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和灯火的那位首领谈一谈怎么样？”农向明说道，“反正他们要做什么我们也拦不住。”
灯火的成员一直在救人，虽然有个别态度恶劣，甚至会将觉醒者抓走玩弄，但因为抓的都是犯罪者，所以在人数更多的普通民众看来，他们都是好人。
或者说，好诡异？
灯火的声望一向很高。
在民意上无法压制，实力上更是无法震慑，甚至直到现在，诡异应对部门都在接受灯火的馈赠。
“半年前，灯火交易给我们的商品越来越多了，而且都是白菜价。都是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性，但价值极高的物品。”农向明说道，“其他诡异是很危险没错，但面对灯火，你或许可以给予一点信任？”
“……我不是没想过谈一谈，但每次都被糊弄过去。”司災靠着椅背，抬头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后他才猛然坐起身，“行吧，我再试一次。”
第285章
九霞山。
这次会议的人数比之前还全，因为这次多了一个小号‘清桐’。
会议室内多放了一把椅子，就在芒桃的正对面。
“这次没把我排除在外，格外欣慰。”‘清桐’笑眯眯的说道。
芒桃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换了话题，将自己和白一心与沙蒙在异界半年时光的所见所得，以及做好的准备都说了一遍。
“锚点已经设置好了，剩下的就是试验。”芒桃说道，“选一个地点，将那里的诡异排除去异界。你们有合适的地点推荐吗？”
“米国。”凯雷特开口道，白色的指骨轻轻点着桌面，“今天来迟了，就是去一个偏远小镇，那里居住的人不多，但附近却出现了三只诡异，最高接近S，最低B。”
诡异很少会群聚，尤其是强大的诡异的地盘向来容不得同类，因为情况太过奇特，他就亲自去查看了情况，顺便将接近S的诡异给灭掉了。
剩下两只他没来得及管，系统传达本体的消息，当然是本体这边最优先。
只是到最后他都没赶上。
好在他未参战对结局没有什么影响。
“嗯，为了确保试验没有参差，多来两个试点吧。”
“那就银国。”乌托尔高兴用手比划着，“银国也有一些强度不一的诡异，可以用来做实验。”
“银国离米国太近了，而且第二个最好是在东大陆。”
李兔举手：“寒国。”
“可以。”芒桃点头。
“那第三个地点……”纸人诡笑着说，“就在我最近掌控的那个小国上试验吧。国土面积小，但是诡异数量很多，有不少混入人群当中，可以试验锚点能否准确判断出诡异和人类，如果它只能做到排除一定范围内可以活动的存在，那就没有什么意义吧。”
“对于那边生存的人会很危险。”芒桃说道。
纸人还不在乎的耸肩：“也是机遇，成功的话，那里会成为世界第一个，诡异排除干净的国土，除了我。”
至于失败，损失的人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能够成为救世的踏脚石，他们该激动才对。
“……那就这么办吧。”芒桃一句话下了定论。
实验总要展开的，也注定会有人在此过程中牺牲，他很清楚。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芒桃看向了‘清桐’，对他伸出手，“你暂且先回来吧，下一步计划等我之后……”
“不。”‘清桐’拒绝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挑个子的青年俯视着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芒桃，“我之后还会作为‘清桐’继续行动。”
芒桃定定地看着他。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每次都这么说，当然我并不否定这件事。不过，在我们与你分开的越来越久，就与你逐渐不同。”‘清桐’环顾着围绕圆桌而坐的马甲们，“你们也这么想，对吧。”
“相同的灵魂，受不同马甲的影响，在性格和习性上有了偏差。我和你也一样。你虽然是本体，但仍旧免不了被芒桃这个身份同化，哪怕只有细微的变化，你思考的方式越来越理智，我虽然不是本体，只是一小片灵魂，但思考方式仍旧是‘清桐’，一个人类。”
“人类和诡异有什么不同，你知道吗？”
所有马甲都沉默的看着他，大家模糊的懂了他想要说什么。
‘清桐’说道：“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别妄想着控制我，不许解除扮演。”
说完，他就率先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芒桃看着他的背影，长久的沉默。
“宿、宿主？你这是自己和自己吵架了吗？”救世系统很慌张，“怎么办，马甲出现了自我。”
“他们原本就有自我。”芒桃在脑海中和系统对话，他看着周围的其他马甲们。
秦小草趴在桌子上玩弄着稻草娃娃，爱丽儿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无脸童晃悠着小腿无所事事，凯雷特垂眸看着桌面，乌托尔单手托腮打了个哈欠，还有纸人他眯起眼睛诡异的笑……
在此时，他们思考的内容和自己不同，互相之间也有差别，从很久以前，作为本体的他就意识到，这些马甲和自己不再相同。
不，其实从第一次让纸人自主行动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种事了。
纸人会挑逗他，看他笑话，这些可都不是身为本体的命令，他是靠着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去行动的。
就像是一个人，出现了数个人格一样，身为主人格不可能让副人格完全听话。
芒桃已经很久没有解除马甲的扮演了，因为时间越久，这些马甲越是不同，取消马甲的扮演，感觉就像是将他们抹除了一样。
以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也不会解除扮演。
但是‘清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