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少爷回来后专宠我>第38章

  “文老板,都安排好了。”桂子从后门跑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少年亮晶晶的眼中藏不住的兴奋。

  文清竹也笑了,合上书起身。

  “走吧,咱们去接少爷回家。”他说道。

  老刘正在街上走,最近几日总觉得有人跟着他,那人藏得也不深,处处露破绽,好像故意让他发现一样。

  老刘也试着揪出那人,却屡屡失败。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让他心慌,报告了侯老爷以后,侯老爷便把枪给了他,让他带着保护侯准。

  老刘摸了摸腰间配着的枪,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心安,拐进一条胡同后,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身着黑色制服的人举着证件,“我们是警局的,有人举报你非法持枪,现在要进行查验。”

  老刘心里一惊,知道他手里有枪的只有三个人——亲手给他枪的侯老爷、自家少爷侯准,还有曾经被他射中胳膊的闻尔。现在闻尔已死,还有谁会举报他?

  逃无可逃,腰间的枪很快被搜了出来,人也被带到警局扣押。

  与此同时,一辆车开到侯准的东郊民巷的小洋房楼下。

  桂子从车上下来,接过早已等在楼下的侯准的行李。

  “少爷,我们老板派我来接您回家。”桂子露出一排小白牙,笑着道。

  侯准的表情也是难得轻松,坐上了车后排,小汽车缓缓驶离,侯少爷就这么失踪在家里。

  侯老爷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得知老刘因为非法持枪被捕,正担心供出他来,又听人说侯少爷坐了辆车离开洋房,再也没回去。

  他着了急,当务之急还是儿子最重要,毕竟侯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侯老爷做的肮脏事不少,生怕谁家为了报复绑架侯准。

  更要命的是,明天就是侯准跟李家小姐的订婚宴,在北平饭店举办的请帖都发出去了,李家正红红火火的准备嫁女儿呢,新郎官突然失踪,这可怎么跟李家交代?

  汽车缓缓驶入街口,文老板站在文记饭店的台阶上,隔着玻璃看着后排的男人,眼底满是温柔与笑意。

  侯准也瞧着他,正如他们在侯府门前的对望,只一眼便认定了对方。

  文清竹拉开车门,握住侯少爷的手,轻声说:“欢迎回家了,先生。”

  侯准搂住他的腰,时隔两年,摆脱了老刘的生活真是来之不易。文清竹已经在饭店附近买了一间小洋房,位置偏一些,大小也比不上侯准那套,但是足够温馨,足够两人安家。

  “少爷少爷,您喝水。”桂子忙前忙后的给他倒水,高兴侯准终于跟他们团圆了,不用再受着老刘的监视。

  “谢谢。”侯准笑了笑,端起水杯,另一只手拉着文清竹。

  “我厉害吧。”文清竹邀功似的眨眨眼,“这一下子能让你爹措手不及。”

  “文老板可太精明了。”侯准凑过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饭店打烊后,桂子他们住在店里,文清竹带着侯准来到属于他们的家。

  “从前是在侯莉莉那里睡柴房的时候,都是侯少爷带我去屋里住。”文清竹推开房门,回头对侯准说:“现在我也能带着侯少爷回家住了。“

  刚关上门,侯准便迫不及待抱住他的honey,将文清竹抵在门边。

  两人凑的近,彼此呼吸交缠。

  文清竹见自家先生眼底都是欲望,也不怕勾火,反倒抬起脸,在侯准下唇轻轻舔了一下。

  侯准呼吸一滞,双手握住他的腰,狠狠地亲吻着唇瓣。

  “先生呀。”唇舌交缠的间隙,文清竹细细碎碎地念叨,“以后都陪着我吧。”

  侯准叹了口气,脱下怀中人的长衫,在他的锁骨处流连亲吻。

  “永远陪着你。”他说。

  第二天,文老板由于昨夜的行为自作自受,早上根本起不来床,索性扯上被子,往自家先生怀里一缩。

  侯准无奈道:“文老板,起来抢亲去了。”

  文清竹睁开眼睛,笑笑:“是哦。”

  两人洗漱完毕,侯准已经穿好西装站在门口等他。

  文清竹道:“等我一下。”

  言毕转身走进书房,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

  侯准好奇道:“拿着什么?”

  文清竹神色自然:“生意上的文件。”

  侯准不疑有他,推门而出。汽车缓缓驶入北平饭店门口,文清竹坐在车里对侯准道:“先生先进去退婚吧,我还不想露脸。”

  “好。”侯准笑了笑,走入饭店。

  文清竹看着他的背影,对司机吩咐道:“把车停在后院,不要让人看见。“

  侯准走入北平饭店的大厅,他和李小姐的订婚宴声势浩大,来了不少权贵巨贾,侯老爷正四处寻人,看见侯准安然无恙进来,又惊又喜,忙迎上去。

  “你去哪了,谁带你走的?“侯老爷低声问道。

  “有些事情而已,文老板送我回来的。“侯准面色如常。

  侯老爷大喜,道:“那还真是得多谢文老板了。“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道:“订婚宴别给我搞砸了,咱们跟李家联姻获得好处只多不少,爹知道你不喜欢李家姑娘,婚后爱怎么玩怎么玩,但是表面上你必须娶她。”

  侯准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您也不喜欢我娘吗,所以才在婚后养了那么多姨太太?”

