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正在回忆这段时间的社交，是不是像Linda所说的那样，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
还没来得及等白祁想明白，Mont那边的电话就抢先一步打了过来。
Linda看了白祁一眼，选择将电话直接公放，让白祁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意思。
“Peter，曲子收到了吗？”
Linda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要说有关白祁霸凌同学的事情，决定先说点其他的，探探Mont的口风。
Peter是Mont艺人合作部的头头，和Linda是老朋友了，言语中自然也不需要顾及太多。
“说实话，曲子公司非常满意。”Peter不是一个喜欢压价和pua艺人的性格，好东西就该有它的价值。
“那我就替白祁谢谢Mont的五百万版权费啦。”Linda插诨打科。
白祁这首曲子从节奏到旋律，再是编舞的展现，内部都认为可以凭借这首曲子，争一下年度最佳新人组合奖。
只是现在出现的问题并不是在这首曲子上。
“别装傻了，这事池念打算怎么回应？”Peter问道。
Linda自知是躲不过去这个话题了，也没什么好隐瞒。
Mont和池念娱乐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信息互通对于这两家公司来说，是当下至关重要的环节。
“我和白祁确认过，网上说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做过，霸凌这事都不知从何谈起。”
Linda足够信任白祁，是因为她相信叶雾池选人的眼光。
他们之前就是同学，如果白祁是一个品德败坏的人，叶总不可能在五年后白祁落魄困廖时，花这么多人力财力去捧他。
要知道，池念娱乐内部的资源，都是跟着咖位走的，而且有着非常严格的挑选机制。
像白祁这样，所有好东西都往他身上砸，这种情况在池念娱乐根本不可能出现。
通过种种现象，都能够反映出白祁在叶雾池心目中的份量。
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在校期间霸凌同学之人，能够得到叶总的青睐。
Peter沉默了一会，还是理性地给出判断。
“没查后台吗？这事不像是一时兴起，很多评论都是水军，一看就是有组织的。”
正是有这样的情况，才让Mont也相信，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白祁。
Linda连忙给他喂一颗定心丸：“技术部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可以找出发文的人。”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X9正常出道。”Linda将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这也是白祁所担心的，他不想因为自己发生的小插曲而耽误了另外八个人拼命争取回来的限定组合出道首秀。
“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我这边需要再观测一下网上动向，如果……我是说如果哈，网上风向不太好的话，Mont这边可能会推迟X9的出道。”
两人的通话一直是公放状态，白祁都没有去发表自己的想法，直到听见Peter说有可能会推迟X9出道，这让白祁呼吸加快了一毫。
“不行，不能推迟。”
白祁拿过手机，语气坚定，是他思索再三后才会说出口的话。
“出道计划不能变，不然所有人的付出都会变成无用功，他们自己争取来的出道机会，不能因为别人而失去。”
“如果……最后不能澄清清楚，我可以接受退团。”
白祁不是一时冲动。
刚刚Peter和Linda说的话他都认真听了，正是因为知道能在选秀中获得来之不易的出道机会，却因为别人而变成泡沫，这让白祁有极大的负罪感。
所以他宁愿选择自己退团。
Linda虽然很不满意白祁擅自做出这种决定，但他充满担当的模样，还是让Linda内心赞许。
白祁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好像任何天大的事情他都能扛得住。
他没有情绪崩溃，也没有焦躁不安，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我可以接受退团”这种撕心裂肺的话语。
Peter显然被白祁的念头吓到了，他非常诚恳地告诉白祁。
“X9的C位是你，概念打造都是围绕着你展开，如果你退团了，这团估计也废了。”
“所以请你不要放弃，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你自己不能先一步放弃，好吗？”
白祁抬起眸子，静静地注视着Linda，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Linda将手机公放关了，重新放在耳边轻声说，“给我们一点时间，会处理好的。”
只是他们都知道，偶像一旦沾上霸凌这个词语，澄清起来会有多麻烦。
电话挂断，办公室里都陷入了沉默。
白祁调整了心情，寡言漠然走到落地窗边，看到了守在大楼下自己的粉丝们。
京都的冬天零下十多度，就算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冰冷的空气还是会顺着皮肤钻进身体里，从骨子里透着凉意。
粉丝们自发地围成小圈，摇晃着手中的应援牌，像是能感应到她们的偶像正在楼上注视着他最坚实的后盾。
不知为何，此时的白祁很想分享。
分享五年前，在京都三中发生过的事情。
“姐，你想不想知道我和池哥是怎么认识的？”
在落地窗前哈了口热气，玻璃窗上氤氲出雾气，白祁伸出手指随意地画着。
“池哥成绩可好了，是为数不多特招进来的。”
“其实我那个时候挺诨的，我看池哥长得帅就想找他玩，但是他特高冷，总是独身一人。”
“我就趁着一次体育课，让人把他围住了。”
“你说我这种行为算霸凌吗？那我霸凌的也是叶雾池啊，网上那人我都不知道是谁。”
Linda只充当了一个听众，让白祁能够满足突然出现的分享欲。
“我和他说，以后我罩他。”
“不过我没做到，食言了。”
城市夜光落在窗前的白祁肩头，无数光晕折射翻转，在他身上隐隐冒出光泽，平添了一种落寞的感觉。
Linda从没听过他们两人中有提起曾经的过往，只是从白祁的情绪来看，估计是一段不太美满的记忆。
在白祁陷入记忆漩涡中无法自救的时候，Linda出声打断。
“白祁，你快看手机。”
“你的老同学来帮你作证了！”
白祁有些意外地转身，完全想象不到Linda口中说的老同学会是谁。
除了叶雾池，还会有哪个老同学会帮他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