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恐怖的事实。

  六年前和他一起过发情期,把他睡成那样,还临时标记他的Alpha,是霍书颜!

  这么一说来就全通了。

  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霍书颜他就会莫名其妙被他的信息素牵制影响,就连当时带着谢承去相认,他也在被影响。

  去乡下的时候他就做了霍书颜在用信息素勾引他起反应的梦,结果那这合着就不是在做梦!

  怎么是霍书颜?

  所以他到底是有没有发现当年的人是他啊?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拿人家几千万的薪资,到账了才知道忙死忙活鞍前马后要找的人竟是自己!

  见乔听绥的脸色青一下白一下的,白教授有些尴尬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个,听绥啊,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我正在想。”

  “好好,你想,我不吵,我点个奶茶给你,你消消气。”

  乔听绥倒是没在怪白教授,只是低眸沉思着,脑子里在快速地拟定该如何处理他和霍书颜的关系。

  不是,怎么就不是男模了呢?就算是男模也好啊,好过现在......

  记忆在回流,神经在互相沟通,碎片也在拼凑。

  六年前,他刚成年,乔家就把他带回乔家。

  他们想把他当成金丝雀一样养成联姻工具,也不公开,也不给任何外出的机会,他反抗,就换来信息素压制和软禁。

  软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在无法预估什么时候会开锁的房间里待了好几个月。

  直到那个深夜,他设法逃了出去,雷雨声不断轰击着他的神经,彻底埋下他害怕雷雨夜的种子。

  他跌跌撞撞去找当时还在上枯城工作的白教授,但没想到一到她那里,就迎来了极为猛烈的发情期。

  白教授怕出意外,也怕他被乔家抓回去,就只好就近在逐鹿大酒店给他开了安全房。

  可她不可能去给乔听绥找Alpha,只能用抑制剂。

  强有效的抑制剂又在实验室,所以没办法,把乔听绥安顿好后就马上驱车去取,可没想到回来时,乔听绥不见了。

  她问过工作人员,才知道他可能被哪个Alpha强行拉去了别的安全房。

  那安全房一旦上锁,就只能翻云覆雨结束后才会开启。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等。

  一周后,乔听绥浑身狼藉跑了出来,那个模样像极了在森林里被疯狂折磨过的小兔子,早已精神涣散,神志不清。

  他昏迷了又一周,醒来后,白教授只能把他腰间的伤口解释为出门的时候摔倒了,而那临时标记也是他找的男模造成的。

  她劝他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乔听绥也信了。

  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去了警察局报警,把乔家的事情捅出来一些,那时候他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的。

  现在回想,还真是回旋镖!

  乔听绥脸色如粪土,万分纠结挣扎,原来他和霍书颜的羁绊六年前就开始了,这都算什么事儿?

  可谢承又是怎么回事?

  谢承首先也没撒谎,其次霍书颜也不傻,肯定调查过的。

  “白教授,当时开了安全房的,只有我们吗?”

  “额,我拿了抑制剂去找你时,确实看到另外一对也在,不过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乔听绥陷入了沉思。

  是错了吗?哪儿开始错的?

  他觉得有点头疼,捂住了脑袋,撑在了桌面上,闭目养神。

  “听绥,你,是不是想起那是谁了?你认识的吗?”

  “嗯,霍书颜。”

  白教授一惊:“那你要和他结婚了,不是,巧了这不是?”

  “还真是,搞到最后,我俩真是纯情那一挂的。”

  乔听绥满脸黑线,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隔天。

  一整晚都没睡好是主要的,其次是起来的时候怨气比鬼还重,那脸色差到极致,就连陆上舟给他连打了三通电话,都被他忽略。

  他站在露台吹冷风恍惚,状态很颓,连玄光门被解锁开启了都没有发现。

  甚至人都走到他身后了,他也没有发现。

  忽然,他的背后一阵暖意。

  那人从他的身后猛然拥住了他,宽阔的胸膛将他拢得紧紧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双手用力得像是要把他的人完全嵌入怀中。

  “霜降,我好想你......”

  沈辞遇把双唇抵在他的脖颈处,像在亲吻,又想在啃噬。

  乔听绥没有反应,他没力气挣脱开。

  “我为了和梁倦意退婚,答应在家里做事,我这么多天一直在忙,就没停过手,你就没有想过我一次,哪怕打个电话也好......”

  乔听绥不语。

  沈辞遇看他僵硬着,又看着他腺体上的抑制贴,双瞳一黑,眼底划过毫不掩饰的阴骘。

  猛然,他把乔听绥整个身子掰正过去直对自己,死死掐着他的双臂。

  乔听绥看着他,好些天没见,确实眼底的疲惫增多了。

  被他平静的视线打量着,沈辞遇没有觉得有得到一点安慰。

  “我都这么辛苦了,你倒好......”他阴冷地笑出了声,眼神也逐渐可怖:“你竟然敢和霍书颜过发情期......我都没碰过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