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的……”他努力收回黏在猫身上的目光,正色道。

  最终,降谷零还是留了风见裕也在家吃饭,准确来说,是为这个三十多岁,还是能把自己饿到胃疼的下属做了一个蛋包饭。

  风见裕也和童锐猫猫在客厅里看电视。风见裕也不时地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黑白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在他留下吃饭后,猫猫看他带着几分嫌弃和无奈。

  虽然在一只猫身上看到情绪有些无奈,但风见裕也并不伤心,反倒是用手机记录下了几个他觉得经典的瞬间。

  这件事过去几天后,降谷零收到了风见裕也的信息,原来回家后风见裕也对那几张照片进行了加工,做成了表情包,因为是降谷零家的猫,所以在使用前,风见裕也决定询问一下降谷零的想法。

  看到风见裕也消息的时候,降谷零正在喝水,在看到童锐对着镜头一脸嫌弃地表情,和平淡带着几分无奈的金色眸子,旁边写着“找朕有什么事”时,他一口水喷了下来。

  风见裕也的想象力显然要比他正直的长相发散有活力的多。

  其他几张表情包也发了过来。

  有童锐猫猫打哈欠的,上面写着【猫东嘶吼】

  有童锐专注看电视的,上面写着【在忙勿扰】

  还有童锐坐在餐桌旁等地啊风见裕也快点吃完,表情复杂,带着一丝嫌弃,上面写着【是饭桶嘛?】

  对此童锐的反应自然是拒绝的,但对于降谷零来说,这个表情包就很好,他至今仍在使用。

  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童锐猫猫拒绝一切拍照。同时讨厌了风见裕也一段时间,为此风见裕也非常疑惑童锐为什么不欢迎自己,还特意询问降谷零,童锐喜欢什么。

  “果然,像大家说的一样,警察一般家里都养着宠物,因为他们虽然看着严肃,但其实都是很温柔的人!”小一穗对着镜头总结道。

  虽然是在夸他们,但降谷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能童锐猫猫不属于宠物吧。

  “说起来,我才发现您家有许多小摆件呢。”小一穗目光一闪。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但作为主持人,她务须将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

  “嗯,这些都是我爱人从其他国家带回来的,你手上拿着的这个是菲律宾的镶贝花瓶,这边是赞比亚的镌刻木象,还有伊朗的铜杯、葡萄牙的水晶天鹅等等……”

  因为工作性质的改变,他已经不大可能出国,更不要说去其他国家旅游。童锐也许是注意到了这一点,让他没有遗憾,能足不出户地走遍世界,特别喜欢在出差当地购买这些没什么实用价值,但独具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而且考虑到家中空间,童锐买的东西体积都比较小。

  东西积少成多,最终就以时间在这个房间蔓延开了,因为都属于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甚至是不同大州的手工艺品,所以这些小玩意的风格很难统一,密密麻麻地摆在房间的展示柜上,将整个房间衬得更加拥挤。

  降谷零喜欢童锐对自己小细节上的用心。童锐总是会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一些小细节上,格外注意他的感受,当然这话不是说童锐在大事情上不注意,只是说童锐一直是一个主意细节的人。而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马虎。

  童锐常常在撒娇时说他是世界上最最好的恋人,降谷零觉得这句话对童锐也是适用的,但对着童锐那双对着他总是像秋波荡漾的眸子,他说不出那样肉麻的话。

  即便是相爱的人也需要独处时间是现代恋情研究时常说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在他们家中并不适用。童锐能在这个家待着的时间很少,一个月最多只能有半个月的时间,而他的工作也非常忙碌,加班、没有休息日才是常态。

  他们能无所事事地待在一起的时间仔细算下来其实很少,有一年夏天,外面下大雨,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炎热夏日还不容易有一天凉爽日,警局内的氛围显少有些松懈,降谷零将手边的工作都整理好,看了眼时间,距离下班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拿起外套和雨伞,下班回家。童锐刚刚结束将近半个月的出差,今天下午刚下的飞机,他说好要准备丰盛的晚餐庆祝来着。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他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颇为眼熟的跑车,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前一段时间童锐的新收藏。

  正常人都是收集汽车模型,也只有童锐这种有钱任性的家伙才会直接买真车收藏。

  更关键的,是这位到目前为止都还不会开车。

  他走到跑车旁,跑车车窗缓缓下落,童锐将一束红玫瑰举到他面前,“上车,出去吃?”

  接过花,降谷零将雨伞往车前倾斜,这个跑车因为流线型设计,所以车窗落下后,雨水是能直接落到车内的,“好啊,在这里等多久了。”

  “没多长时间,”童锐看了眼时间道,“这种天就应该坐车啊。”

  “从警局到家就十多分钟路程,先关窗,我去驾驶位。”

  坐到驾驶位上,他调整好座椅,看向不老实在旁边捣乱的童锐道:“你是定好位置了吗?”

  “还没有,想着和你商量来着。”童锐抬手将他脸庞的雨水擦拭干净道。

  “那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不要了吧,你都加班到现在了,还要做饭,太累了吧。”童锐睁大眼睛道。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而且是给我们两个准备,我高兴。”

  “那也不行,听我的嘛,在外面吃点什么好了,明天你和我好不容易都休息,今天晚上可以疯狂一把。”

  “疯狂什么?”

  “喝酒!”童锐笑嘻嘻地说道。

  可能是在一起最初那几年因为日本政策,还有他是警察的原因,童锐一直憋着没在他面前碰过酒,所以在到了可以喝酒的20岁后,起了逆反心理,明明没那么能喝,也没那么喜欢喝,但还是乐此不疲地邀他喝酒。

  “好,依你。”

  “哥对我最好了。”

  窗外的雨一直不见小,随着风,声音一阵大又一阵小地演奏着,喝了一大瓶威士忌后,童锐没正行地倒在了他身上。

  “我还想你啊,你说说你有什么魔力,让我这么想你。”童锐从他的肩膀滑落,躺在他的腿上,嘴上不满地嘀咕着。

  “也许这个魔力属于你自己呢?”降谷零看着视线都恍惚的童锐,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说道。

  “明明是你施咒了,我看你鼻子好看,嘴巴好看,眼睛也好看,怎么回事,怎么可以有这么符合心意的人!”童锐不可置信地说道,说着想支撑起身体更近距离地观察他,但失败了,嚷着让他离自己近一些。

  降谷零也搞不懂童锐说这种肉麻的话到底是有意识的,还是无疑的,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童锐的甜言蜜语驯服了,在童锐面前,他有一种自己会被爱着的自信,而这种自信是童锐长时间灌输给他的。

  他曾疑惑童锐这样的性格是怎么来的,直到见到童锐的父母,在此之前他就知道童锐的家庭环境,简单来说就是童锐的父母在童锐几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双方都没有再婚,童锐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在没见到童锐的父母前,降谷零一直以为童锐这样黏着他的性格是因为早年缺少父母的关注才导致的。但见到童锐的父母后,他才发现并非这样,正是因为受到了足够多的关爱,心中有爱,童锐才这样用于把感情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