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择和姜若言的婚姻,完全是霍祈骁的手笔。

  如今姜宁康已落网,姜家败落,一切已成定局,他对司明择和姜若言的事已经没丝毫兴趣,抬脚便往另一头的出口走去。

  谢悬没等到自家老板的反应,便猜到他对那两人的事已经没有兴趣,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出来的时候,我探了一下姜宁康的口风,他应该不知道赵观芷的下落。”

  大步往出口走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霍祈骁微微顿足,冷笑一声,“谅他也藏不住。”

  他们几乎把姜宁康名下的房产与和他有过来往的人翻了个遍,一直没有查到赵观芷的踪迹。

  如今特意试探姜宁康,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他们最后做出的结论——姜宁康并不知道赵观芷的行踪。

  低沉的嗓音透着刺骨的寒意,谢悬无意识的将双手交握到一起,“老板,这个赵观芷到底是……”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霍祈骁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谢悬噤了声,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跟了霍祈骁这些年,每次替霍祈骁办事,至少都是知道前因后果的。

  唯独这个赵观芷的事,他一无所知,刚才实在是因为好奇所以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生气。

  看来,这个赵观芷的事,是不能问的。

  到达停车场时,谢悬像往常一样要去打开后座车门。

  霍祈骁却出声阻拦,“不用了,钥匙给我。”

  谢悬明白过来,老板想自己开车回家。

  他立即回身,将车钥匙递给霍祈骁。

  霍祈骁接过钥匙,转头走到驾驶室,又回头看他,“辛苦了,回去休息。”

  谢悬微微颔首,随后退到一旁,目送着汽车远去。

  ……

  姜云姣睡到黄昏才醒。

  她拉开窗帘,站在窗前,看着夕阳一点点的沉下去,看着夜幕垂下来,又看着庭院里的灯亮起。

  “太太。”

  门外传来莫姨的声音。

  姜云姣这才回过神,裹紧身上的外面,转身去开门。

  “莫姨。”

  “先生之前打来电话说,他晚上回来做饭,可这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要不要我先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我不饿。”姜云姣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微笑道,“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如果今晚不用我做饭的话,那我可以请个假出去一趟吗?我有个好姐妹最近生病住院了,我一直没去看她……”

  姜云姣连忙点头答应,“当然可以,我帮你叫车。”

  蓬湖公馆不好打车,莫姨年纪大又不太会用手机叫车,她就帮忙叫了一辆专车。

  送走了莫姨,她坐在大厅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

  不过,霍祈骁应该快回来了。

  她上楼,去书房找了本书,拿下来窝在大厅的沙发里,一边看,一边等霍祈骁回来。

  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看书了,她看着看着,竟有些入神。

  所以,她连霍祈骁回来时的动静都没有发现。

  霍祈骁推开门站在玄关处,并未急着换鞋,而是抬眸在大厅里搜寻了一圈。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沙发一角。

  身形单薄的女人盖着羊绒毛毯蜷缩在那里,长发柔顺的散下来,捧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着,柔软的侧脸看起来温柔娴静,让人有些不忍打搅她。

  他将右手的手提袋轻轻放到一旁,那里装的是他在回来的路上买的食材,左手捧着那束盛开的百合也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换好鞋之后,他才拿起那束百合悄无声息的走向女人。

  突如其来的花香盈满鼻间,姜云姣下意识的轻轻嗅了嗅,注意力也从书上移开了。

  张望着转过头,入眼就是一捧盛开的百合,视线往上,是男人噙着笑的黑眸。

  那双望向他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嗓音也微微上扬着,透着雀跃,“你回来啦。”

  “嗯。”霍祈骁低低应了一声,将花放到她怀里,“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看书那么认真,就没叫你。”

  姜云姣垂眸看了看怀里的花,又扬起小脸去看他,语气仍旧欣喜,“怎么还买了花?”

  男人也不答,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跟抚慰小动物似的,低声问,“高兴吗?”

  “收到花当然高兴。”姜云姣重重的点头。

  “高兴就好。”放在她头顶的手一下子往下移了半寸,他扣着她的头,俯身吻了下来。

  很轻的一个吻,点到即止,但却依旧透着一丝缠绵的意味。

  亲完之后,男人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道,“饿不饿?我去做饭。”

  “有一点饿。”姜云姣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霍祈骁轻笑一声,“很快做好。”

  他起身,折回去提起自己买好的食材往厨房走去。

  刚把食材取出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

  还没来得及回头,女人纤细柔软的手臂就从身后穿了过来,搂在他腰上。

  霍祈骁动作微顿,嗓音低低沉沉的,“怎么了?”

  姜云姣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闷闷的说,“抱抱你。”

  “这样我怎么做饭?”他嗓音很低,听起来不仅没有一丝责备,反而有种纵容的感觉。

  姜云姣蛮不讲理的说,“你自己想办法。”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将她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转过身来将她拥进怀里,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缓缓出声,“看新闻了吗?”

  话音落下,他就很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柔软的身躯有些僵硬。

  他进门之后,她就跟没事人一样的,什么都不问,还这么粘人,全都是因为她有心理压力。

  姜宁康和姜行逸的确做了很多龌龊事,可这也无法改变,他们身上流着与姜云姣相同的血的事实。

  人是很难彻底让自己与原生家庭做切割的。

  尤其是像姜云姣这样,曾经一度期望得到姜宁康认可的人。

  她知道什么是对的,也知道什么是错的,可她心里仍旧为姜宁康和姜行逸今天的结果感到心烦意乱。

  “没看。”

  姜云姣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淡,“不爱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