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骁热好早餐端出来，放到桌上之后，就坐在对面看姜云姣吃。
他的目光就那样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身上，根本没办法忽视。
姜云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你今天不忙吗？”
他平常都是早出晚归，姜云姣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只知道他很忙。
而现在早就过了他出门的时间，他在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她吃早餐，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霍祈骁不答反问，“你今天想去做什么？”
“我今天……”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姜知让肯定正担心，她准备去和姜知让见一面。
只不过，她刚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霍祈骁一眼，接起电话，“晚疏？”
“我昨天忙得昏天黑地，现在才听说你们家的事，你伤得怎么样？怎么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和我说？”宋晚疏性子急躁，一开口便关心的问个不停。
姜云姣心底一暖，“有空的话，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宋晚疏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当然有空。”
又简单说了两句，姜云姣挂了电话，“我中午要和晚疏一起吃饭。”
“嗯。”
她在国内待的时间少，没什么朋友，这种时候宋晚疏能打电话给她，想必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
贺钰深的眼光总是不差的，宋晚疏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姜云姣和宋晚疏来往，他没有意见。
“让谢悬送你。”
“不用。”
姜云姣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等她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抬眼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男人神色冷沉，一脸不悦。
她微微一怔，略微思索之后，放软了声音解释，“我知道你是担心姜宁康狗急跳墙，但我只是出去吃个饭而已，不会有事的，没有必要让谢悬跟着我。”
谢悬就是霍祈骁的左膀右臂，少不了要帮他办事。
要是让谢悬整天跟着她，那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霍祈骁的面色略微缓和，但仍旧不肯退让，沉声道，“姜宁康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要不然我跟晚疏吃完饭，忙完自己的事，就让你来接我？”姜云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是不同意，所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这样定了，反正姜家的事情要不了几天就能告一段落。”
霍祈骁脸上有很明显的松动痕迹，姜云姣怕他反悔，收拾好餐具就钻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霍祈骁已经换了身衣服，端坐在沙发上等她，冷峻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
姜云姣眨眨眼，弯起唇角露出笑容，“要出门啦？”
男人西装笔挺，先是抬手看腕表上的时间，无比平常的动作与姿态，透着令人却步的矜贵，“你和宋小姐可以约在上北汇，我们现在就一起过去。”
是陈述句，显然是在她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决定。
姜云姣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亏她刚才还以为自己说动了他。
现在看来，是她白说了。
“好。”
……
去上北汇的路上，姜云姣给宋晚疏发了消息，约她在上北汇见面。
到了上北汇，她没跟着霍祈骁去顶楼，而是直接在楼下的咖啡厅等宋晚疏，她看得出来霍祈骁有些不满，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在临走前嘱咐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姜云姣乖乖点头，“嗯。”
目送着男人离开，她脸上的神情渐渐敛去，变得有些复杂。
霍祈骁有点……怪怪的。
“喂！”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姜云姣回头，发现是宋晚疏，“这么快就到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宋晚疏在她对面坐下，一脸兴味的盯着她。
姜云姣沉默片刻，语气复杂的开口，“想霍祈骁。”
宋晚疏托着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在脸颊上轻点，笑得意味深长。
“我没猜错的话，姜家这两天的风波，都是霍祈骁的手笔吧？”都不用姜云姣开口回答，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有钱，又那么有势力，你男人了不得啊。”
姜云姣笑了笑，“是啊。”
宋晚疏打量着她，“短短一天，姜家每一个人都遭了殃，霍祈骁给你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姜云姣摸了摸自己的脸，敛了笑意，“有么？”
“说说，你在不高兴什么？”宋晚疏叫来服务生，给自己点了杯咖啡，从拿菜单到递还菜单，全程只花了一分钟。
那样干练利落。
姜云姣眼里闪过一丝艳羡，又迅速掩去，她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嗓音很轻，“我其实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
“霍祈骁那么有城府，手段又了得，本来就不是寻常之辈，你又那么单纯，看不透很正常。”宋晚疏脑海里闪过霍祈骁阴沉的眼神，当场打了个寒颤。
姜云姣勾唇，笑意勉强，“你说得也对，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宋晚疏蹙眉，“什么各取所需？”
她只知道姜云姣跟霍祈骁和好了，并不知道中间的细节。
姜云姣大致和宋晚疏解释了一下。
宋晚疏似懂非懂的点头，“听起来有些像商业联姻，不谈感情，靠着利益来维持婚姻。”
她说完，神色微顿，欲言又止的看着姜云姣。
姜云姣知道她要说什么，淡声道，“是啊，既然不谈感情，又何必庸人自扰的试图去看透他呢，倒不如守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宋晚疏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吃饭吧。”
她感觉得出来，姜云姣对霍祈骁不是没有感情。
可这种事，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局外人又能说什么。
婚姻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两人去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吃完饭，姜云姣和宋晚疏坐着聊天，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