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才虚弱地在地上爬了爬,吸引了荆雾崖的注意。

  “镜魔、是你吗?”

  荆雾崖有心逗弄一下对方,便收敛笑意,高深莫测地说:“对,你有什么事?”

  “真的是你!”余有才黯淡的眼睛霎时明亮异常,旋即怨毒地扫视了一圈人,骂咧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以他们干的!快!把这里的人,他、他、他还有他……全都杀了!”

  “尤其是这俩!”余有才指着林导和周晨,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死导演拉去打地下黑拳,这个西装男拉去卖给非洲贫困区站街!其他人就浅浅的拉去卖个器官吧。”

  荆雾崖演下去的路被堵死了,这番话不像是个有人性的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对面明显是被刺激得发癫了吧!

  他看向林导和周晨,挑眉,神色揶揄:趁爷不在,你们俩偷偷搞出了什么乐子?

  两人飞快对视一眼,摊了摊手,都觉得自己很无辜。

  林导:我只是泄愤而已,人家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他,不过分吧?

  周晨:我只是给他塞了个屁兜里拿出的口罩在嘴里而已,塑料包装都还没拆!没给塞袜子已经算我品德高尚、人淡如菊!

  林导:“你有错吗?我没看到啊。”

  周晨:“+1。”

  荆雾崖呼出一口气,行行行,你们哥俩好,葫芦娃都不如你们心连心。

  “双6遍地走,安知谁6谁是9。”

  “余老兄啊余老兄,你能在短短时间内记恨那么多人,且遭到了那么多的记恨,我真心佩服你的功力,放书里少说也是个小boss。”荆雾崖啧啧嘴,冲余有才指指点点,“你这样的很适合给明星当脂粉啊!虽然折算一条生存的路子,不过等你从牢房里出来后,还是少做这种有伤天理的事情。”

  “……”

  “你是谁?”

  余有才讷讷发声,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

  这说话方式绝对不是镜魔会有的!

  难道……

  “荆雾崖,你没死!?”余有才整张脸都皱成了揉成团的草稿纸,那些藏匿在沟壑中的复杂情绪,阴暗的、复杂的东西,若隐若现。

  荆雾崖:“你乌鸦爷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去鼠?”

  余有才呆滞地坐在地上,拒绝跟荆雾崖有任何眼神交流。

  怎么可能?

  人类怎么可能弄死恶魔?

  哦也不对,人类是可以将恶魔驱赶进地狱的,但这样的人才,荆雾崖也配?

  “对,我也配,我配天配地配享太庙,不仅能让你哭着喊乌鸦祖宗,还能将你的小恶魔扇得屁滚尿流。”荆雾崖竖起中指,哪怕在心里叼他,他也能感受到。

  所以,千万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余有才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原本就在等着镜魔凯旋而归,没成想镜魔竟然没了。

  他的依仗就是镜魔,镜魔消失后他该怎么办?

  余有才陷入到莫大的恐慌之中,身子抖如筛糠。

  也就在此时,姜胜雪给他拷上了手铐。

  “你涉嫌拐卖人口、谋杀以及危害公共安全,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手铐冰冷的触感让余有才打了个哆嗦,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出场就完蛋。

  有三集吗?

  这是噩梦吧!

  明明他谋划了这么久,遇到镜魔后,一路顺风顺水的……

  在被押送到直升机上的时候,他忽然暴起:“我要找律师!你们不能够拷走我!在我律师过来之前我是不会说话的。”

  “你会有律师,但会有专门的律师过来为你辩护。”姜胜雪淡漠地说,“跟玄学界有关的人士从事犯罪活动,我们有专门的管理方法。”

  余有才不甘心啊!

  猩甜味一汩汩地从喉咙口往上冒,他迫切地想要从其他看热闹的人身上撕下一块儿肉!

  “对了……我被打了!”

  他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声嘶力竭地吼道:“就算我有罪,也轮不到他们来审判我!我要验伤!”

  荆雾崖歪歪头:“最开始大家不都说了嘛,你是自己摔跤的,别闹,乱碰瓷罪加一等,就你身上这点皮肉伤很快就好了,我警告你别逼逼赖赖找事儿啊!”

  众人:“就是就是!”

  陈烽火添了把火:“没有缺斤少两,很鲜活。”

  荆雾崖差点笑喷:“……老陈,你不像是在形容一个人。”

  众人:“就是就是!他不是人!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