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医,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您方便现在过来吗?”那男人努力平复着呼吸说道。

  “当然没问题。”毛利小五郎看向身后的摄像头。

  路上,毛利小五郎问那名法医道:“是什么事情?”

  “您看过就知道了。”

  是的,看过就知道了,在场的人看着玻璃器皿里分层的粉状物,都有些沉默。

  “这是骨灰吧。”童锐确认地说道。

  “彩色的?”毛利小五郎皱眉。

  玻璃器皿里,水和骨灰分层三个层次,上面是水、中间是一层白色的骨灰、最下面,也是最让人惊讶的,那骨灰呈现斑斓的七彩色,着实让人惊讶。

  “是的,骨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死者的身体状况,中间白色的骨灰就是正常的颜色,像这样七彩色的骨灰,很可能是死者在生前服用过富有矿物元素的药物所致。”法医解释道。

  “您是想到通过这个来寻找受害者的身份吗?”童锐再次开口道。

  “是的,毛利老师您说呢?”法医看向毛利小五郎道。

  “可以,这是一条很有用的信息,你能用大块分辨出男女的骨骼,分辨出骨灰对应的所有者吗?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彩色的骨灰所有者的性别。”

  “没问题,但这需要时间。”

  又闲谈几句,众人纷纷跟着毛利小五郎离开,只有童锐还停在那里,降谷零见他不走,也跟着留了下来。

  “您是还有什么问题吗?”从柜子里拿出几个烧焦的骨骼,见站在旁边的少年明显抖了一下,无奈,法医把骨头又给放了回去。

  “是的,早上的时候我好像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童锐走到降谷零旁边,对方散发的热量,让他又一种安心的感觉。

  “您尽管说,我会尽力解答。请坐。”

  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童锐回想道:“是这样,当时燃烧的火焰并不旺盛,反倒是烟很大。”

  “你是说?”

  “我记得有人说过,用汽油浸泡过的东西,燃烧起来的火势非常旺,这也是为什么人被浇了汽油后很难获救的原因。”

  “你了解的没错,可惜当时没有图像资料,如果按照你说的话……”法医抬头思考道,“有两种可能。”

  “请讲。”

  “第一种,是不充分燃烧,也就是燃烧物里有不助燃的物质。”

  “第二种,可能是助燃物不充足,但这是不成立的,人体本身就是极佳的助燃物。”

  “昨晚的大雨会不会导致前者出现呢?”童锐皱眉道。

  法医摇头道:“我想,不会。”

  “不过,您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我有些自己的见解,但事情实在太诡异了,没法解释。”

  “怎么说?”

  “我认为两位死者可能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他们的身体已经失去水分,才会被焚烧的这么彻底。”

  “这不太可能,”一直在旁边听他们对话的降谷零这是说道:“我们刚刚找到了两具尸体搬运的监控资料,从拖拽形成的痕迹来看,搬运的物体确实具有两具成年人的体重。”

  “那就奇怪了。”法医皱眉道,“有没有可能,里面还装了其他的东西。”

  “那个巨大的袋子是不透明的,所以您说的情况是可能存在的。”童锐手搭在腿上,腿靠近着降谷零道,“但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是男人需要搬运的吗?”

  “也许是他逃难需要准备的东西。”法医猜测道。

  这件事并非无据可依,就在刚刚,他们得知当地警局撤销了池上警官的追责,因为长冈伦世具有重大嫌疑,作为警察,池上警官的作为是负责的表现。

  池上警官对此并没有开心,反倒是因警局随意下达的处理态度而有些大失所望。

  和法医的讨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但童锐和降谷零都意识到这其中绝对有什么是他们没有推理出的事情,他们回到池上家。

  因为池上警官的事,池上家度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天,不管池上警官如何思考这件事,对于池上老夫人和他的妻子来说,撤销处罚都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再加上有名的毛利侦探也要在他家短居,这更让她们操持起来。

  等童锐和降谷零回来时,就见到餐厅里摆着比昨天还要丰盛的佳肴。

  池上老夫人几乎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两人坐了下来,感谢两位夫人的款待。

  池上警官和毛利小五郎聊得很尽兴,拿着小酒盅推杯换盏,柯南左右吃着,时而抬头看几眼池上老夫人。

  “小子,有什么事?”他的视线很快被手快眼快的老夫人发现了个正着,探身问道。

  “是这样,您能再给我讲讲他们过去以前的事情吗?我好感兴趣。”柯南放下饭碗道。

  老夫人愣了愣,很快意识到柯南说的他们是指长冈伦世等人。

  “我对他们的记忆大多停留在上高中的时间啦,人是会变的,即便当时我看不上长冈伦世,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丧心病狂。”老夫人理了理袖子道。

  “我最后一次见他们,不,见长冈伦世最后一次还是上高中的时间,我结婚后的几年,那一阵子有一场高中老同学聚会,我又见过芙由一次,小田知耕那场命案后就再没出现了,没想到……”

  “还是说芙由吧,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离开长冈家了,她当时看起来并不好,那时候的社会嘛,女性工作的机会很少,她一个人,很穷,参加同学聚会是为了给自己凑一笔钱。”

  说起当时的事情,池上老夫人颇感唏嘘,当年班里最漂亮、最有前途的女生落到那种地步,怎么能让人不感叹。

  “我借给她一笔钱,但她很快就切断了我们所有人的联系。大家都很埋怨她。不过我倒是还好了,我借的时候就没做她还的准备。”

  “为什么呢?”柯南问道。

  “借别人钱就要做这种准备呀,否则你会时时刻刻胆战心惊,要么不想,要么就别借。”老夫人摸了摸柯南的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