  他的母亲貌美,曾是北平城著名的大美人,可就是这样的美貌,也终究没能留住丈夫的心,侯老爷发达后包养姨太太,要不是她生了唯一的儿子侯准,恐怕在侯府地位不保。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侯准淡淡道:“娘的日子过的有多苦,我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女性应当沦为商业的筹码。”

  “这不一样。”侯老爷着了急。

  侯准淡淡道:“都一样的,爹,现在是民国,我不同意的婚事,法律上也绝对不认。”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留下侯老爷怒目看着儿子的背影。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父子俩的矛盾越来越大,他们好像一个活在旧制度下,一个活在新体制中,谁也说服不了谁。

  桂子从远处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毕恭毕敬道:“侯老爷,我们文老板想见您一面,就在二楼的松竹包间。”

  侯老爷瞪他一眼,满是鄙夷:“你如今跟了文清竹,混的越发好了。”

  桂子笑了起来,说道:“多亏了我们文老板照顾,给我口饭吃,要不然桂子就只有饿死地份儿了。”

  侯老爷听出桂子若有若无地讽刺,权当没听见,冷哼一声道:“文老板不懂规矩,再怎样我都比他年长,该他亲自请我才是,哪有派你来的道理?”

  桂子道:“文老板不便露面,所以还是请您上去叙叙旧。”

  “叙旧?”

  “您去了就知道了。”

  侯老爷没法子,跟着桂子上二楼。进包间后,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他问。

  桂子道:“还请您稍等片刻。“

  侯老爷被安排坐下,不安的等待着。

  “好久不见。”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传来,侯老爷浑身一震。

  “当初离开侯府的时候,我说咱们有缘再会,托您的福,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一面。”文清竹轻笑一声,摘去帽子。

  “闻尔!”侯老爷蹭的站起来,吓得倒退两步。

  “怎么这么惊讶。”文清竹面带笑意,拉开一把椅子,“坐。”

  “你没有死?”侯老爷攥紧拐杖,咬牙切齿。

  “大仇未报,怎么能死呢?”文清竹慢条斯理的斟茶,与侯老爷气急败坏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侯准也是你带走的?”

  “正是。”

  “别动我儿子。“侯老爷咬牙。

  文清竹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我那么喜欢侯准,怎么会动他,倒是您,昨夜急坏了吧,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不见的滋味如何?”

  侯老爷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别急啊。”文清竹拿出文件袋,扔到桌子上,“您看看。”

  侯老爷打开袋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大变。

  “侯光耀,我父亲将你当作拜把子的兄弟,甚至在闻家破产后将我托付于你,这就是你对他的情谊?”文清竹观察着侯老爷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道,恨意凝在心中,似要咬碎在话语里。

  “瞎阎王不厚道。”事到如今侯老爷也无从狡辩,只能认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文清竹扬了扬下巴,“袋子里还有东西,你再看看。”

  侯老爷这才发现袋子底下有一个小烟卷,烟身上画着独特的商标。

  “五年前闻家破产,是因为土匪截船,丢了美国人的货,赔了巨额违约金,当时被劫走的,整船都是这种烟卷。”文清竹慢慢道,“这家公司在那一年换了商标,连带着烟卷身上的图案也变了,而印着这个图案的这一批,就变成了进入中国市场唯一的一批货,除闻家货运外,绝无仅有。”

  “说到底,这是上好的美洲烟叶,你不舍得都给哨子岭的那帮土匪,自己也留了一些,为了让老刘心甘情愿帮你杀人,赏了他不少吧。”

  侯老爷阴恻恻道:“这烟叶存了五年没抽,没想到竟然在这留下破绽。真有你的,五年前的一批货还能记得商标是什么样。”

  文清竹摇头道:“不难,你看看商标的样子。”

  侯老爷低头细看,商标花花绿绿,绘着一只像鸡又像鹅,鸟喙又大又宽,说不出来是什么动物。

  “这是渡渡鸟,洋人在岛上发现的物种,已经灭绝多年了,很奇特。”文清竹慢饮一口茶,才接着道:“我读书的时候见过,所以印象深刻。”

  “私通土匪是重罪。”文清竹缓缓道。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侯老爷放下手中的东西,也拉开椅子坐下,“直接去警察局举报我不是更好。”

  文清竹盯着他的脸,没有从中看到丝毫悔过。

  “你倒是一点也不愧疚。”

  侯老爷乐了,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愧疚?当初做的时候都不愧疚,现在过去五年了,何必假惺惺装出后悔的样子?”

  文清竹轻点头,道:“这恐怕是我在你口中听过最实诚的一句话。”

  “都是生意人,没必要拐弯抹角,你想干什么直说。”侯老爷道。

  “我不会去举报你,因为不想让侯准左右为难。”文清竹道,“可我也不想就这么饶了你,作为交换,我要你放弃侯家一切股份财产,全部转移到侯准名下,然后离开北平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你肯就这么放了我?”侯老爷不信。

  他本不想,侯光耀于他,乃是家破人亡之仇,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放了他,侯光耀应当去坐大牢,永世在昏暗无光的地方赎清自己的罪孽。

  可是侯准呢,他的先生又该怎么办?

  “你把侯准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文清竹叹了口气道。

  侯老爷沉默片刻,道:“我如何信你?”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文清竹浅笑,“你可以不信我,那就等着以私通土匪的罪款坐牢吧,侯家的生意也会急转直下,到时候我能护住侯准不被你牵连,却保不住侯家的名声,你想好了。”

  “好,我答应你。”侯老爷挣扎许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