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倦意那不知哪根筋搭错的插曲,昨夜不欢而散。

  乔听绥一点都不care,在飞机上全程戴着耳机调整给游戏公司作的背景轨道。

  顾今闻也一样脑子搭错筋,飞机上也没和他对话,只是偶尔瞟了一眼他的电脑,对那密密麻麻的音轨不甚了解,也没太在意。

  寂静无声的十二个小时,秉持着白拿钱的心态,乔听绥的姿态都很松弛自然。

  顾今闻后面坐不住,睡一觉醒来翻来覆去好像是要跟他说什么,但最终都没有开口。

  落地后没多久,顾今闻的手机就响起了提醒。

  小醉:“小醉提醒您,将醉服务倒计时结束,协议到期,服务终止。”

  乔听绥立马机械地朝着顾今闻鞠了一躬,毫无表情道:“欢迎下次光临,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顾今闻呆呆看着他的举动,本来往前一步是想说些什么,可乔听绥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扛起自己的包,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打了出租车,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听风十里”。

  因为下个月要开业了,所以陈设已经更换至最新,到处也都清澈有序。

  随意找了个位置,他打开电脑。

  多亏梁倦意,他现在才思泉涌已经想好要怎么去调整好编曲的方向,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搞好然后把编曲发给游戏公司。

  奋战到晚间,试播最终编曲时,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纯音乐在节奏恰好地萦斥着无外人在的清吧,四周人声寂静,唯有乐曲回音。

  也是这时他才想起被他关机三天的工作手机。

  开机后,那信息宛如雨水倾倒,滑动的速度堪比编程卡bug,那叮咚噔楞的声响,直接盖过了纯乐的轻柔。

  他嫌弃地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就是沈辞遇的最多。

  电话微信短信接连轰炸,有些还是一分钟一次的夺命连环call。

  他心无波澜,根本不想管。

  今夜他一直窝在清吧里。

  随手弹奏着音准不怎么样的尤克里里,桌上是冒着氤氲的牛奶,钟摆在提醒着他时间流逝,牛奶直到温度不再了,他也没喝一口。

  电话又一次响起,他瞟了一眼,还是沈辞遇。

  微微蹙眉,他一把将电话掐掉了。

  没过多久,又打了一次,他还是给掐掉了。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真的不胜其烦,正准备直接再次关机来个痛快时,手被忽然出现的另外一只大手狠狠掐住。

  乔听绥一怔,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沈辞遇此刻的双瞳轮转着的唯有阴鸷,他的神情简直气杀钟馗,这般冷面霜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把乔听绥的凌迟处死。

  “你干嘛?”

  沈辞遇双眉一颦,依旧冷冽地看着他。

  “乔霜降。”

  乔听绥撇过眸去根本不想看他。

  “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下班不接老板电话难道不对?反而是你,职场骚扰。”

  沈辞遇猛地反手掐住了他的双颚,要不是乔听绥这脸货真价实,这一掐指不准骨头得裂。

  “嘭”的一声,尤克里里砸落在地。

  “你和顾今闻去加州做什么了?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你服务了他什么?他有没有碰你?还是说你的目标已经从裴桑寄转移成顾今闻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逼问着,那脸还越发逼近,他死死盯着乔听绥的双眼,好似恨不得当下就要在他的眼睛里抠出他想要的答案。

  乔听绥想把他的手拉开,可是沈辞遇这回用了力气,已然青筋暴起。

  他被掐得很疼,只能咬牙道:“梁倦意,也在,我们只是去,见他。”

  闻言,沈辞遇才把手稍稍放松了些。

  “我知道他也去了加州,可就算他去加州,顾今闻怎么后脚就带着你一起去?”

  “沈辞遇,我肉疼,放开。”

  他这才清醒了点,因为他看到了乔听绥眼睛里泛着的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

  猛地,他完全放开了乔听绥。

  乔听绥的脸下颚应被他掐得通红,放开的那一瞬间,乔听绥没有先查看自己的脸,而是倏地站起身。

  “啪”的一响。

  乔听绥狠狠地朝着沈辞遇的右脸呼了一巴掌。

  他的眼神冰冷:“你没资格和我说那些。”

  沈辞遇被乔听绥这突如其来的凶狠吓得一愣。

  “你也没资格这么对我,原本那百亿外债就和我没关系,我受你控制只是为了我母亲,不是我屈就你!”

  沈辞遇还在讶异中不可自拔,只是静谧地看着此刻红了眼也红了脸的乔听绥。

  他的眼神让乔听绥不舒服,所以反手他又想给沈辞遇一巴掌。

  但却被沈辞遇拦住,还猛地将他扯进怀里,抱得很紧,就像是要把他镶嵌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我错了。”

  他道歉的声音很软,乔听绥也是一愣。

  “你别生气,也别离开我,别再随随便便就跑了......”

  乔听绥只觉得一种绝对的抵触在油然爬升,猛地挣扎起来。

  “放手。”

  哪知沈辞遇搂得更紧,眸光也逐渐黑得像无底洞:“乔霜降,你跑不了,你一辈子都得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