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网上都吵翻天了,他们还要演戏吗?”

  “淡定,演貌合神离对专业演员来说是手到擒来。”

  “得了吧,阮延尘那个演技烂得要死,还要靠明旸开小灶。”

  嘉宾们或多或少被明旸劈头盖脸骂过,就算是正式表演时明旸都是不留情面,因此对明旸对阮延尘的宽容很是不满。

  但这几人嘀咕完全没有控制声音,这些话清清楚楚传到了阮延尘的耳朵里。

  可现在人多,阮延尘不好发作,于是嘴替钟期乐出现了。

  钟期乐冷声道:“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钟期乐仗着自己哥哥,在星视TV是横行霸道关了,大家都不敢惹他,因此全都噤了声。

  “有请我们最后一组表演的节目——《傀儡皇帝》。”主持人在台上说道,四人前后上了舞台。

  晏岁时照例先站在屏风后,前面三人渐渐进入状态开始表演,只留下铁架子和晏岁时面对面。

  趁着工作人员忙碌的时候,晏岁时用手摇了摇这个架子,相对来说还是很牢固的。

  如果不是自己倒的话,那就是人推的。

  晏岁时往后站了几步,和架子隔开一定的距离,仔细观察着在舞台后面的工作人员。

  过了一会儿,晏岁时果然看到了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从安全通道走出来的人。

  正是和许元益在卫生间对话的那个道具师。

  过了几分钟,终于轮到了晏岁时出场。

  因心里藏着事,晏岁时有些心不在焉,余光时不时瞄着屏风后的方向。

  台词说完,可后面迟迟没有动作,晏岁时迟疑着向前。

  然而阮延尘并没有像剧本那样走位,而是偏离了好几米的距离,向屏风中间走去。

  这算是失误,但晏岁时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余光看了一眼铁架的位置。

  阮延尘这是要引导自己往架子前走,看来时间要到了。

  晏岁时抬手借位扇了阮延尘一巴掌,这巴掌像是什么信号似的,“哐嘡”一声,架子所在方向发出声响。

  电光火石间,晏岁时听到了面对屏风方向的万溧的声音:“小心!”

  晏岁时也喊道:“小心!”

  然后伸手朝向阮延尘,将人拽向了自己。

  铁架子很大,很快撞上了前面的屏风,架子和屏风双双倒了下来。

  现场一片骚乱声,晏岁时和阮延尘摔倒在地,虽尽量避开了架子倒下的范围,但还是被架子的一角砸到了。

  但砸到的是阮延尘。

  晏岁时充当了人肉气垫,这和晏岁时脑海中排练了无数遍的场景重合。

  阮延尘吃痛地叫着,可架子搭在他的腿上,动惮不得。

  “没事吧。”

  “先搬架子!”

  “叫医生!”

  台下的人一股脑冲了上来,晏岁时只仰天躺着,看着头顶的舞台灯。

  结束了……

  曾经折磨晏岁时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终结。以后可能会面对其他无数的刁难,但郁结在晏岁时心里好几年的这口气终于纾解。

  在这一刻晏岁时才终于觉得,就算未来有千难险阻,但他终于拥有了无限的勇气。

  很快,架子和屏风被挪开,斜倒在晏岁时身上的阮延尘也被扶了起来。

  “阮老师没事吧?”

  “怎么这么多血!”

  “医生!医生在哪里?”

  晏岁时感觉手中一片濡湿,抬起手看,才发现手心鲜红一片。

  不合时宜地,晏岁时想到了一个形容——双手沾满了鲜血。

  如果要双手沾满鲜血才能活下去的话,晏岁时想,自己不会拒绝做一个刽子手。

  -

  “晏老师,没事吧?”万溧小心翼翼询问道,又不敢随意挪动晏岁时。

  晏岁时还没来得及回答,手腕突然搭上了一双手。袖子被掀开,几秒后又被合上,然后是裤腿。

  这番检查来得没有道理,晏岁时连忙撑起身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谢舒也?”晏岁时哑声唤道,谢舒也眉头紧皱,自顾自查看着他的手臂和腿,如果要不是现场人多,衣服可能都要被剥掉。

  “我没事。”晏岁时说着,轻轻扒拉开了谢舒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