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房间又恢复了安静,一如林文泽的沉默。

  傅黎尘苦笑一番,转身离去。

  凤渊出关了可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需要更加强大起来。

  “右使大人。”

  沉重的暗色寝殿外,那些守卫见傅黎尘到来朝他行礼。

  其实以凤渊的实力,这些人只不过摆设罢了,傅黎尘直接推门而入。

  “我的右使,你来了。”

  侧卧在那躺椅上,凤渊似乎才睡醒,看起来慵懒极了!他嘴角依旧挂着淡笑,明明整个人看起来倒不似那些魔族杀伐气极重的感觉,反倒一股子闲云野鹤之感,但魔族的人都知道,此人危险至极!

  傅黎尘没答他的话,他们不过互相利用罢了,这个右使的位置不过是掩人耳目,倒也不算是上下属的关系,他没必要跟那群人一般,一定要将自己的地位降一节。

  不过,今日凤渊应当是来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傅黎尘自然知道与魔鬼的危险程度,可能一不小心便会被拉入万丈深渊,但他相信,掉入那万丈深渊的,一定不会是他。

  不过凤渊分明知道当初的事,若不然也不会将傅宅保存的如此之好,但也是傅黎尘觉得疑惑的地方。

  凤渊为什么要将傅宅保留的如此之好?

  嘴里总是“眠风”的叫着他的父亲,他是与父亲认识么?

  但他记得,即便禾月城开放,但父亲从未与哪个魔族人有过十分亲密的交往,更不要说是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尊了。

  “废话便不必再说了吧。”傅黎尘冷冷的盯着他。

  玄临渊轻笑一声,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还十分悠闲的将手中的玉牌吊在手上仔细看,那眼神实在温柔。

  傅黎尘原本不在意,可目光扫到那玉牌时,他瞳孔猛地一缩,脚步往前站了一步。

  他记得他的娘也有一个!这玉佩本是一对,是傅家祖传的,父亲的那个说是已经碎了,便送了母亲另一个当做定情信物,可他分明记得那天从傅宅逃出来时,母亲的那个也已经碎了!

  “如今的你,跟你父亲的性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了。”凤渊似乎在回忆什么,笑意半真半假,就连语气也都是半开玩笑般。

  “这玉佩你哪里来的!”

  傅黎尘根本顾不上凤渊刚刚说了什么,眼神紧紧盯着那玉牌,上面的花纹是他们傅家独有的,这玉牌与母亲的那个是一对。

  可凤渊手中的那个玉牌,竟然是父亲碎掉的那个!

  他从哪里弄来的!

  “自然是旁人送我的,怎么,认识?”凤渊逗趣般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神悠哉,仿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疑惑的模样,若不是知道此人是什么性子,还真以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它明明已经碎了,又怎么会在你手里!”

  傅黎尘恶狠狠的瞪着凤渊,这祖传玉佩的含义父亲不可能不知道知道,父亲怎么会送于他!

  他自然不会信他的说辞,可这玉牌又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说碎了你便信?这可真是你父亲送我的,真情意切的送给我的。”

  看着傅黎尘恼怒的看着他,却偏偏又不得不压抑住,那心思早就被他哄诱过去。

  凤渊忽然间觉得开心了,仿佛看的了什么好玩的事物,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可真是……哈哈哈哈!”

  他那放声的笑意让傅黎尘觉得自己被耍了,怒意更甚!

  他又怎允许有人这般诋毁他的父亲.父亲与此人才无干系!

  “父亲不会骗我跟母亲,凤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狠狠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傅黎尘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杀了此人的心!藏在袖中的手掐住手心,捏的通几乎见血!

  “眠风可真是,送我便送我,怎么要去骗自己的亲人呢。”

  像是宠溺般的无奈,凤渊丝毫不受傅黎尘的影响,那副模样倒像是他说的煞有其事一般。

  “休的诋毁父亲!”

  傅黎尘怒极,手中宰渊剑直朝凤渊而去,然而凤渊却不给他一个眼神,手指一弹,一震气波便将宰渊剑弹开,震的将傅黎尘喷出一口血,往后倒退好几步他才能堪堪停住。

  傅家玉牌其中阵法繁错,若是送出去必定是送给自己爱极了的人,里面阵法便会自动运转,将此人一丝魂丝与宁一方绑定。

  傅家人都深情,此祖传玉牌只要送出去了,那必定是认准了此人的,无论那个人是好是坏!

  但他不相信父亲背叛了母亲,明明两人这么相爱!

  “傅黎尘啊傅黎尘,如今你可是要求着我的。”

  凤渊眯了眯眼,神色不变,却能感觉有一丝凉意。

  他是不允许有人敢剑拔弩张的对着自己,他要的是听话的狗,当然,他的眠风除外。

  凤渊眯着眼瞧着他,不知道喜怒,只是姿势没变,显得傅黎尘更是狼狈。

  可越是这样,表明这人越危险。

  傅黎尘被这么一提醒,只得深吸一口气,将怒意生生压下,他冷冷的看着榻上之人,怒道:“你要什么便拿去,也不必这样逗弄我,告诉我人是谁!”

  “东西我自是要拿的,人嘛……三日后,你再来寻我,我便告诉你,当是你今日的惩罚罢了。”

  傅黎尘无法反驳,他撑着剑站起来,沉默良久,还是转身离开。

  凤渊忽然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玉牌倒是开心的很。

  “眠风,我们马上就能再见面了啊。”

  他低头吻了吻那玉牌,神情是那些魔族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深情,若真见到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凤渊又要杀人了。

  林文泽做了个梦,梦里依旧是从前的事。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撑不下去啊!”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面容凄惨,双手掐着弱小的孩子的脖颈,哭的似个泪人。

  “妈妈,妈妈,咳咳咳!妈,不要,我,我以后会乖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妈,咳咳!”男孩大概只有七岁,可却瘦弱的可怜,一双大眼惊恐的看着头顶上的女人。

  女人的脸他看不清,可却被掐到几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