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家里五个大工厂是在做工业洗水和染色业务的。

  工厂需要用到锅炉,并且还有环保局时时把关,没事就会上门调查,工作要求一向严苛。

  某个洗水工厂的地皮还涉及到国土局调配,一旦出问题,环保局也可以连带着几个工厂一锅端。

  谢家现在就是因为环保局检验不过关,染色材料检测不及格,先是被罚款勒令关停整改,后又因为税务局调查牵扯出了账务问题。

  在听完越霜序的分析后,乔听绥敏锐地察觉这件事情非同一般。

  “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任何问题,谢家曾经翻车过一次,现在重新站起来肯定比谁都要小心,谢家信誉一直良好,怎么忽然间会全部连坐?”

  越霜序双手搭在桌面上,无可奈何地捂着脸,只是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们家甚至都能为谢家担保,可是我爸妈却说不好掺和,我想帮都不行。”

  “这太突然了,而且谢家有几支股这两天被疯狂抛售,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们能怎么做?对于工业产业,这种不合格是尤其致命的打击,一旦整改不当,谢家恐怕又得破产一次。”

  乔听绥不是很懂商战,更不懂绝对利益是基于什么标准,但他也清楚谢家这事绝非偶然。

  是从哪儿开始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家自从重新站起来之后一直都安安稳稳过日子,挣的也都是良心钱,说有什么财务纠纷说出去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谢家最近也没惹任何企业,更没有竞标敌手,大的竞标也就我家和乔冬意那个。”

  乔听绥摇摇头,想起谢承,他才问道:“那谢承人呢?”

  “不知道,有可能是受到了打击,毕竟他胆子最小,我都联系不上他了。”

  越霜序确实给他打了很多通电话,乔听绥也打了不少,可就是没人接。

  “我们得找到谢承,我有点担心。”

  “我们去他家看看,然后我让知淮查查谢家股市。”

  “好。”

  话虽如此,可谢承家里人都表示,一天一夜没有见到谢承。

  找了许久,他们才敢确认,谢承失踪了。

  谢家的事情在业内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或许是被有心之人刻意压下了舆论,很有可能针对谢家的人并不想把事情闹太大。

  而谢承的父亲确实一直被拘留着。

  这两天乔听绥也是心神不宁,就算去剧团麻痹自己学习也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烦躁。

  他坐在角落,眉头紧锁,想着许多事,都觉得脑子要超负荷了,还想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点。

  忽然,热腾腾的茶水冒着氤氲出现在他眼前。

  他下意识接过,以为是陈秘书,刚想说谢谢,抬眸一看竟是陆上舟。

  他的眸子一深。

  “陆导,几天没见,好像越发神采飞扬了。”

  陆上舟依旧笑得不着痕迹,看不出任何心机,他也随乔听绥席地而坐,说话也像个暖心大哥哥一样。

  “看听绥最近心情不好,有点担心。”

  他抿了口茶,好喝,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最近朋友出了点事,找不到人。”

  “报警了吗?”

  乔听绥沉默。

  谢家不希望事情闹大,所以对于报警的事情缄口不提。

  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插手,所以也只能干着急,然后等越知淮查探消息。

  “没报警?”

  “嗯。”

  陆上舟旁边稍稍一笑,伸手想抚乔听绥的头发。

  但他却像触电了一样下意识就躲开了。

  陆上舟也一愣。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见他依旧警惕,陆上舟也不介意,只是双手抬起示意不碰。

  “你朋友的事情我深感遗憾。”

  乔听绥只是微微点头,又缓缓往身侧挪动了一点,远离了陆上舟。

  陆上舟全然看在眼里,笑得愈发肆意,上下打量着乔听绥的侧脸。

  这些天总和梁倦意厮混,拿捏一个梁倦意可谓容易,再欲擒故纵一会儿,都能上了梁倦意了。

  只是乔听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握在手里呢?

  这兄弟两个要是一起匍匐在他眼前,这两张脸.....那场面得多让人兴奋,真是不敢想象......

  陆上舟若有所思地笑着,又不时瞥向手表,掐着某个时间,猛然凑近了乔听绥。

  乔听绥那茶水刚喝完,因为他忽然间的吐息清晰,失手猛然砸落在地。

  等到反应过来时,陆上舟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的距离不过几寸,只要陆上舟稍微颔首,他们都能亲上了。

  乔听绥内心慌忙,但面上没有反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陆上舟没有再靠近,只是笑笑,然后伸手从乔听绥的脑袋后面,拈出了一朵道具玫瑰花。

  “只是变个魔术像哄你开心,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你......”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