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你说....”
“说什么说不是强调了不要再提到这个事情了，那天晚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齐璟伊，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冯克毕语气急促的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长满痘痘的整张脸崎岖不平，点燃的劣质香烟在他的指间散发出微弱的火光。
当初他们几个人在察觉齐璟伊已经断气的时候，都面露惊恐的向后退去，他们根本就没有胆子杀人，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
“老冯他断气了....”
“那碎啤酒瓶是谁插的？这都跟我没有关系！”
“是我又怎么样？你们以为被警察发现了，你们就能跑得掉？”
在场的几个青年提裤子的手都在哆嗦，而唯一镇定的竟然是一直冷眼旁观的钱词雯。
她伸脚踢的踢齐璟伊死不瞑目的尸体，在确认他真的已经断气了的时候，极为冷静的开口，
“人竟然死在这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掉。要是想不出事的话，我们最好把尸体给处理掉。”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钱词雯身上没有沾上血迹，几个人一合计后决定让她出去买工具，最终分尸后，每个人身上都藏了一部分带出来后扔到了河里。
“所有人都记牢了，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齐璟伊，所有的一切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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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该死的人妖，死了也不安生！”
穿着浅紫色睡衣的钱词雯猛的掀开被子，大口的口的喘着粗气，戴好的睡帽也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又梦到齐璟伊了，身上穿的还是她死的时候的的那条白色的裙子，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成了令人作呕的棕色，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还命。
钱词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床头小夜灯微弱的光亮给了她些慰藉。
刚想输入密码解锁手机，惨白的手机屏幕卡在开机界面处动弹不得，气急败坏的钱词雯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原本已经黑屏的手机亮起，在没有人控制的情况下，自动解锁。
“我来找你了”
五个字就这样出现在了聊天框中，钱词雯刚想拿过手机看看是谁大半夜恶作剧，但在看到备注后，刚接触到屏幕的手指就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齐璟伊的手机明明被他们给烧了，怎么可能还能给她发消息。
“我还没睡醒，这肯定是在做梦，醒过来...醒过来...”
长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背的肉里，尖锐的疼痛也随之而来，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时钟指针滴滴答答游动的声音。
“醒过来啊，快醒过来！”
“叮咚”“叮咚”“叮咚”，消息的提示音接二连三的传来，所有的消息都来自那个不可能再有人使用的微信。
钱词雯用手紧紧捂住耳朵想要隔绝这刺耳不停地提示音，但那声音就跟能穿透一切往她的耳朵里面钻。
被冷汗浸透的睡衣紧紧的的贴在身上，后背凉嗖的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蚂蚁在爬，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让钱词雯彻底爆发了。
“出来啊，死人妖，有本事你出来，我能搞死你一次，就能搞死你第二次！吓唬谁呢！”
钱词雯头发披散在眼前被被汗水糊成一团，透过发峰露出来的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还在不停的响起的手机被她直接扔到了墙上四分五裂。
“你在找我吗？”
阴冷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钱词雯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喘，当她木楞着一点点转过来头的时候，她的头发被大力扯住。
钱词雯被拽着头发直接从床上拖了下来，当她挣扎着往上看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但从头皮传来的剧痛和撕扯感以及地上不断出现的血脚印都在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齐璟伊回来复仇了。
钱词雯拼命的挣扎哀嚎，但她发现她自己根本就触碰不到那只扯着她头发的手。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不是我杀得不是我啊！”
鼻涕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狼狈的糊了钱词雯一脸，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桌子的一条腿试图阻止自己被拖走。
长长的指甲翻起，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嫩肉，十指连心的痛苦让钱词雯惨叫出声，但她还是挣扎着不敢松手。
一阵凉意从手腕处传来，鲜血喷涌而出，手腕齐根而断。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钱词雯像一条脱水上岸的鱼拼命蹬着腿但一地湿滑的血液让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尖叫着直接被拖在了墙边。
一下，两下，号称是人体中最硬的头骨硬生生被砸扁凹陷，红色，黄色，白色的不明物体溅到了墙上。
这样的一幕同时出现在剩下几人的房间中，既然黑夜可以掩饰罪恶，那以暴制暴就成了唯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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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愿望，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目睹了全过程的齐璟川灵魂已经开始消散，他本就是由执念形成的怨灵，现在害他的罪魁祸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的执念自然也就消失了大半。
“我们的交易从一开始就说的清清楚楚。”
路西法收回自己放出去的黑暗力量，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眼前面露哀求的齐璟川，他不想为一个不想干的人做计划之外的事情。
“那算了吧，我只是想给我爸妈留一句话。”
齐璟川也没有觉得路西法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偏过头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临时起意的要求，只是真的有些遗憾...
听到这话的小天使挣扎着从路西法的怀里跳了下来，法杖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入齐璟川的身体，他原本已经变得透明的灵魂一点点凝实。
“你这小废柴，善心倒是不少！”
看着一直对自己板着脸的小家伙从自己的怀里跳出来就是为了帮别人，路西法嘲讽的话语带着些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意。
小天使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噔噔噔的又跑了回去，张开手臂，仰着脸一眨不眨的看着路西法。
“切，说走就走，说抱就抱，你当我是什么？你的奴隶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口嫌体正直的路西法还是伸手把小天使重新抱到了怀里，还不忘往怀里按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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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户中吹过，光影细碎的撒在书桌上，一张纸条压在书本下面，被风吹动的边缘微微扬起，
“如果有下辈子，我和妹妹还想做你们的孩子——齐璟伊和齐璟川。”
脱离尘嚣踏入蒹葭月色的灵魂，从不会再落于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