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常金文很会赚钱,导致这些年常盼花钱大手大脚,出行都是最高规格待遇。

  这是她第二次坐火车,上次选择坐火车还是那群疯货说看了某个大型真人秀,说得体验一下硬座的感觉,结果才坐了一站就骂骂咧咧下车了。

  常盼在集体活动很少说话,像个游离在这个圈子外的人,那叫她来,她就礼貌地来一下。

  去禄县坐火车也要七八个小时。

  常盼抱着书包靠在窗边昏昏欲睡,对缓缓而过的风景视而不见。

  周遭嘈杂脏乱的环境似乎影响不到她,对面坐着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

  小孩对常盼带着的头戴式耳机非常感兴趣,踩着桌子嗷嗷的要去拿,被母亲抱着骂了几句就开始嚎啕大哭。

  常盼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了对面的情况,调大音量又闭上了眼。

  坐车的疲惫像是因为时间而成倍增长的,她一边觉得常金文实在抠地不行给她买了硬座,一边又天马行空想自己是不是腰不好了老了之后会怎么样云云的。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常盼背着书包嚼着口香糖拉着行李箱站在出站口,茫然地看着黄包车堵满出口的地方。

  一边是看上去就脏得不行的公共厕所,以及生锈了铁栏杆,外面更搞笑了,还是个菜场。

  很县城,很……让人想逃。

  但她实在没地方去了。

  常盼看着纸上写着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想着自己是打过去,还是直接上一辆黄包车报个地址好。

  外头下着大雨,夏天风灌进来也是热的,常盼站到了一边,大概思考了五六分钟,有人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