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倦意根本没有力气去阻挡乔听绥的所有作为,包括他的离去。

  他洋洋洒洒用季白发出去的录音,又一次掀起了舆论的狂风暴浪。

  看着他那无比潇洒又得意的背影,梁倦意几乎是趔趄地去抓起自己的手机,疯狂地刷新最新资讯。

  他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乔听绥不可能真的是那个新锐季白,可事实摆在眼前,铺天盖地的谩骂,喷子瞬时渗透他所有的社交账号。

  ——“梁倦意你就说你恶不恶心?”

  ——“现在资本家的少爷都这么会玩了是吧?我就看着还有多少人为他说话的?”

  ——“以前那些我家一一和别的富家少爷不一样的人死哪儿去了?哪儿不一样了?就说哪儿不一样了??”

  ——“我去真是太劲爆了,季白之前内涵梁倦意不是没道理的,合着人家和乔听绥根本就是认真的!”

  ——“所以题外话,我家白白和乔听绥是什么关系?”

  网络一开,“梁倦意”这三个字就好像要被全世界所唾弃,遗弃一样。

  乔听绥话不多,但这个时候他才真真正正体验到他的恐怖。

  他一直都以为乔听绥是真的软弱,以为他任由自己作为而无可奈何是他示弱,没想到到最后,他一桩一件都记得,还全部变成了自己手里的筹码。

  毁了,一切都毁了,他所经营起来的一切资本和金絮其外的秀丽,全都毁于一旦。

  乔听绥与他本就不同,只不过昂首挺胸,路过的人见他,都不由得想多看他两眼。

  很快,婚礼就开始了。

  来的人不多,全是亲近的,而且安安静静,根本没有梁倦意一直期望的轰轰烈烈,满堂华彩。

  乔听绥和陆上舟碰上面的那一刻,除了生理上的反感,就只有浮于脸上的憎恶。

  只是看陆上舟一眼,他都觉得在玷污自己的视线,所以瞥开,看着更加养眼的越知淮。

  “哥哥,这儿布置太简陋。”

  乔听绥冷呵:“梁倦意应得的。”

  顿了下,看向貌合神离的新婚夫夫,他又满不在意道:“其他人呢?你们刚才去开什么会了?”

  越知淮浅笑:“哥哥怎么知道是开会?”

  “一群Alpha,聚众搞事,要不是我知道那几个现在对梁倦意没心思,我还以为要合力抢婚呢?”

  “我会让着他们。”

  “嗯?”

  “我年纪小,让年长的先动手,是尊重。”

  话越说越玄,乔听绥甚至都有点期待了。

  台上在宣誓,梁倦意抗拒,陆上舟就释放信息素。

  出于脸面,梁爸和乔冬意出席,乔航青没来,乔公因为乔听绥的事情曝光脸尽失谢绝见客。

  梁爸很心疼他的儿子,原本他还来找乔听绥说情,但乔听绥充耳不闻。

  一句“他欠我的怎么样才算还得清?”就怼得梁爸无所适从。

  忽然,原本还在播放那合成婚纱照的大屏,陡然切换成了一幅幅淫秽不堪的画面。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那淫秽自然来自陆上舟,那些他自认为隐秘的污浊事迹,如今尽数曝光在所有人的面前。

  陆上舟自己都怔住,阴骘着双瞳看着这种常见的戏码。

  梁倦意对于嫁给陆上舟这件事本就抗拒恶心,如今看到这一切,更是没忍住转身跪下去一边流泪一边干呕。

  陆上舟朝着整场喊着:“谁!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叫什么叫?老子这不是来了吗?”

  看到是沈辞遇首当其冲,双手插兜,看起来比黑bang还黑bang,身后跟着裴桑寄和霍书颜,云惟,顾今闻。

  乔听绥侧眸看着这画面,嚯,简直闻所未闻。

  他笑着调侃:“知淮,拍个照呗,太值得纪念了,一张卖10块,咱俩能吃好几顿。”

  “哥哥说行就行。”

  “10块会不会太贵?”

  “嗯,匀下来一人2块,我觉得刚好。”

  “嘶~~好有道理,拍!”

  这边盘算得高兴,那边一触即发的氛围简直不要太刺激。

  乔听绥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就差瓜子儿了,看戏。

  “这是你们干的?你们到底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沈辞遇歪着脖子,双瞳像末日的齿轮,眼底藏着无尽的阴骘,笑得妖娆。

  “我想有,就能有,你都做过了,还怕别人知道?”

  陆上舟只是恼怒了片刻,尔后冷笑,坦然摊手。

  “也是,我做过,这些都是我做的,但是,就算你们放出来,也不能如何,梁倦意......”

  他瞥视一指,就像指着一堆垃圾。

  “他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除了我,他跟不了任何人。”

  沈辞遇看都不看梁倦意一眼,只是摸了摸脖子,无所谓道:“我们又不是为了他。”

  听罢,陆上舟笑得疯癫起来。

  “所以是乔听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