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多了之后，空气就逐渐变得不流通。
食物，香水与人体的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闷得姜云姣有些难受，她还隐隐闻到了一丝烟味。
她喝了半杯水，勉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对霍知寒说，“走吧。”
霍知寒今天做了这么多，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误会他们的关系，以此掩人耳目，然后带她去看正真的医生。
霍知寒也注意到她变得苍白的脸色，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外套就带着她离开了。
包厢里的灯光不知被谁调暗了，其他人都疯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两人离开。
出了包厢，姜云姣就被霍知寒带着在会所里穿行。
走的并不是来时的路，很快，姜云姣也认不清方向了。
终于感觉到有风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完全陌生的街道。
霍祈骁打开路边的车，催促还在发愣的她，“上车。”
她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车？”
这辆车并不是他们来的时候，霍知寒开的那辆。
“以前放在这里的。”霍知寒从另一边上车，指了指马路对面的那几辆并排在一起的，“那些也都是我的车。”
“……”
姜云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系好安全带，霍知寒就从后面提了一堆东西扔给她。
打开一看，里面是口罩帽子之类的东西。
她扭头去看霍祈骁，发现他已经开始戴帽子和口罩了。
霍知寒那张脸在这里太引人注目，确实需要伪装一下。
……
医院门口有人接应，姜云姣进去后，连资料都不用填，直接被带去检查。
霍知寒的脸遮得很严实，没人认出他来，至于姜云姣，她本来也不算什么名人，简单的戴个口罩，也没人能认出她。
中途，只有一个护士好奇问了一句，“你男朋友不需要检查吗？”
姜云姣犹豫两秒，用很自然的语气解释，“这是我哥哥，他只是小时候受伤毁容了，性格有些孤僻，不太想让人看见自己。”
霍知寒抬头看了她一眼。
隔着黑漆漆的墨镜，姜云姣也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有多冰冷。
她面不改色的朝他笑了一下。
护士连声说抱歉，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霍知寒把眼镜推高，冷冷的瞪她，“姜云姣，我费尽心机带你来医院检查，你就是这样说我的？”
“抱歉。”姜云姣目光明亮，道歉的时候显得格外真诚。
霍知寒咬了咬后牙槽，不理她了。
简直跟Arno一样狡诈。
真不愧是夫妻俩。
私立医院的服务极好，设备看起来甚至比姜云姣在上北市去过的顾家的私立医院还要好。
检查过程中有专人陪同，很快就走完了流程。
等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霍知寒，“这家医院，是谁家开的？”
服务和设备都是顶级，这样的医院绝不是普通人开得起的。
但应该也不会是赫伦恩家族开的。
毕竟，霍知寒今天绕这么大一圈，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赫伦恩发现。
霍知寒看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上官家。”
姜云姣面色一惊，“上官锦如家里的？”
“嗯。”
“那她……”
霍知寒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到脑后，仰头靠着，懒懒散散的开口，“上官锦如上次出事之后，到现在还没下过床，一直在修养，况且，上官家族现在掌权的是她哥哥上官锦琛。”
“上官锦琛？”姜云姣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霍知寒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了几分，“以后要是从别处听见这个名字，记得绕道走。”
“为什么？”
“上官锦琛是个疯子。”
连霍知寒都说是个疯子，可以想象上官锦琛这个人有多可怕。
她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那上官锦琛会为上官锦如报仇吗？”
“报什么仇？找谁报仇？”霍知寒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姜云姣确定他是真的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才出声说道：“之前上官锦如在上北市受伤的事。”
霍知寒像是听见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不可能。”
姜云姣疑惑的皱眉，不过霍知寒没等她开口问，就主动解释，“因为上官锦如的伤就是上官锦琛弄的。”
“啊？”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可他们合在一起组成一句话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又听不懂了。
“都说了上官锦琛是个疯子，他做的可不止这些，上官锦如早些年其实与她这个哥哥实力相当，但后来她那个好哥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上官锦如退出了上官家族的董事会，之后上官锦如就沉迷玩乐，养情人，赌博，什么都干……”
姜云姣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他，“既然上官锦如都已经这样了，说明她在上官锦琛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竞争力，那上官锦琛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越说到后面，她的语气越轻。
霍知寒看着她那副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的神情，冷嗤一声，“你说呢？”
姜云姣又沉默了下来。
当时看见上官锦如出事的时候，她隐约猜到是霍祈骁做的。
而现在霍知寒却说，上官锦如的事是她亲哥哥做的，按照他的说法，上官锦琛只会在自己的利益被触动到的时候才会出手。
也就是说，霍祈骁当时一定是用了祸水东引的方法，编造了一个上官锦如对上官锦琛造成了威胁的烟雾弹，让上官锦琛一气之下对上官锦如下了死手。
或许上官锦琛眼里没什么亲情，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知道自己被霍祈骁算计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越想，她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担心，“上官锦琛很厉害？”
“反正比我厉害，祖父很欣赏他。”
连赫伦恩都很欣赏的人，可见手段很不一般。
如果霍祈骁真和他对上了，不知能有多少胜算。
霍知寒看出她的担心，“我认识的人里，敢惹上官锦琛的人也就只有我那个好弟弟了，你也不必为他担心，他疯起来，可就没上官锦琛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