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咸鱼夫夫今天飞升了吗?>第109章 父子矛盾

  第二天一早,木世初早早就起了床,在窗边活动着筋骨,看着大清早就已经悬挂在半空发光发热的烈阳,心中琢磨着等下早点离开的可行性。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得把这边几个化神期长老联手布置的结界,再稳固一下,与他单独布置的结界比起来,这几个化神期长老联手布置起来的结界在他眼里就有些不够看了,保质期有些短,所以他得加固一下。

  看在之前敬亭山带着他的师弟们在回镜城有难时任他支使的份儿上,他就当是友情帮个忙。

  布置结界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他还可以再多休息一会儿,他在等着剑宗的人带着那位天生剑骨的小师弟来给他道歉。

  他是脾气好,但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不还手的脾气好,之前那小剑修骂他的时候他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有跟他多做计较,现在他暂时不算特别忙,而且也已经到了剑宗的地盘,若是这些人不打算把人带过来给他道歉的话,那他可就要重新考虑一下跟剑宗的关系了。

  再说了,这是敬亭山自己承诺给他的话,说是到了剑宗之后会让那小师弟给他道歉,他只是在等剑宗履行承诺而已。

  剑宗的弟子们向来勤勉,木世初起来后没多久,就听见了门外那些剑修弟子们绕着山路做训练的动静,他不是很清楚这剑宗弟子们的训练和日常,因此并没有说什么,只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听着门外远处那偶尔传来的小声交谈,突然就想起了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邬长淮。

  看着别人都热热闹闹的,而自己却孤身一人,木世初叹气,心中压抑着的对邬长淮的想念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可是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能随意穿梭世界的地步,这种明知道人在哪儿却找不到见不到的感觉,简直让他糟心。

  这座大山是剑宗弟子们最近才开拓出来的临时基地,在这之前这座大山还是深山老林中的一员,没有过多的人类踏足,在被剑宗选为临时基地之后,这山上的树木就倒的倒少的少,被砍伐掉了许多的树木,腾出空地来给这些弟子们做日常训练的地方,瞧着既有人间的烟火气,又有修仙者的出尘气,居于世俗而不显世俗,让人印象深刻。

  不管每天有多忙,每天都抽出两个时辰来练剑和训练自己的基本体能,已经是剑修们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就算刮风下雨也阻挡不了他们对修炼的热爱,哪怕现在汉镜城虫灾,他们每天忙得跟条狗一样,也改变不了他们早上晨练的习惯,今天自然也一样。

  不过跟普通弟子们的照常训练不同,候观陶在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就被人带到了剑宗宗主,也就是他亲爹面前,跟他亲爹站在一起的,还有两位化神期老祖,不过他们刻意收敛了气势站在候苍浪身边,并没有让候观陶注意到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宗门里的仆人。

  “爹!大师兄他打我!你帮我打回来好不好?”

  候观陶一看见候苍浪,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抱着剑走到候苍浪身前,委委屈屈的哭诉着,看向敬亭山的眼中带着不满又带着得意,将那张眉清目秀的脸都衬的有了几分阴冷。

  他以为这次他爹还是会跟以往一样站在他这边,给敬亭山处罚,只是他低估了敬亭山在他爹心里的地位,也低估了木世初本身的能力对现在的剑宗而言代表着什么,他这哭诉的话一出来,并没有让候苍浪动怒,甚至连脸色都没让他变一下。

  正在候观陶心里琢磨着他爹回给敬亭山什么处罚时,他忽然听见候苍浪叫了他的名字。

  “观陶,既然你说你大师兄打你,那你不妨再说的仔细些,亭山他为什么会打你,你若是不能给出个合适的理由,那就是在污蔑你师兄,你可知道?”

  候观陶闻言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爹,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候苍浪那严厉的眼神吓住了,嘴唇嚅嗫半响,不等他出个借口,一旁抱着手站了半天的敬亭山就主动开口,跟候苍浪解释道:

  “既然小师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由我来说吧,正好跟小师弟一起出门历练的那几个弟子也陆陆续续醒来了几个,让我又听到了小师弟那与众不同的另一面。”

  “好,亭山,你来说。”

  当着两位长老的面,候苍浪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看向候观陶的眼神格外的恨铁不成钢。

  他们修士很难有后代,他这一辈子就候观陶这么一个儿子,他年纪到了这里,修为也已经到了这里,他这辈子注定只会有候观陶这么一个儿子,加上他又是剑宗宗主,要肩负起剑宗的责任,身上的担子更是重,平时他跟孩子相处的不多,总是想着对孩子有些亏欠,难免对他偏宠几分。

  本来他对候观陶也是抱以厚望的,只是这些师兄弟们对他宠溺太过,把他宠得过于骄纵,身在剑宗却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剑宗弟子那勤勉勤劳能吃苦的精神,他以为把人放出去历练一番,见识见识其他人的生活后能改改他的骄纵性子,现在看来,是他过于想当然了。

