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时这段时间弄的这一出出动静、在校庆时来到两人互明心意的地方、提到阮延尘时过激的反应,这都说明——他对自己没有死心!

  一想到这里,谢京白心里出现了茫然,但莫名的不反感。

  晏岁时只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变幻得精彩,但没有任何解读的欲|望,转过身,将人留在原地,独自离开。

  -

  典礼只有五分钟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到了。

  晏岁时进入体育馆,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曲梦和校长一行人站在入口的位置,站在对面的是一脸淡然的谢舒也。

  如果没有听到聊天内容的话,会以为只是一个什么平静的商业寒暄现场。

  可晏岁时没有走近,就听到曲梦用一种很古怪的音调说:“我只希望谢京白可以听话些,别往家里面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不然真的会被逐出家门。”

  这话配合着曲梦的语调,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指桑骂槐些什么。

  谢舒也的妈妈,当初就是和一个穷男人在一起,最后被发现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被抛弃了,挺着大肚子回到谢家,把谢舒也生下来就撒手人寰。

  这件事在A市的上流圈人尽皆知,对面的几个学校领导也不例外,他们每天接触的是这些上流圈子里面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风声。

  但这话说得难听,却没有人出声打断曲梦的嘲讽。

  毕竟谢京白是谢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谢舒也却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外孙,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晏岁时对这样的世界习以为常,但却没办法忍受自己身边的人公然遭受这样的侮辱。

  “曲阿姨,”晏岁时出声,再也没有刚才装出来的乖巧,“你刚刚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是在说我吗?”

  在晏岁时说话的那一刻,那一小圈的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但晏岁时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晏岁时和谢舒也对上视线,晏岁时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谢舒也的眼神却是意味不明。

  思考了一会儿,晏岁时将这个眼神理解为痛苦。

  晏岁时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所有人对谢舒也的嘲讽已经足够他练就一颗强大的心脏了,但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他会感觉到痛。

  连带着晏岁时的心脏都跟着被人紧紧攥住一样,看到这样的眼神居然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小时?”曲梦看着晏岁时道,“阿姨怎么会是在说你呢?”

  表情真诚,仿佛那个晏家破产后,一直在活动着让晏岁时和谢京白解除婚约的人不是她一样。

  晏岁时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校长突然出声道:“曲总,我们需要上台准备了。”

  曲梦笑意盈盈,最后对晏岁时说道:“等会儿跟阿姨一起走,我们好久没见了。”

  然而晏岁时没有回答,只看着曲梦上台。

  典礼的主持人上台进行慷慨激昂的陈说,晏岁时看着前方,迟迟未语。

  但这副表情落在谢舒也的眼里,被解读为伤心。

  “不用难过,”谢舒也说道,“她是在说我,不是说你。”

  可晏岁时知道,他难过正是因为被说的是谢舒也,但谢舒也却以为他是在为了不能被谢京白的家人接受而难过。

  好几次张口想解释,可晏岁时都没有办法解释。

  台上的主持人报着曲梦的名字,在另一边的入口,晏岁时才看到谢京白姗姗来迟。

  和谢舒也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晏岁时觉得在这样吵闹的环境浑身不自在。

  晏岁时转头,看着一直沉着眼一言不发的谢舒也说:“要先走吗?”

  “什么?”谢舒也好像过了半晌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这句话。

  “我是说,”晏岁时再次说道,“我们要先走吗?”

  谢舒也突然回神,目光扫向了晏岁时身后的位置:“就我们俩吗?”

  “对。”晏岁时回答着,不准备再问谢舒也的意见。

  抓住了谢舒也的手腕后,没用什么力气就带走了谢舒也。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外面广阔的天地。

第29章 火灾

  体育馆藏不住巨大的音乐声和说话声,里面热闹非凡,晏岁时和谢舒也却越来越沉默。

  走到校门口,晏岁时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自己还拉着谢舒也的手腕!

  晏岁时浑身像是触电似的,连忙放开了谢舒也的手,手心里残留的温度好像要灼伤了自己似的。

  而对于晏岁时的过激反应,谢舒也只是笑笑,晏岁时却被这阵笑弄得心慌。

  好在两人走出校门都一言不发,让晏岁时能够很快冷静下来。

  十七中的校门口整改过,不再是以前那样拥挤的街道,现在每个门面看起来都很新,街道也被拓宽了。

  刚才晏岁时对于校友们回忆往昔的行为还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回忆倒是扑面而来了。

  晏岁时指了指一家换了门头,但里面的设备看起来都很陈旧的店:“这家盖浇饭以前是我最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