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皎和岑聆秋的生日离的很近, 喻明皎的生日在冬至,是一年的结束之际,而岑聆秋的生日则在春节那天, 是一年的伊始。
喻明皎最近一直在偷偷地瞒着岑聆秋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过生日,她已经思酌了很久,最终才决定好送什么。
她要在岑聆秋生日那天送给她。
与此同时,岑聆秋也在思考送喻明皎什么礼物, 她是真的不知道送什么了, 喻明皎好像没什么特别沉迷的东西。
她问喻明皎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喻明皎沉默一瞬,说“我想要你不离开我。”
岑聆秋:“……:”
她扶额,“能换一个吗娇娇?这个礼物有些为难我。”
“那我没什么想要的。”喻明皎靠在她的肩膀上, 和她挨的很近,语气低低的,“聆秋姐,你无法给我最想要的礼物,我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岑聆秋偏头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秀气的脸,“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
喻明皎握紧了她的手,力气之大,像是要融为一体,她侧了侧头,将额头抵在岑聆秋的肩膀上,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躲藏姿势。
她沉默,整个人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聆秋姐。”
“怎么了?”
“这次你会陪我过生日吧。”喻明皎语气闷闷哑哑的, 带着一点惶恐,“陪着我, 一整天。”
岑聆秋知道喻明皎是在害怕她会像一年前那样突然消失,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喻明皎毛茸茸的头发蹭的她有些痒,岑聆秋低眉,入目就是喻明皎精致秀丽的五官。
神情安静又悲伤。
像是一尊默默哭泣的洋娃娃。
不知道为什么,岑聆秋蓦然有一种想亲吻她的欲望,她怜惜喻明皎苍白的脸色,总是想要哭泣的眼睛,没有血色的唇,过于消瘦的身体。
她羸弱的模样让岑聆秋无端生起猛烈的悸动情感。
只有爱一个人,才会有怜惜的情绪。
喻明皎脆弱无力地瘫软在她的身上,岑聆秋腾出一只手抱着她,她的唇离她的额头很近,几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四肢百骸涌动着春水,各种欲望掺杂在一起,岑聆秋用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喻明皎尖尖的下巴,喻明皎像是安静的猫,轻轻地蹭了蹭她。
那么乖,又那么漂亮。
岑聆秋挑起她的下巴,喻明皎抬起漆黑湿润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
她看上去太难过了,眼圈都是红的,眼眶没有眼泪,却仿佛泪流满面。
岑聆秋摸了摸她的脸颊,在无言的情动下,她没有理智地靠近了喻明皎,亲了亲她的眼睛。
喻明皎的眼皮剧烈地颤抖,她闭上眼,抓着她衣领的手紧了紧,手指也在微微抖。
岑聆秋的吻又转向她的眉眼,她动作轻柔地亲了亲喻明皎的额头。
一个宽慰的,带着不可言喻感情的吻。
轻的像泡沫,重的像一整个海。
轻而易举地将两个人的心思泛起凶猛的潮水。
岑聆秋的吻持续了几秒就结束了,她托着喻明皎的脸,凝视着她,“娇娇。”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喻明皎的名字。
喻明皎的眼皮还在颤,眼眶更湿润了,似乎流了一点眼泪,睫毛微微湿润,她低着头,神情是一种压抑的羞涩,除此之外,是突兀的痛苦色彩。
她看起来更难过了。
她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岑聆秋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已经无需说什么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已经足够表达了她想要说什么。
很多话是无法说出来的。
“别哭。”岑聆秋摸过她颤颤的眼皮。
喻明皎得到了一个吻,原本应该是开心的,但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只觉得很悲伤。
她发现她真的无法离开岑聆秋。
比她想象的还不舍。
“……聆秋姐。”她的语气有些哽咽,“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你会回来的吧。”
“…………”
“如果你心疼我,就回来我的身边。”
“我……”
喻明皎攥紧她的衣领,突然上前咬了一下岑聆秋的唇。
岑聆秋倒吸一口凉气,她摸了摸唇,好像被咬破了,手指上沾着一点血。
“你属小狗的吗?娇娇。”
喻明皎神情阴郁,说出来的话却是软绵绵的。
“不。”
“我是属于你的,聆秋姐。”
岑聆秋愣了一下,低头笑笑,有些无奈“你真是……”
喻明皎很乖巧地坐在床上,眼神直直的,“聆秋姐,没有你,我会很难过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岑聆秋的脖颈画着圈,语气轻轻,“你不是心疼我吗?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对我那么狠心,我可以一直等你,但你不能让我一直痛苦下去。”
岑聆秋的回答只有沉默。
良久,她才开口。
“我知道了。”
“我会回来陪着你的。”
她打算逼问一下系统有没有可以留在这个世界的办法。
—
转眼间,喻明皎的生日就快到了,但岑聆秋还不知道选什么,同样的礼物无法送第二次,岑聆秋发愁,上次她就没好好给她过生日,这次一定要陪她。
由于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岑聆秋甚至去问了喻穗安。
“姐姐喜欢什么?”喻穗安咬着习惯,想了想,“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和姐姐相处的时间不长,小的时候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姐姐是个很沉默的人。”
岑聆秋面容有些哀愁。
喻穗安又说“不过姐姐好像很喜欢洋桔梗这种花。”
岑聆秋抬起眼,“洋桔梗?”
