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尔, 你那边什么情况，确定具体的时间点了吗？”看着阿尔文手腕上的倒计时消失后，蝙蝠洞里的众人等了几分钟, 才由布鲁斯主动开启魔法通讯进行询问,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布鲁斯皱起了眉头。
他又询问了几次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其他人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也开始在魔法通讯内联系阿尔文，但阿尔文那边还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难看起来。
提姆拿着仪器开始采集阿尔文身体上的能量粒子却一无所获。
达米安的嘴角拉平成一条直线，他按住躁动不安的迪克, 又对着提姆道，“别白费力气了，德雷克, 那是你们给他做的仿生身体。”
在内部的意识离开后, 那就什么也不剩了。
提姆当然清楚，他只是习惯考虑所有可能性。
杰森从另一侧上前，检查可能残留的魔法, 但他同样也没有收获, 只能对着布鲁斯摇头。
女孩们都围在修复舱周围，担忧地看着里面的阿尔文。
2.
布鲁斯开始着手联系路西法向他询问上帝狗的去向。
现场最冷静的人是达米安, 他对着布鲁斯表达不满，“父亲，您应该信任他, 他是我养大的。”
“达米……”布鲁斯有些头疼，“我只是担心, 那个时间点对他来说太危险了，我们都知道阿尔有多在乎所有人。”
达米安：“恕我直言, 您这就是不信任他，之前您还对闪电侠说过阿尔文不会做出改变历史的事情。”
然后他又稍微和缓了语气，“父亲，您是这个宇宙的布鲁斯·韦恩，与那些堕落了的家伙不一样，阿尔文他分得清，您不必急于证明。”
布鲁斯有心辩解，但事实如此。看到小儿子被黑暗多元宇宙里的自己多次杀死，尤其是那个狂笑蝙蝠侠将阿尔文的同位体做成罗宾犬，让他无比焦虑。
他急于做些什么来在孩子们心中将自己和那些同位体区分开，但过度的关注让阿尔文感到不适，甚至开始避开和他的交流。
3.
确定某个神经紧绷的老蝠亲不会再来捣乱，达米安接过通讯开始和路西法交流。
一码归一码，阿尔文现在的情况还是得搞清楚的。
提到上帝狗的时候路西法的语气里还带着恼火，但鉴于他和布鲁斯之间的交情，他还是回答了达米安的问题，甚至主动跨越空间来到了蝙蝠洞。
路西法现在也不知道上帝狗的下落，他花了一大笔钱从康斯坦丁那里把不省心的老爹赎回来之后，本想把祂丢回天堂去，但上帝狗和他大吵一架又失去了踪迹。
路西法在看过众人身上的通讯魔法后，肯定道：“那老头是故意的，祂不想让你们插手这件事。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你们家小孩所在时间线和现在的时间线流速不一样，具体流速还要看他完成任务的速度。”
习惯保持沉默的卡珊突然上前，“狗狗说，最多两天，阿尔就回来。”
路西法不可置信地看向卡珊，“你能联系到那老头？！”
卡珊点头又摇头，“它，联系我。”意思是他们之间是单向联系，只有上帝狗主动联络卡珊的份。
但这也让路西法气得够呛，他火气上头，撕开空间离开了蝙蝠洞，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蝙蝠洞里的气氛倒是好了不止一点，有了时间期限就是好事。
4.
身处三年前数据海的我当然不知道蝙蝠洞里的兵荒马乱，还颇有几分怀念地打量过去的我。
“你醒啦，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已经被开除人籍啦。”我对着刚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阿尔文笑容爽朗。
小阿尔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清澈且愚蠢的气息，他看着面前的无脸人后退了几步，强自镇定，但语气中还是带着慌乱，顺便一提，他用的是中文，“你是什么东西？这又是哪里？绑架是犯法的，快点放我走！”
啊，原来我这个时候就失去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了吗？看样子还顺便恢复了前前世的记忆？有得必有失？
话说这不会是我之前动作太粗暴导致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开始思考要不要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但这让小阿尔文误会了，他奇怪地看了我两眼，换成了半生不熟的英语再次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也拉回了我乱飞的注意力，“忘记给你安装语言系统了。”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不顾小阿尔文警惕的眼神，我飘着靠近了他，封锁了他的行动空间，把手按在他头顶给他添加了全语言系统。
5.
