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识趣,吃完披萨找个借口就溜了。倒是陆之河那头,在人走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夏以风瞧出来陆之河不对劲,“抱歉,要是没留印子……是我玩过了。”
陆之河这才从放空的状态中回了神,说:“我就是没想到陈晨过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后悔了?”夏以风点了根烟,看似平静地问。不在客厅抽烟,是共识,夏以风的举动无疑是反常的。
“我后悔什么?就是有点别扭而已,陈晨是我妹,跟其他人不一样。”
“你随时可以喊停,决定权在你手里。”夏以风说完就去了阳台,把背影留给了陆之河。
夏以风也很茫然,他们之间的确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开始,太草率了。陆之河始终都是被动的承受着,他不忍心,也不舍得。
小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渣呢?陆之河的火气蹭地就冒了出来,跟着起了身,拖鞋也没穿,追着人去了阳台。
“什么叫我喊停?这不是咱俩的事吗?”果然,先动心的就是弱势群体,陆之河自以为是的想着。
“这条路不好走,你妈妈、陆爷爷他们未必接受得了。”
“这些我知道,用不着你吓唬我,”陆之河虽然愁,但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可怕,“我问你,你面对这些的时候,多大?”
夏以风吐了烟,嘴角染上一抹苦笑,淡淡道:“刚成年。”
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陆之河的时候,就跟家里出了柜。少年冲动,不顾后果,但他从未后悔过。
陆之河被吓到了,那不是还没上大学?就是个崽子啊,想到这,他的心跟着狠揪了一下。
“你那么点大,都挺过来了,我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爷们,怕啥?”说罢,陆之河抢过夏以风手里的烟,尝了一口后才说:“以后不准在客厅抽烟。”
夏以风先是愣下,而后一把将人捞了过来,又在陆之河腰间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操,”陆之河撇过头吸了口烟,然后对着近在咫尺的脸,又呼了出去,“我就管你,你能怎么着?”
烟雾迷蒙了双眼,没等二手烟散尽,夏以风压着嗓子说:“陆之河你别勾我。”
“谁勾你了。”陆之河把人推开,向外挪了两步,把剩下的一口烟也解决了。
阳台的大玻璃,反射着他此时的样子,脸红无措。陆之河心里情潮翻涌,心道:“你别勾我还差不多。”
“鞋穿上,”夏以风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拖鞋脱了,踢到了陆之河脚边,“多大了,还光着脚走路。”
陆之河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没穿鞋,阳台没地暖,脚底已经起了凉意。
明明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却总是能对他无微不至。几乎是一瞬间,陆之河心里燃起了冲动,要是现在跟小鬼表个白,会怎样?
陆之河灭了烟,看向那双深沉双眸。
夏以风见人杵那,鞋也不穿,只好往前迈了一步,蹲了下来,“抬脚。”
陆之河乖乖抬了脚,看这给自己穿鞋的男人,他思绪纷乱,嘴巴半开半合,“那个,我……”
“你什么?”夏以风站了起来,“刚才教训人不是还张嘴就来?现在怎么结巴了?”
“……我是说,你明天陪我去一趟公司吧。”
陆之河你个怂货!表白什么的,他终究没能说出口,小年轻的浪漫,他学不来。
夏以风眼里尽是疑狐,他确定陆之河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就我原来的公司,交接的差不多了,需要去办个手续,我可能还要请组里的小孩吃个饭。”
“我在车里等你?”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和我一起,我可能还得喝点酒。”
夏以风轻笑了下,心里一百个愿意,就是看着不太情愿的样子,“当司机不够,还要作陪,又得挡酒。”
陆之河铁了心让人陪,可不管人愿不愿意,直接问:“如果吃饭,我怎么介绍你啊?”
“朋友。”夏以风丝毫没犹豫,他不想给陆之河添麻烦,他俩的事,没必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显而易见,这是最合适的答案,却不是陆之河所期待的。失落瞬间涌了上来,原来小鬼并不想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
夏以风看不懂陆之河眼里的情绪,直觉指引他靠了过去,从后面将人搂住,“我陪你去,是要给酬劳的。”
夏以风比陆之河高了半头,微热的气息擦过上耳廓,陆之河身体僵挺在那,因为没人这样抱过他。
“还要、收钱啊?”陆之河结巴道。
夏以风捏着陆之河的下巴,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不给钱,就亲我一口。”
夏以风说着便闭了眼,等人来吻。陆之河鬼使神差,还真就在夏以风的嘴角亲了一下。
悸动呼啸袭而过,只是这样浅浅的一吻,远远不够。
陆之河主动转过身,他双手环住夏以风的脖颈,又吻了上去。他含住夏以风的唇瓣,试图深入,撬开牙关后,温润在舌间游走。
这一吻,有他一腔的热意,也是说不出口的告白。
陆之河吻的笨拙、磨人,出人意料。夏以风再难自持,气势汹汹将人压在了玻璃窗上,却不忘护着陆之河的后脑勺。
后背凉意入侵,陆之河身体本能地往前挺身,撞上人墙的后果,可想而知。
“说了,别勾我。”夏以风在双唇摩挲间挤出话来,接着顺势向下,唇来到陆之河脖颈的凸起处,轻吮起来。
陆之河扬起颈子任人为所欲为,难耐狡辩,“我特么没勾……嗯……你。”
夏以风气息汹涌,闻言更是直接咬上皮肉,陆之河又疼又痒。
“还嘴硬,我可什么都敢做!”撂完狠话,便又堵上了陆之河的嘴。
同一时间,大毛二毛躲在跑步机后边,面面相觑……可耻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