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亲兄妹总是懂得如何给对方捅刀子的。
他的新娘子不爱他,不过没关系,这才第一天,他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天。
第二日有仆人进来送吃的,
安瑶才知道,原来昨日看见部落热热闹闹的,是在准备迎接月神节。
见他一脸好奇,仆人小姑娘捂嘴偷笑:“据说,在月神节晚上,月亮停在月神庙心口处的那个时刻,有情人在庙前亲吻,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我猜世子一定会在那天晚上和您求爱。”
“……”安瑶皮笑肉不笑:“可是我是男子。”
小姑娘有些羞涩,只是捂嘴笑:“小公子不用担心,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还要美貌的人了,月神娘娘一定会十分喜欢你的。”
安瑶叹气,开始吃饭,食物是烤羊腿,外焦里嫩,出乎意料地合胃口。
他和韩澈约定的是三天,这样看来,刚好就是在月神节晚上了。
他就这么住下来,除了每日被月戎亲的喘不上来气之外,过得还不错。
每次亲完,许筠都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安瑶只能舔着唇瓣,搞不懂。
夜里,月戎抱着安瑶,吻他的侧颈,然后流连而上,啄吻耳垂,有些激动,安瑶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好在月戎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意思,安瑶面对墙,有些困了。
他当纨绔可是本色出演。
睡意朦胧,月戎的大掌摸进衣服里,带着茧子,有些痒。
他正要恃宠生娇闹上一番,身后人靠近他的耳侧,声音沉沉,带着哑意:“安安练过武?”
睡意散了,安瑶装作困得不行:“练过呀。”
或许是摸够了腰,月戎挪动身子,抓住安瑶的手,然后十指紧扣:“安安练的是刀还是枪?”
气氛有些变了,莫名危险起来。
安瑶挑眉,翻身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亮晶晶的:“枪,你会吗?”
练枪的人,茧子在食指和虎口处,而练刀的人,茧子在掌心和大拇指处。
懂行的人一摸就能摸出来,撒不了谎。
第一次被心爱的人用这般崇拜爱慕的目光看着,月戎的思绪有些卡壳,于是他低头吻了吻安瑶的额心:“会一点,改天比试比试。”
他没有问一个不知事的小少爷为什么会苦练长枪。
安瑶靠着他的胸膛,慢慢闭上眼睛。
若是比试,他是放水,还是不放水?
第二日早晨,安瑶被亲醒,那人火热的胸膛贴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匹狼在做标记。
亲完之后,月戎把他抱起来穿好衣服,去贴他的鼻尖:“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帐篷里,别乱跑。”末了又咬牙切齿加上一句:“不准去见西琳。”
安瑶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说话。
“若是有人欺负你,就去北侧的帐子里找月隼,或者等我回来,给你撑腰。”
“你要去干什么?”
“去别的部落送个信,路程快的话,傍晚就能回来。”
安瑶点头:送信,结盟的信,还是拒绝结盟的信?
出帐的月戎,在经过许筠时停下脚步。
许筠抬头,沉默着和他对视。
眼神冷冷的。
月戎嗤笑,用食指摁一摁自己的嘴唇,阔步离开。
“许筠?”
许筠回神,垂下头走进去,半跪在床边:“主人请说。”
“找人去探一探,月戎送出的那封信的内容。”
安瑶看向帐外:“我希望不是结盟的信件。”
若是蛮族十八部落真的下定决心结盟,事
情便有些难办了。
正午,单于派人来请他一叙。
安瑶捏着衣角:“单于找我?能有什么事情。”
侍者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听闻小公子是中原的茶商,单于找你,自然是想要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好的,我收拾一下马上去。”
侍者不满,想要来拉扯他,被许筠挡住,安瑶压下许筠的胳膊:“不用收拾,带路吧。”
侍者瞟一眼许筠,从鼻子里面发出不屑的哼声:“走吧。”
很轻视的态度,所以不可能是暴露了,安瑶放心下来。
走进主帐几个女人绕在中间那个男人身边,这单于看起来……年轻时英勇过。
不过年纪大了,就开始疑神疑鬼。
单于看见他走进来,眼神闪了闪:“小公子请坐,听说你姓姚?哈哈哈哈,贵客前来有失远迎。”
安瑶颇有些拘谨,笑着点头:这都两天了还有失远迎。
睁眼说瞎话啊。
“还不赐座?”
仆人这才装模作样地让安瑶坐下来。
“姚公子听说家里是茶商?”
“嗯。”安瑶埋头吃东西,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看姚公子年岁不大,怎么孤身一人往这草原跑。”
安瑶抬头,喝下一杯酒,神色不屑:“我是家里的老幺,不受重视,不就是运货么?谁不会,我看啊就是我那个父亲偏心,不让我出人头地。”
明明说着如此讨厌的话,却仍然鲜活可爱。
是这大草原罕见的骄矜。
也怪不得他那个儿子将人抢了回来。
“所以我揽下这个活,不就是大草原吗?我花重金雇上最好的镖局,谁能动我?”
单于听完,放松下来,心中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所以小公子是要给哪个部落卖茶啊?”
他态度和善,但是有些没隐藏住的不屑与轻视。
在他眼中,安瑶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纨绔草包,不值得费心对待。
安瑶听完神色有些不对:“自然……是你们月族部落了。”他低下头,气焰也低下来。
侍者看见单于的脸色,半跪在一边,蹭一下把短刀插进桌子里,面色凶狠,单于哼笑:“我诚心诚意待小公子,小公子可不要骗我。”
安瑶被吓得一抖;“是……是去苍鹰部落的。”
单于换一个姿势,推开凑上来的女人:“苍鹰部落?”
安瑶捻手指,怯懦地点头,垂下的眼底却满是兴味。
猜猜看,月戎去的那个部落,究竟是不是苍鹰呢?
“小公子运送的真是茶叶?”
“单于这是说的什么话?”安瑶震惊:“我堂堂姚公子还会骗你不成?”
单于给人使个眼色,有人抬着一个箱子走进来,箱子哐当地被扔到地上,声音沉闷,不像是茶叶,倒像是……
那人一把掀开铁箱,当着安瑶的面拂开上面的一层茶叶,露出里面明晃晃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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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戏精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