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奶奶:“我不劝你们俩在一起,感情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不过,我跟他谁交朋友,你也不要管,实在不行,我下次背着你。”

  关汀:“……也行。反正我不想见到他。”

  关奶奶说:“都听你的,听你的。”

  虽说关奶奶这样说,关汀内心还是觉得纳闷。

  怎么不知不觉间,奶奶竟然也被沈康时收服了?

  ·

  医院有座后山,专门做成了蜿蜒的步道,坡度平缓,沿路还有许多张椅子可供休息。

  这是医院特地做出来,供病人散心用的。

  关汀在傍晚时爬山后山,慢慢走着。走到一片林子旁时,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一个粗旷的声音说:“放心吧,不会被查出来的!我们做了这么久,不都没什么吗?”

  另一个声音说:“可……这是不是杀人啊?换了药,老头子是不是死得快一点?一般来说,病情恶化没有这么快吧。”

  粗旷的声音说:“活着也是痛苦,不然就这么死了。那可是钱啊!你得挣多少钱?而且我们不算杀人,只是把药换成了另一种而已。”

  关汀听到此处,心里一个咯噔,有种莫名的预感。

  关汀走近了一些,听见那两人声音更清晰了一些。

  粗旷的声音说:“别这么别别扭扭的,像个娘们一样。决定好了就跟我走,我们今天还得去ICU。那里管得严,要小心点。”

  另一个声音犹豫片刻,狠下心来说:“好!走!”

  两人合计一番,静悄悄地从林子里穿行离开。

  关汀几乎已经确认,这两人在说沈老爷子的事情。

  难道沈老爷子的病情并非自然发生,而是有人策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住院之前,还是住院之后?

  沈老爷子前些时候身体不好,又因为讳疾忌医不愿意去看病,才拖到恶化。沈宅安全吗?

  有动机和能力做这些的人,又有谁?

  关汀心头思绪流转,时间不过经历了一瞬间。

  事关重大,关汀来不及与任何人商量,只得先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穿着医护服,靠近了ICU。

  关汀想了想,悄悄给方嘉良发了条消息。

  【方医生,方便现在去看看沈爷爷吗?就当是查个房。】

  方嘉良很快连发两条信息。

  【?】

  【行。】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方嘉良还是这么做了。

  不一会儿,方嘉良的脚步声就出现在了走廊上。那两人正要进房间,忽然顿住,立刻离开了。

  关汀没能记住那两人的脸,却将那两人的步态都记在了心里。

第095章 苦肉计

  张秘书给沈康时汇报完工作,却磨磨蹭蹭没有走,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康时抬眼,眼神里温度有限:“什么事?直说。“

  张秘书被一眼看穿,哆嗦一下便交了底:“沈总,您之前让我稍微盯着些柳先生,最近柳先生让我帮忙办事比较多,也算是意外发现……”

  沈康时听到柳亦久名字就有些不耐烦:“他又在闹什么?”

  张秘书:“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就是财务情况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您看看。”

  张秘书麻溜地将查到的东西递给沈康时。

  沈康时接过,粗略看了一眼,柳亦久的财务情况可以说是糟糕顶透。有几宗大额不明去向的流水,平时花钱也乱七八糟。

  沈康时越看越皱眉头,他知道柳亦久不是自理能力多强的人,之前只当是他搞学术不入世,不擅长这些俗事,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一阵没人替他打理,便难看到如此地步。

  柳亦久目前在沈家处处受限,和柳家的关系也是不知回不回得去的紧张状态,想来日子确实不好过。

  张秘书见机便一溜烟退下了,沈康时一个人细细看完财务报告,沉思片刻,吩咐司机:“回家。”

  那个曾经住的地方已经不太像家,平日里只有柳亦久一个人孤零零住在那里,他把厨师保姆一行人都请退了,既不工作也不出门,沈康时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但念及往日的情谊,和尚未解除的婚约,沈康时也做不出将他扫地出门的事情来。

  沈康时只是进门带着怒气:这么大的人,至于这样不会过生活吗?怕不是故意折磨自己卖些苦肉计吧。

  柳亦久坐在窗边发呆,人有些形容枯槁。

  沈康时开门见山:“亦久,我想听你亲口解释。之前纪念日我送给你的手表和胸针是怎么回事?”

  彼时还是两人蜜里调油的时候,沈康时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对钻表和胸针,那时的柳亦久也曾意气风发,戴上崭新的首饰气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