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的酒量一如既往地稀烂,才喝两杯下肚,眼神就有些迷离了。

  他们昨天下午住的b市酒店,今天下午六点的高铁,回去还能吃个晚饭。

  江诏赶紧伸手盖住陆冼酒杯口,劝道:“哥,不能再喝了,我们得去高铁站,不然赶不上车了。”

  陆冼眼睛盯着江诏的手背,不满道:“移开。”

  江诏僵持着没动,陆冼伸手就要去抢酒杯,江诏眼疾手快,抬起酒杯,自己把陆冼那杯酒喝个精光,然后他嘴里还含着那最后一口酒,一脸得意地看着陆冼。

  陆教授瞬时皱紧眉头,没有丝毫犹豫,捏住江诏的下巴,在一片耀眼彩光下亲了上去,强硬地撬开江诏的嘴巴,品尝他嘴里的美酒……

  江诏眼神浓郁,眼睛眯了又眯,最终捏住陆冼的细腰,喉结滚动一下,无奈地任由陆冼在他唇上肆意妄为。

  算了,这里是酒吧,等下还得赶车,不能乱来。

  你等我回去着,我今晚非得让你受不了地叫我哥!

  江诏眯眼想着,眼睛余光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跳出来一个消息。

  江诏视力好,两眼5.0,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屏幕上他亲哥江瑜给他发的消息:[到家得半夜了,别跟老陆说!]

  江诏:……你放心,我肯定严防死守,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你就等着见见你的弟妹吧!

  江诏手一抬,在陆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手机翻过来扣在桌面上。

  不一会儿,陆冼放开他。

  “回家。”陆冼虽然醉着,心里还记挂着正事,何况他只喝了两杯,不算太醉,走路都不会东倒西歪,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喝过酒。

  “走。”江诏赶紧搂着陆冼的腰离开,前往酒店,准备收拾东西,前往高铁站。

  两个小时后,两人准时坐上高铁。

  陆冼有点晕,一路上枕着江诏的肩膀睡着了,等回到家时,酒醒了大半。简单吃过晚饭,江诏直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江诏压着他,在他耳边低语:“哥,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好香。”

  陆冼艰难地扬起脖子,声音很轻:“别闹!”

  陆冼想,两人明明用的同一瓶沐浴露,身上味道都一样,江诏真是明知故问。

  ……

  半夜,陆冼在睡梦中被门铃声吵醒。

  他坐起身,打开台灯,身旁的江诏睡得正香。

  陆冼捏下脖子,已经彻底醒困。

  今晚江诏倒没折腾太久,只是咬他脖子时似乎比之前更用力了,仿佛一定要留下痕迹似的,都快咬出血了。

  陆冼活动下脖子,扶着老腰,艰难地下了床。

  后腰传来难以言喻的酸疼感,陆冼皱了下眉:这小子,虽然今天没弄太久,但是手劲一点都没减啊,他们体育生,就不能收点力气吗?

  陆冼拧着眉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客厅。

  大半夜的,门口能是谁?

  陆冼从猫眼看过去,门口空无一人。

  很快,门铃声再次响起。

  陆冼再次看了眼猫眼,门外依旧没人。

  故弄玄虚。

  陆冼懒得跟外面人计较,直接找来一把剪刀,把控制门铃的电线剪了。

  半分钟过去了,门铃再也没响过。

  门外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敲了下门,紧接着陆冼手机响了。

  陆冼接通电话,电话里江瑜的声音气急败坏:“陆教授,你防范意识挺强啊,我看见你屋里灯亮了!开门!我在外面!”

  陆冼看下手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外面?”

  江瑜咬牙切齿:“你家门外,我提前回国了,开门!”

  陆冼愣了两秒,紧接着,赶紧去找毛巾,想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

  他刚跑了两步,骤然停下脚步。

  不对,他跟江诏的事,江诏说了,江瑜都知道,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陆冼稳定心神,打开房门。

  门外江瑜穿着一身黑夹克,戴着墨镜,一身酷哥打扮,上来给陆冼来了个熊抱!

  “老陆,来,亲一个,有没有想我?”

  陆冼嫌弃地把人推开:“赶紧去洗澡,一身臭汗!来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陆冼表面上一脸嫌弃,实际上已经体贴地去帮江瑜把门外的行李箱提进屋。

  “没回家?”陆冼问。

  “嗯。”江瑜嘴里嚼着口香糖,把口香糖吹出一个大泡泡,然后把泡泡咬破,这才回道,“想给你一个惊喜。”

  陆冼把人带进去,白他一眼:“是惊吓吧。”

  “逗你玩嘛,回家太晚了,我怕吵到我爸妈睡觉。”

  陆冼一听来气:“那你就不怕吵到我睡觉?”

  “咱俩亲嘛,我都没让你来机场接我。来来来,别收拾了,亲一个亲一个,陆哥,给我抱会儿,想死我了。”

  “你别闹,我还比你小两个月呢,把墨镜摘了,去洗澡!天太热了,一身臭汗!”

  “哪有那么夸张,一路都是空调!”江瑜摘掉墨镜,低头闻了下身上的味道,自己也露出来嫌弃的表情。

  江瑜抬起头:“我先去洗……你脖子上什么东西!”

  江瑜盯着陆冼的后脖颈上青紫斑驳到渗出血迹的吻痕,整个人都懵了!

  江瑜瞪大眼睛:“你谈恋爱了?!”

  陆冼白他一眼:“你才看见——”

  不对!

  下一秒,陆冼眼睛也瞪圆了:“你才知道?!”

  江瑜一脸懵:“你又没跟我说过。”

  接着他八卦地笑道:“哪位天仙美女?你介绍给我认识啊?啧啧,居然能啃成这样,属狗的吧?”

  江瑜说着,伸手就要去摸下陆冼的伤口。

  陆冼下意识后退。他紧张到心脏突突直跳。

  江瑜不知道,江瑜居然还不知道!

  阿诏不是说了吗?说他爸妈已经跟江瑜说过了!

  这骗子!

  陆冼转头看向卧室,呼吸都有些急促。

  正巧,江诏光着上半身,一脸困意地从他卧室走出来。

  他下半身只有一条白色浴巾,上半身紧致的肌肉上有好几道痕迹明显的红色划痕,全是陆冼控制不住时不小心用指甲挠的。

  江诏胸前只有几道红痕,他后背上的红痕更是明显,只是江诏面对他们站着,以他们这个视角,还看不到。

  更要命的是,江诏的左胸上,最敏感的那点附近,还有陆冼受不住时,刻意报复,咬出来的牙印,非常明显的两排齿痕,暧昧至极。

  陆冼手扶着沙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

  偏偏江诏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到小沙发上,懒懒地抬起眼,跟没睡醒一样,问他哥:“回来了?”

  江瑜大脑完全死机。

  他看看陆冼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又看看江诏身上的划痕齿印,仿佛瞬间明白了一切。

  江瑜声音都在抖:“你们……一起逛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