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拿起桌上的文件先看了起来。
而白祁坐在座位上有些拘谨，因为……对面的Peter双手托腮，像看乖宝宝一样看着白祁。
“帅，太帅了。”
然后嗦一口奶茶，“好喝，太好喝了。”
白祁尴尬地搂了搂衣服，上一秒还略微有些紧张的情绪立刻消散。
不一会，Linda倒吸一口气，接着又是开怀大笑。
白祁还觉得奇怪，Linda的情绪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快。
一转眼，肩头被Linda猛地拍下。
“刚刚才说想还债？你看，这不是有人送钱来了。”
白祁接过新合约查看，发现之前约定好的内容都发生了改变。
之前说得好是负责X9出道主打曲的编曲和编舞，现在换成了——需要白祁负责X9下一张专辑的主打曲制作，依旧是编曲编舞全包。
白祁往后翻了两页，终于看到了重点内容。
原先填写的五百万，变成了一千二百万。
白祁双唇抿住，嘴角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不得不拼命抵抗。
不然……此刻的嘴角根本压不住啊。
白祁从兜里掏出笔，利落的签下名字。
“你哪来的笔？”Peter惊奇地问道。
白祁脸色有些僵硬，应该是正在抵抗上扬的嘴角，“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哈哈哈这话我喜欢。”
“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Peter提醒道。
一千二百万是公司拿出来先压价的，留出了空间让白祁谈涨价的。
谁料，白祁指着一千二百万的横线上，反问道：“就这还考虑啥啊。”
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富，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穷，一份合约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没想到Peter今天过来，是带来了两个好消息，白祁眼中的光就像是星光，闪熠如钻。
白祁兴奋地在叶雾池面前打着转。
晃着手机银行的余额，“你看呀，你快看呀。”
一千二百万，这就已经到账了。
虽然知道这钱估计在钱包里过不了夜，但是这一瞬间的富裕还是让白祁乐开怀。
他趴在叶雾池身上，一口一口嘬在金主的脸上。
“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
叶雾池看似是冷脸，实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对啦，封子约我出去喝酒，正好趁着机会去庆祝一下。”白祁提议道。
叶雾池酸唧唧地回道，“他又没喊我。”
“哎呀，他是喊我俩。”白祁没想到这事都能拿来做篇文章。
“走啦走啦，今儿是该庆祝的好日子。”
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酒吧的舞池里，白祁戴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地蹦迪。
而封旻文和叶雾池还是在二楼的老位置，看着舞池中疯跳的白祁。
“他根本没变，对吗？”叶雾池深沉低哑的声线，透着疲倦的故事感。
封旻文抿着嘴，看起来像快哭了一样。
“叶哥，我都不敢想，咱仨居然还能像之前那样。”
“祁哥走了五年，但是现在就感觉这五年根本不存在，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叶雾池寒窟般的眸子微微垂下，“怎么会没有改变。”
想起在机场里重遇，白祁眼中的防备之意不是假的。
甚至，当他在白祁身上感受不到那种熟悉的野性和活力之后，一种彻头彻尾地慌乱让他控制不住地用言语或者行动来刺伤白祁。
妄图用那种方式，唤醒白祁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
“每次从汉国回来，你都告诉我祁哥过得很好。”
“但他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对吗？”封旻文眼眶红红的。
“叶哥，你应该不知道吧。
其实你每次去汉国之前，眼眸中的柔情都控制不住，像是去看远行的爱人。
可是每次回来，你都会变得沉闷阴鸷。
我不敢去问，我怕我问多了，你会崩溃。
我怕你不等了，我怕你说结束了。
其实这么些年，你比白祁更难熬。”
“现在看到你俩还像以前那样，我真高兴啊。”封旻文这一段话说的掏心掏肺。
可以说叶雾池和白祁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这是一对充满着坎坷却又心念对方的，最真挚的两人。
“这些你不用告诉他。”叶雾池冰冷地警告。
“不然你死定了。”从叶总口中，能说出这么幼稚的威胁。
封旻文偷笑着，“怕了？怕他知道？”
“我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叶雾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舞池下方乱蹦的人，那么会跳舞的一个人，怎么蹦迪能蹦的那么丑。
“有一个人，先是要死要活地翻遍附近的城市，然后彻夜买醉，倒在马路边躺尸。”
“突然有一天，装模作样地说自己不找了。
我以为他真的放弃了，没想到看到了某个汉国组合里有他想见的人之后。
他就偷偷摸摸地买去汉国的机票，然后当跟踪狂！哈哈哈哈！”
封旻文还没看到叶雾池越来越冷的面容，继续胡言乱语。
“你那个存机票的铁盒子呢，那一沓机票攒在一起快有一本书那么厚了吧！”
叶雾池眼眸瞬间沉下，从他身上渐渐冒出一股冷气，凭空升起了阴鸷狂虐的气势。
“说够了吗？”叶雾池咬牙问。
封旻文喝了酒，加上白祁就在下面，有一种自家大哥终于回来给他撑腰的感觉，“狗”仗人势。
“干嘛，你要干嘛，这几年我可是受够了啊，现在祁哥回来了，我可有人撑腰了啊，你别想吓我！”
封旻文嘴巴虽然欠，但还是知道分寸。
他寻着叶雾池的酒杯碰去，“放心吧，我知道的，这些话我不会说的。”
怎么可能不说！！不说，祁哥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好吗！
叶雾池是极其口是心非的人，究极别扭的性格。
祁哥呢，以前是个小太阳，大大咧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是破产之后，对性格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封旻文暗自叹气，心念：“这个家没我不行啊。”
操心的封老妈子正在盘算着，该怎么让他俩尽快和好。
“那啥，你俩现在到底啥关系呢，和好没有？”
这个问题之前他就问过一次，从叶雾池上的反应来看，和好的路程还有些坎坷崎岖。
“包养关系。”叶雾池从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啊？祁哥现在还有钱包养你？”
封旻文一时之前还没有从五年前的关系中抽离出来，下意识地认为叶雾池还是被包养的那个。
叶雾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家祁哥哪来的钱包养？”
“所以你俩换了个方向，变成了你包养他？”
封旻文的疑问，只换回叶雾池慵懒随意地挑眉。
“6啊，还能这么玩。”
“那你之前不告诉我，害我担心这么久。”
“上次你发围脖主动承认在汉国抱祁哥去酒店的人是你，我差点以为你已经向祁哥坦白了呢。”
封旻文从拼盘中叼了个西瓜，嚼嚼嚼。
身后冷不丁地响起白祁的声音。
“坦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