“是的。”喻穗安点了点头,“姐姐很喜欢去后花园待着,那里种了很多洋桔梗,听爸爸说那些洋桔梗是姐姐的母亲种的。”
喻穗安垂下眉眼,“姐姐的母亲经常在后花园里弹琴,姐姐似乎总是躲在花朵后面听她妈妈的弹奏。”
“后面姐姐的母亲去世了,姐姐依旧喜欢去那个花园,眼睛一直望着之前弹琴的方向,后面爸爸把花都拔了,也拆掉了后花园,她就再也没去了。”
她猜测,“不过我想,姐姐肯定很怀念那个都是洋桔梗的后花园。”
岑聆秋喃喃,“洋桔梗,弹琴。”
她很快就知道自己要送喻明皎什么了。
岑聆秋记得张黎曾经随手送给了她一套庄园,那套庄园不大,有点小,但岑聆秋挺喜欢的,在看到这套庄园时,她还想了一下这个庄园的大小刚好适合她和喻明皎住在一起。
岑聆秋将这套庄园收拾了一下,她托人买了许许多多的洋桔梗,装饰在后花园里。
她准备在这个后花园里陪着喻明皎度过她的生日,她甚至还买了一架钢琴放在后花园里。
与此同时,她还定制了一对戒指。
虽然送对戒有点奇怪,但她和喻明皎隐藏的暧昧关系让她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礼物。
她总是要离开的。
但她的的确确舍不得喻明皎。
她想要自己的东西留在这个世界上陪着喻明皎。
那双戒指里有她和喻明皎的名字。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证明。
也是她对喻明皎感情的无言表达。
她不知道哪天就离开了,在这个特殊美好的日子,岑聆秋想要破釜沉舟一般诉说自己的所有感情。
白色的洋桔梗摆满了花园,就像一一个梦幻朦胧的梦中世界,洁白无瑕。
今天是个很明媚的天气,也是喻明皎的生日。
岑聆秋已经让喻穗安将人带到这里,眼下应该也快要到了,她在花园里整理了一下花的摆放 ,今天一定要是美好,顺遂的的一天。
因为这或许是她陪喻明皎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岑聆秋以为是喻明皎来了,有点惊讶,她转过头,“怎么那么快——林栋?”
岑聆秋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来这做什么?“
林栋说,“是宁珈叫我来这里的,她说要告诉我一些事。”
“宁珈?”岑聆秋心里莫名不安,“她又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呀。”宁珈从外面走进来,随手薅了一朵洋桔梗,“看这装饰,你是准备给人过生日还是求婚啊,林秋。”
岑聆秋平静地看着她,用陈述的语气说,“宁珈,你一直在跟着我?”
宁珈捂唇笑,“你还挺聪明的嘛,林秋。”
林栋蹙眉,“宁珈,你叫我来这里想说什么?”
宁珈背着一个包,像散步一样逛了逛,漫不经心地嘲讽“林秋,你们活的可真好啊,还能给人庆祝,而有些人却是连命都没有了,再也无法过生日了。”
岑聆秋一直觉得她话里有话,她开门见山,“你在怪我,为什么?理由。”
宁珈弯腰笑,“你竟然真的不记得了,林秋,你怎么能不记得呢?”
她很不解,“你和你弟弟两个杀人犯,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活着呢,为什么呀,我不懂啊,林秋。”
林栋也岑聆秋的脸色皆是发沉。
林栋也先开口,“宁珈,你在说什么,我我和我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宁珈听到他的否认,冷笑一声,她没理他,转而继续和岑聆秋说话。
她将手机上的照片递到岑聆秋面前,“你记得她吗?”