“好了，小菜鸟。”我拍拍手，“不管你有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新生的AI了。”
“而我是你的引路人，我会教给你如何成为一个AI以及如何伪装成人类。”
我把他的身体拉了过来打算给他当教具，小阿尔文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这是尸体？你杀人了？我不要学这个！杀人犯法，我不想坐牢！”
我：“……”
“这是合法获得的！你可以当他是志愿者。”我就是本人我说了算，“他就是你要模拟的对象。”
小阿尔文半信半疑，但我懒得再解释，直接开始给他讲解人体结构，感谢提姆的离谱早教。
讲完之后又教他怎么扫描，更直观地让他看清人体结构，然后是如何构建仿生身体。
他听不听得懂无所谓，我只会填鸭式教育，剩下的他自己努力吧，反正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把被灌了一脑子新知识，眼睛都开始转圈的小阿尔文留在封锁的数据海和我的身体相亲相爱，我自己则开始在阿卡姆的网络中游走。
6.
我也没想做什么，单纯只是想看看我不在的那两年里我家人们的生活，以此弥补我们错过的那段时光。
黑暗的冲击让提姆耗尽了所有体力，他晕倒在杰森的身边，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我没敢出现在现实世界，蹲在数据海里沉默地看着他逐渐染色绿色的头发和开裂的嘴角。
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这个。
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冲动，所以我闭上眼睛离开了这里。
当我刚离开地下室来到重症区病房时看到四周一片狼藉，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废墟里陷入了昏迷，他的身体呈现奇怪的扭曲姿态。
那身熟悉的蝙蝠装备让我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那是布鲁斯。
我曾经也奇怪过在那场事件中布鲁斯在哪里，我以为他选择了哥谭而不是我，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望。
但事实却是他来救我了，只是他倒在了路上，被折断了脊柱倒在废墟里，呼吸微弱。
几乎是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7.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巴里一再强调无论在过去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插手，因为这真的很难。
我手上亮起治愈术的白光向布鲁斯伸去，但又在将要碰到他时挣扎着缩回手，我不能这么做。
我龟速在数据海里，痛苦地看着布鲁斯的呼吸逐渐衰弱，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插手，想想未来，布鲁斯他活下来了，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去分析现场的战斗痕迹，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帮他，但在我回到我的时间点后可以为他复仇。
是贝恩，四周被破坏的痕迹和洒在地上的药液都能证实我的猜测。而他早在那场丧尸事件里被杰森砍掉了脑袋，当时杰森的情绪有些不太对，我以为那是他将要失控的迹象，毕竟在那之后他真的失控了。
8.
布鲁斯的胸膛几乎已经停止要起伏了，但还是没有增援赶到，我焦躁地在数据海里来回走动开始胡思乱想，布鲁斯真的挺过这次危机了吗？我在未来见到的布鲁斯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我急得就要冲出去的时候，布鲁斯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吃力地抬起手在万能腰带里摸出一支肾上腺素，但失血带来的眩晕无力让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怎么也对不准腰间的注射孔。
只是这一点点帮助应该没关系吧？我心中天人交战，但还是悄悄伸出细小的锁链想帮布鲁斯注射。
布鲁斯却在我的锁链靠近他之前成功把药剂注射进了体内，他靠在倒塌的墙壁上急促呼吸着。
我分不清我现在心里的庆幸到底是为了什么。
9.
“B！”是迪克的声音。
满身狼藉的蝙蝠小子和罗宾赶到了，显然他们也经历不少恶战。
罗宾焦急地跑到蝙蝠侠身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蝙蝠小子要更冷静一下，他迅速判断了一下自己父亲的伤势，在罗宾的协助下给他做了紧急处理。
同时还联系了留守蝙蝠洞的便士一，让他快点来接人。
布鲁斯的意识涣散，却还是艰难地指着地下室的方向，“他们，下面……”
我看到达米安让迪克留在原地守着布鲁斯，自己则再次拿起武器走进了地下室，没过多久，他背上背着杰森，怀里抱着提姆走了出来。
达米安冲着迪克摇头，“没有找到雏鸽，也没有看到小丑。”
雏鸽是他们为我起的临时代号，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离巢又过于年幼。
10.
阿福控制着蝙蝠翼停在了外面，达米安和迪克把伤员们带了回去。
我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回到了小阿尔文所在的那片数据空间。
不出所料的，他没有在认真学习，反倒是在尝试逃跑，但我也没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个。
我问他，“你想不想学魔法，一种可以让你在紧急时刻救回你家人的魔法？”
小阿尔文不明所以，还带着点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却还是硬撑着和我唱反调，“我又没有家人，我是个孤儿。”
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静看着他。
小阿尔文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他挠着头，“行了行了，我学还不行吗？你刚才丢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还没有学会，突然又要有新东西要学，是想累死我吗!”
他嘟嘟囔囔地小声骂我，还悄悄观察我的表情。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记得在他眼里我是个无脸人，一个无脸人能看出什么？
“你会有家人的，还是一群让你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的家人。”
小阿尔文显然不相信，但习惯了察言观色的他能发现我语气中的异常，所以他没有反驳我，但也没有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