  这孩子的性子已经定了,轻易改变不了。

  在剑宗闯了祸,还有师兄师弟们给他担着,他虽然也经常受罚,却也从来没有挨过什么重罚,现在放出去了,性子没见有多少改变,惹祸能力是一点儿不减。

  “我们是在新镜城遇到小师弟一行人的,遇见他们时只有小师弟一个人没有受伤,其他弟子都多多少少受了伤,而且还中了毒,是变异虫子的毒,药宗的诸位道友正在全力研制解药,现在是还没有解药的。

  当时小师弟一看见我们出现在那里,就自顾自的跟跑到了我们面前,半点不提师弟们受伤的事情,还是我们主动问了,他瞒不过去了才跟我们解释的,初见时小师弟就因为看见我与师少爷亲近而敌视师少爷,言语上颇有冒犯,只是师少爷大人大量没有跟他计较。

  谁知在师少爷解救那些中了毒的师弟们时,小师弟口无遮拦,更是将师少爷冒犯了个彻底,师少爷好心救人,他口口声声说师少爷是想害师弟们的命,弟子劝阻再三,小师弟仍然冥顽不灵,于是弟子打了小师弟一巴掌,让他冷静下来,只是小师弟又哭又闹,还把挨打的事情算在师少爷头上,对师少爷生出了怨恨之心,弟子无奈,只能出手将小师弟打晕,不然让他继续冒犯师少爷,弟子没有把握在师少爷手中救下他,保住他的命。

  小师弟是和那些中毒受伤的弟子们一起跟我们坐着师少爷的空间法器来到这里的,经过师少爷的治疗,那些中了毒的师弟们如今都已经解了毒,昨日好好休息了一番后,今早已经陆陆续续的都醒来了,我早上去看望那些师弟们,问起他们受伤的经过,他们都说是为了救小师弟才中毒的。

  在新镜城虫患发生之时,他们本来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只是小师弟不听师兄管教,觉得自己能力出众,非要东奔西跑去救人,结果救人没救到,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危险,这才让他们那些师弟都受了伤,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小师弟的任性,其他师弟们都不会受伤。

  宗主,恕弟子直言,小师弟这性子若是不好好加以纠正,只怕迟早会给宗门惹来麻烦,连师少爷也亲口说过,小师弟天生剑骨,天赋不错,只是这性子骄横,若是长此以往,怕是难登大道,修为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敬亭山垂眸,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也不夸张,只陈述着事实,是真是假,他相信候苍浪心中自有判定,而且这也确实是他们小师弟能干出来的事儿。

  “好,我知道了,观陶,你师兄可有说错一句?”

  听着敬亭山这话,候苍浪身侧的拳头捏的死紧,看向候观陶的眼中带上了失望,他之前还以为这孩子还有救,不管怎么惹事儿,心中都自有一杆秤,不会做得太离谱,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见候观陶那沉默的模样,候苍浪还有什么不懂?说不定事实比敬亭山说的还要更加离谱些。

  “还有,弟子听闻,在虫灾来到之前,小师弟曾跟一位道友上了擂台,是他先开口挑衅,说了些难听的话,失败之后却心有不甘,跟人定下来日再战,具体情形我不了解,宗主若是想知道前因后果,不妨将药宗弟子姚能叫来询问一番,他当时在场。”

  候苍浪:“………”

  候苍浪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这唯一的儿子啊,平时是在宗门里被娇惯的太过于,离了宗门还也以为自己在宗门内一样,谁都能惯着他。

  “观陶,跟我走,去给师道友道歉,然后再去给你的师兄们道歉!”

  候苍浪黑着脸看着候观陶,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后就率先拂袖而去。

  “我不去,大师兄打我他都不给我道歉,我凭什么去给其他人道歉!”

  看着候苍浪那挺直坚硬,仿佛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弯腰的背影,候观陶通红的眼眶再也留不住决堤的眼泪,语气中带着哭腔,也带着不肯服输的倔强。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你师兄打你有错吗?你该庆幸当时我不在场,不然我下手会比你师兄下手更狠,走,跟我去给其他人道歉。”

  候苍浪回过头,见候观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不住面色一沉,努力压抑着胸腔里磅礴的怒意,呵斥道:

  “今日你若是不开口给人道歉,那以后你就永远也不要开口说话了,你已经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祸从口出的道理你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走!”

  在候观陶的印象中,他的父亲虽然常年板着脸看起来很严肃,但在面对他时,他父亲的脸色总会温柔很多,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的父亲对他彻底沉下了脸,眼中满是失望。

  他不懂,他只是说错了几句话而已,他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明明以前他这样的话也没有少说,师兄们都不会因为怪他,怎么就严重到要让他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呢?

  “我不去,你不是我父亲!我讨厌你!”

  想着以前父亲对他那温和纵容的模样,再看看如今那克制不住暴怒面容的父亲,候观陶不愿相信他的父亲会这么对他,气急败坏的将手边的茶杯朝着候苍浪的方向扔去,转身就想离开大堂。

  可惜在在场三个化神期和一个金丹期,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吊打他的存在,哪里有让他一个筑基期小修士逃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