岑聆秋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有点眼熟,但她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
她仔细地想了想,终于记起来这个女孩是谁,是上次古镇民宿老板跳河死去的女儿。
“她和我有关系吗?”岑聆秋没什么情绪地问。
岑聆秋平静的反应让宁珈恶心,她笑的狰狞,“你真的忘了啊,林秋,她是怎么死的,你真的不记得吗?”
没等岑聆秋开口,宁珈阴冷地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她是被你杀死的,林秋,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她!”
岑聆秋深深地皱起眉,小说里并没有这个额外剧情。
宁珈上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朝她吼道“你害死了她,现在却还心安理得地给别人过生日!原本她也可以过着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因为你,她什么都没有了,连命也没了!”
她抬起手就想给岑聆秋一巴掌,林栋上前,连忙拽着宁珈的手,冷声“宁珈,你别动我姐,她出了车祸,身体不好。”
宁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怒火攻心之下,她抓起石桌上的花瓶直接砸向林栋的脑袋,林栋意料不及被砸了一下,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瘫坐在了地上,眼神涣散。
宁珈的精神已经彻底不正常了,“车祸?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那个晚上是我开车撞的她,可惜命真大,这都没死!”
岑聆秋一直觉得宁珈的眉眼有些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车祸那天晚上,她依稀见到了对面司机的脸,只是夜晚很黑,又混乱,她没看清,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十分漆黑,冷然。
没想到是宁珈。
“你这么恨我?”岑聆秋心觉她精神不对劲,她在找机会控制稳住宁珈。
“我何止恨你,我恨你们这对恶心姐弟!”宁珈语气阴狠,“林秋,你就是个恶心的贱人,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很好的朋友,结果从来没有尊重我的想法。因为你弟弟喜欢我,就想方设法地撮合我们,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女人,我还有女朋友。”
她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我女朋友是一名游戏角色设计师,你为了逼她和我分手,故意陷害她,污蔑她抄袭。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和我分手,但她那么爱我,是不会离开我的。”
“所以她辞职回了老家,她开始躲着我,她本来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因为无法忍受被污蔑,最终跳河自杀,就在她生日这天!”
“你知道我喜欢女人的,却还是把我骗到轮船上,让我面对你弟弟恶心的求婚!不惜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宁珈声嘶力竭地吼出最后一句话。
岑聆秋怔然。
这是属于林秋的记忆,岑聆秋虽然穿成了她的身体,但原主过去的很多记忆她都没继承下来。
岑聆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这是属于宁珈和林秋的纠葛,但她现在就是林秋,可她又不是林秋,这种错误该怎么算。
林栋捂着流血的额头,他震惊,虚弱地吐出一句话,“宁珈,你喜欢……”
“对,我喜欢女人!”宁珈不再掩饰,“我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无情恶心的男人,你和你姐是一样的,都是杀人犯——”
她从包里甩出几张照片扔到林栋的脸上,“对这个小孩熟悉吗?”
林栋头疼的看都看不清。
宁珈自言自语一样,“你应该也不记得,几年前你开车撞死了一个小男孩,你家人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你难道没印象了吗?”
林栋眼神睁大,脸色瞬间煞白。
他惊恐的模样让宁珈冷笑,“记起来了。”
林栋记得这件事,他刚成年那一天开车是撞死了一个小孩,因为喝了一点酒开车,便没看清前方的人。
事后他自然很慌,但这件事被家里人压了下来,林栋见没什么事,也就安心了,久而久之就过去了。
他忘了,宁珈却还记得很清楚,她父母双亡,与弟弟相依为命,那天晚上她让弟弟在马路边等她,她去买点东西。
她买给弟弟的气球跑了,弟弟脑子发烧烧坏了,智商不是很好,想也没想就跑到斑马线上去拿球,然后就撞上了开的飞快的车。
宁珈买完东西回来就看见弟弟被车撞飞的一幕,肇事司机只是停了几秒就又离开了。
宁珈跑到弟弟身边时,他已经死了。
她最后一个家人也没有了。
她后面才知道肇事司机是林栋,因为家庭权利关系,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宁珈一无所有,没有能力。
直到大学后,她意外地遇见了林秋,林秋似乎还把她当成了朋友,更为讽刺的是,林栋对她一见钟情。
宁珈觉得可以接近他们,然后找到机会替自己弟弟报仇,但她高估了林秋的自私程度,她极度宠爱林栋,林栋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她想要自己和林栋在一起,在知道她和女人交往后,便用不光彩的手段逼她女朋友和她分开手,但她不愿意,最后不堪压力,辞职回了家,因为精神不稳定,生日这天,她向自己说了这些事,然后跳河自杀。
自此,宁珈再也没有爱的人。
“都是因为你们!”宁珈捂着唇,重重地吐出一口血,她的胃巨疼无比,她已然是强弩之末,脸色惨白。
她不在意地擦了擦唇边的血,眼神空洞,“你们姐弟杀死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两个人,我恨不得你们去死。”
“不过没关系。”宁珈诡异地笑了笑,“林秋,你也有很喜欢的人了吧。”
岑聆秋眼神沉沉,“你想对娇娇做什么?”
