

  他既然怀着争夺的念头回来,自然也做出了一些努力。譬如将遗嘱照片给某些人看,譬如与某些人长期保持饭友关系。

  然而还没等那人调整完表情,沈康时便已经点名了:“刘董事,您说呢。”

  刘董事当即装傻:“你什么意思?”

  刘董事如今已经年近六十,是从沈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在沈氏工作的老员工,甚至可以说是沈氏打江山的功臣之一。沈爷爷对他颇为看重,相当信任。可相应的,这也会带来一些问题。

  比如,此人倚老卖老,打心底里不认同沈康时这个“毛头小子”。

  再比如,此人传统观念相当严重,认为家业就应该传给儿子,即便沈宏恺吊儿郎当,但沈宏恺毕竟是个异性恋,是可以生儿子的。

  沈康时即便做得再好,也无法成家立业,他喜欢男人也就罢了,怎么可以不跟女人结婚?

  总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董事一开始就是站在沈康时对立面的。只是两人终究在一个台子上唱戏,不好闹得太僵。

  沈康时说:“那封遗嘱,你这边看过了吧。”

  刘董事没接这个话茬,只是说:“沈哥现在还在病床上,你急着召开会议点名我,又是什么意思呢?卸磨杀驴吗?我们这些老东西还没死呢。”

  这一下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关汀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刘董事旁边,按着他的肩膀,说:“刘董事,别着急,您有心脏病,受不了气。”

  刘董事猛地甩开关汀,说:“你个死同性恋,离我远点!”

  关汀根本没管这个,而是说:“钢材分公司成立了二十多年,前十年一直盈利,这几年接了几个大单,却一直亏损。不止如此,钢材公司还有很多赊账,其他分公司也有所反应。”

  事实上,不止是赊账,还有相当严重的挪用公款问题。

  钢材公司是刘董事全权掌控,总公司几乎没有管过。这次一盘账,才发现有这么多隐患。

  刘董事:“你在说什么?在这种场合信口雌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