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彦不知什么时候鬼鬼祟祟蹭过来听两人谈话:“不行,关汀万一红了,娱乐圈是非多。”

  关汀大笑:“我们什么关系,你这就开始占有欲上身了?”

  简文彦宠溺地搂过他:“不行,……至少暂时不行吧。”

  关汀确实没有出道的打算,对他来说也确实有些仓促,于是便示意付宁是否还有其他备选。

  付宁无奈地看两人腻歪,尽职尽责地给出其他选项:“如果不想直接出镜,徐应近期有个国民综艺在筹划中,他电影出来以后人气暴涨,红姐那边人手不够,要不去帮帮忙?”

  一边说话,一边付宁也在不露声色地观察关汀。他早听说过关汀的前尘往事,也久闻“万能秘书”的大名,但久闻不如一见,关汀比他想象中更加年轻和温和。

  两人聊得意外地投缘,见付宁和关汀热火朝天地聊综艺,简文彦苦笑:自己怎么给工作狂介绍到一块去了?

  简家这边欣欣向荣,可沈家确实另一番凄风苦雨的模样。

  沈康时的生活已经一团乱麻,他如今只存着一份心思:赶快结束这错误的一切。

  如果他对柳亦久这段错误的感情是一切的开始,那么就只有亲手结束它才能让生活回到正轨。

  他确实不曾看清楚自己的心,但如今不能一错再错。

  是时候结束婚约了,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

  很久没有回到自己家,沈康时进门甚至有些陌生。

  家里已经遍布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反而是他自己的气息少得可怜,他进门环顾,只见柳亦久的东西凌乱地散在客厅。

  室内空气也有些浑浊的死气,柳亦久素来爱整洁,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空间乱成这样?

  沈康时皱皱眉头,正要往里走,却听到一声带着不可置信的呼唤:“康时,你回来了?”

  是柳亦久的声音,欣喜被压抑了三分,声音中有些哽咽。

  “亦久,客厅有些乱,管家今天出门了没来得及收拾。你能来客房这边吗?我……我不方便。”

  柳亦久带着哭腔,沈康时心头一紧,不知发生了何事。

  很快他就看到了,柳亦久愁眉苦脸地坐着个轮椅,腿上打满了石膏。

  “……”本来准备好一刀两断的说辞顿时变得不合时宜,沈康时坐下来:“你受伤了?”

  柳亦久侧过脸去:“康时,你怎么突然回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丑陋的样子……”

  沈康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放轻了语气:“怎么会,有事怎么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柳亦久:“那天……那天回来,我……”

  像是十分难以启齿一样,柳亦久支支吾吾不肯说个明白。

  沈康时也没催促,耐心等着。柳亦久红了眼睛:“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回来喝了很多很多酒,洗澡的时候昏昏沉沉,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这是在控诉负心人的罪行,沈康时一时无话。

  “康时,康时,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柳亦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突然狠狠地抓住了沈康时的衣襟。

  沈康时失语,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质问。

  柳亦久喋喋不休,那样患得患失的样子何曾在他的脸上出现过?沈康时也有些不忍。

  “康时,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柳亦久不松手,任由眼泪大颗地滚落下来,滴滴答答打在自己腿上的石膏上。

  沈康时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已经荡然无存:“我……”

  柳亦久虽然泪眼朦胧,可却有止不住的绝望的流露出来:“你不爱我了是吗?”

  沈康时:“你好好休养。”

  柳亦久问:“你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我每天都在等,不敢出门,担心你突然回来见不到我。”

  “可是……”柳亦久苦笑,“没想到你回来见到的是这样的我。”

  “不说这个了……你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柳亦久转向沈康时问。

  泪眼还没擦干,仿佛仍是楚楚可怜的样子,沈康时却心念一动。

  沈宏恺明明是很关照柳亦久的,上次见他怎么完全没有提到柳亦久受伤的事情?

第084章 嗑点

  一时无话,沈康时和柳亦久两人间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仔细想来,两人间也一直没有太多话题,从前是沈康时的单方向追逐,柳亦久并没有给太多的回应。

  如今坐在一起才发现两人或许并不是一路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聊不到一起去。

  而沈康时心中那片淡淡的阴影让他始终有些狐疑,不由得主动提起话题:“沈宏恺……他一直很关心你的,怎么也没听他说起这事?”

  沈宏恺日前骚扰沈康时多次,每次都打着“一家亲”的幌子,希望两个“儿子”和和美美,亲上加亲。出这么大的事情,屁都不放一个,实在不符合他咋咋呼呼的性格。

  不提这茬还好,一说起沈宏恺,柳亦久更加委屈:“他?康时……我这么说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虽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他就是个大人渣!”

  这话沈康时倒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但是从柳亦久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

  “你们在国外的时候,不是一直一起生活?”沈康时问。

  柳亦久气不打一处来:“话都被他说完了,好像他真的给了我多少照顾一样。其实我这个便宜儿子,他根本一点都不关心。”

  骂起沈宏恺,柳亦久意外地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他嫌弃我‘拖油瓶’,老早就让我离家自力更生。大学时候的学费都是我自己打工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