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风!”

  凤渊惊喜道,没想到傅眠风竟然会在此时与他见面。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可又怕抓疼了他,又放松了些手力。

  傅眠风看着他,他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脸上倒没有曾经生气的痕迹,反倒平静如泉。

  凤渊嘴角下意识扯了扯,只是太过轻微,谁也没发现罢了。

  他本就擅长隐匿这些。

  “阿渊,我想问你,是不是我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傅眠风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凤渊轻柔的笑了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他答道:“自然,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双手奉上。”

  不论天上星辰,还是地狱红花,只要你要,我便去取。

  “那过分一些呢?就算是让你自废修为?”

  傅眠风忽然温和了眼眸,仿佛在开玩笑一般,他眯着眼睛看着他,这句话问的不太走心,更是敷衍的追问。

  凤渊不会去判别他到底是不是玩笑话,对于傅眠风,从来没有玩笑话一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要,我便去取。

  他只想待在傅眠风身边,只有这个人,他不能再看着他消失了。

  而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傅眠风所做出的承诺,只要他能做到,即便是拿命,他也去做。

  所以那时他说,他要成亲了,他要抛下一切与他的高谈阔论与妄想,他要安逸,他要去爱另一个人了,他便如他所愿,给他安逸,给他想要的一切,包括消失在他生命间。

  毕竟他是魔族,他待在他的身边,只会带来指责与争议。

  凤渊几乎没有想太多,抬手就打算自废修为,手段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吓人。

  傅眠风忽然瞳孔猛张,他下意识拉住凤渊,反应过来后却是松了口气,随后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他微微撇开头,道:“我只是说着玩儿的,你别当真。”

  自己怎能将一切归罪于他呢?明明……不该成这样的,为什么从前不早些发现呢?

  他欠这个人的,实在太多了。

  傅眠风心中烦闷,他正要松手,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握住,如同对待珍宝。

  凤渊紧紧握着他的手,拿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傅眠风在想什么,他多半能猜到一些,只是……

  他柔声道:“你原谅我了吗?”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你只有你的判断,别因为我弄乱了规矩。”

  他确实没有生气,只是自那次回来后,那些记忆慢慢浮现,越来越多的,与凤渊口中所说的不对等的事情,将一切都覆灭了,让他彷徨失措,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好好想想罢了。

  傅眠风低下眼眸,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便要转身回房。

  凤渊不愿此时放他离开,他忽然想再抱抱他。

  只是这样想着,手已经跟了上去,上前从身后抱住他,却也不敢在他不愿意下动他分毫。

  “眠风,只要是说的,我都愿意听的。”

  这一声呼唤实在温柔极了,带着小心翼翼,倒失了他一人之上的魔尊风范。

  说是卑微那倒也不至于,只是他将真心刨了出来,愿意放在他面前给他看罢了。

  要与不要都可,他凤渊本就是这样,他愿意刨给他爱的人看。

  傅眠风不动了,只是睫毛颤了颤,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捏着。

  凤渊……你这是何必呢……

  “眠风,我很想你。”

  就这样简单的六个字,足以击溃傅眠风建起的那薄薄的一层罩子。

  傅眠风最终还是抵不住身后人的呼唤,转身,狠狠吻上他,带着不可察觉的崩溃和疯狂,道:“给我……”

  凤渊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由得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惊喜之中又带着痛苦。

  傅眠风急切的吻他,仿佛生怕自己反悔又重复了句:“给我吧,阿渊……我愿意的……”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这下凤渊确定了,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傅眠风竟然愿意自己碰他!

  凤渊将他转过来,狠狠盯住他,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是清醒的吗?”

  凤渊知道他可能想起了大部分,至少知道了自己给他所造就的谎言。

  傅眠风轻轻笑了声,他道:“你我本就是亲近之人,这是你说的,这些事,不是很正常么?怎的你今天反倒犹豫了?”

  凤渊顿了顿,他如何不明白他说的?

  不过只是今天一晚,他可以不是人人口中的傅眠风,而是他编织的谎言的傅眠风。

  他想还了自己那些情意罢了。

  凤渊忽然想哭,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哭,明明从前老魔尊将他腿脚打断丢进狼窟里被撕咬时他都不觉得疼。

  可此时他竟然觉得心疼的厉害,疼的他想哭。

  “没有,眠风。”他终于回吻了他,笑得开怀。

  他太懂傅眠风了,不若就这样,他不会甘心。

  凤渊一把抱起他,往里走去,纱幔撩动,里面传来男子的似疼非疼的声音……

  许久,凤渊依旧没完,傅眠风被弄得疼了,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臂,凤渊眼神没离过他,在他要咬住自己手臂时,连忙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

  在傅眠风一口咬住时,又猛地撞上那点,惹得傅眠风无力的手下意识紧紧抓住那床帐,想要抑制住不出声的嘴,还是露出来些许难以忍受的音来。

  “眠风,疼吗?”

  凤渊喟叹一声,气息打在傅眠风的耳边,惹得傅眠风又是一阵颤栗。

  凤渊觉得那里又紧了几分,本就才抒发出,这下又被激了起来。

  傅眠风自然能感觉体内变化,那双紧紧攥住床帘的手放开,他将头埋入他的肩臂,搂住他道:“不疼的。”

  带着稍许的哭腔,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足以让凤渊再度陷入疯狂!

  两人深陷在海里,颠簸浮沉,直至太阳升起又落下。

  许是做的狠了,傅眠风休整了好几日才得以下床。

  傅眠风是修士,修为也恢复了半八九的样子,倒是好的快,可凤渊却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悉心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