说话间,喻穗安已经推着喻明皎过来了。
“你的心上人过来了。”宁珈看着喻明皎的方向。
岑聆秋心脏狂跳,她不知道宁珈会对喻明皎做什么,只见宁珈从包里翻出了一件物品,泛着亮光,“那天晚上我本来就想杀了你的,结果你的小女朋友打断了我,太可惜了。”
“不过没事,现在也是一样的。”
岑聆秋没心思听她讲话,她现在只想走到喻明皎身边去,她刚抬脚,脖子上突然凉了一下。
“姐——”林栋大喊了一声。
此时,喻明皎已经走近了岑聆秋,然后她就看见岑聆秋的喉咙突然迸溅出大量的血。
她的眼神发直瞪大,身体瞬间寒冷无比。
“林秋姐……”喻穗安惊呼一声。
岑聆秋几乎是茫然的,她动作僵硬地摸了摸脖子,感受到巨量的温热潮湿液体。
宁珈的声音在耳边模糊响起。
“林秋,我没能陪我最爱的人过生日,你也别想,我要你和我一样,和最爱的人分别。我要林栋也尝尝失去家人的痛苦。”
“这是你们欠我的。”
岑聆秋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空,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手心贴在脖子上,感受着温热一股一股地往外流。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虚弱地抬起眼皮,目光望向喻明皎。
她看见喻明皎疯了一样朝她过来,因为太急,她整个人从轮椅上掉落下去,于是她便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地爬过来。
那瞬间,岑聆秋只有一个念头。
地面上都是鹅卵石,她摔下来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喻明皎以一种狼狈艰难的姿势来到她的身边,她颤着手贴着岑聆秋的脖子,想停止住她源源不断的血。
喻明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疯了一样想阻止血的流出,但一点用都没有。
她开始大哭,整个人抖的厉害,不停地喊着“聆秋姐……”
岑聆秋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她想说点什么,但喉管被割破,她说不出话。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什么都没想,她早知道喻明皎哭的太厉害了,眼眶红的像血,一张脸都是泪水,手抖的像风里剧烈颤巍巍的落叶。
她从来没有哭的这样伤心过。
岑聆秋很心疼。
她艰难地抬起手,像过去那样,动作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她们之间默契的习惯,只要喻明皎情绪不好,或是感到害怕时,岑聆秋就会这样摸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让喻明皎更崩溃了,她哭的声嘶力竭。
“聆秋姐……”
“别离开我……”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聆秋姐,不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我……”
喻明皎哭的音色哑的吓人,一字一句都是泣血的绝望。
“聆秋姐,我好疼……”
“我好疼……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聆秋姐……”
“你救救我……”
喻明皎的身上,手上都是血,她身边纯白的洋桔梗已经成了一片红色。
岑聆秋眼皮很重,身上越来越冷,她很想再抱抱喻明皎,但她没有力气了。
真糟糕啊。
为什么她又没能给喻明皎过生日呢?
她们又一次没有告别。
岑聆秋眼眶无声地流下一行泪,她用尽最后力气,手托着她的脑袋往前送了送,然后她微微上前,很轻很轻地碰了碰她的嘴唇。
做完这一切之后,岑聆秋再也没有力气了,她垂下双手,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头颅沉沉地低了下去,再没有抬起来。
喻明皎只觉得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皮肉里都是冰冷的寒霜,她冷的像是要死去,脸色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她抱着一身血的岑聆秋,在一大片的洋桔梗里,大声哭泣,满脸潮湿,绝望的像个孩子。
喻明皎想。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