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危机潜伏的状况下,余铎完全做不到商钺这样的冷静。

  为什么商钺会把那么重要的电脑拿给拾星用,余铎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原因。

  “他没你想的那么傻。”商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也不会在没经过同意的情况下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否则你就不会跟我传达站队的求助了。”

  余铎一愣。

  他毕竟也不是真傻,商钺这明显话里有话的意思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怎么说?”

  余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立刻摆好椅子又坐了回去,摆明了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商钺在文件上签名,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怎么说,你想听哪个版本,于公还是于私。”

  余铎的八卦之心瞬间燃了起来。

  “谁要听公事公办的假话,我要听私情!你们……”

  “夫夫共同财产,我的就是他的。”

  “啥???”

  余铎傻了,呆了,整个人当场石化了。

  “你的结婚对象就是他?!”

  余铎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这可真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

  “难怪你会关心直播的事!好家伙,我特么直接好家伙,可真有你的!不声不响干了这么大的事!”余铎激动了半天,忽然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商钺,“那嫂子知道你……”

  商钺摇头。

  余铎立刻就懂了,难怪商钺这么晚宁愿在公司偷偷看嫂子直播也不回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那你打算告诉他吗?”余铎问得有些犹豫,“说不定因为有爱情的力量,就不药而愈了呢?”

  “我们之前没有爱情,就算有,也只是我单方面需要他,卑劣地利用了他的善良,强行把他带到了我身边。”

  余铎完全懵了,立刻就脑补了一场强取豪夺的大戏,正想谴责他老大这种无良霸总行为,但一想到商钺的隐情又犹豫了。

  “所以在他身边,你的情况会好一些吗?”

  商钺瞥了一眼手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会。”

  余铎在友情和道义中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如果不是因为太喜欢太渴望,像商钺这样高傲的人又怎么会把计谋用在心爱的人身上。

  只是已经病入膏肓,才会抓住那一味良药不能放手。

  商钺把文件放到一边,又给余铎加了一剂猛药。

  “当年那场比赛空缺的冠军,就是留给他的。”

  余铎:“……”

  余铎现在脑子嗡嗡的,他觉得商钺肯定是在报复他刚才的冒犯行为,不然不会这么接二连三的刺激他。

  我为Sting立过功,我为Sting掉过发,不能这么对我!

  “当年……是五、六年前吧?他那会儿是多小啊!”

  余铎当时没在场,但他不止一次听商钺听别的元老提起过那个失之交臂的天才少年。

  之前他还总怀疑有所夸张了,尤其是知道商钺对那人好像自带八百米滤镜,也许那个所谓的“少年”只是长得显小而已,搞不好已经很大岁数了。

  可现在当事人出现了,就由不得余铎不信了。

  仔细想想,五六年前的拾星也才十六、七岁吧?

  之前余铎还觉得可能正是因为当初商钺没能把人拐来Sting上班,所以才会被时间影响,对这个人的心态从求贤若渴变成了求而不得的扭曲爱意。

  毕竟能让眼高于顶的商钺认可的人少之又少,可这个少年却像是个例外。

  现在看来,能让商钺如此念念不忘的,可能不止才华,多少还因为拾星那过于出色的外貌了。

  “啧啧。”余铎翘着脚斜了商钺一眼,目光里全是道德的谴责,“人家那会儿才那么小,你就……”

  “收起你的下流思想。”商钺打断了余铎未说出口的话,“去年太忙没去AR的现场,随便找了个人气高的比赛转播,才发现主播是他。”

  “yooooo~”余铎一点都不在意剧情没按照自己的猜想发展,立刻靠在桌上双手捧着脸追问,“然后你就对人家展开了猛烈地追求,一年之后成功把人家拐到手了?”

  商钺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猜得挺美,可惜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也太低调了,早说是嫂子,想播什么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嘛!”余铎啧啧叹着,“嫂子也太见外了,赶紧找人跟青柚谈谈,干脆把嫂子签到咱们公司来吧,反正AR每年都有比赛,熟练工种肯定没问题的。”

  “你很闲?”商钺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顺手把手边的平板扔给了他,上面有刚才看拾星直播玩游戏的时候记下来的小bug,“做正事去吧!”

  余铎接过平板看了一眼,立刻就反应过来商钺刚才是在看什么了。

  “还以为你是良心发现陪我们加班,结果躲在办公室里偷偷摸摸看嫂子直播!”今晚没有吃宵夜,但余铎觉得这份狗粮已经足够饱了,“大胆一点直面真人不是更好吗?”

  余铎说完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幸亏他走得快,要是再晚一点,商钺的拳头就要搁他脑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